「何偉明。」
(朱先生真厲害,一聽就聽出我的聲音。)
「我妹妹在哪裡?」
何偉明一愣,不知道監視器早錄下他的犯行,但也不去想朱晴陽為什麼會知道他綁架了朱月,反正他這通電話就是要告訴他,朱月在他的手上。
(沒錯,她和我們在一起,只要你答應一件事,我們就會送她回去。)
「你要什麼?」
(朱先生是聰明人,難道會不知道我要什麼?)
「你要多少才肯放人?」
(這個嘛……朱先生開個價吧,看看令妹在你心中的份量有多少?)他將問題丟還給他。
「她在我心中是無價。」
(哈哈哈,竟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一億,給我一億之後,我就不會再來打擾你們。)
「你的承諾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也得相信,除非你不要她回去。)有一個王牌在手,他什麼也不怕。
「好,一億,我今天會匯進你的戶頭,你什麼時候放人?」朱晴陽也不囉唆,直接答應。
一億耶,朱晴陽竟然眼睛眨也不眨就答應?
何偉明聽見他答應,話筒差點掉了。
他開這麼高就是想他會討價還價,誰知……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哈哈哈,他真的賺到了。(等錢到手,我就會讓她回去。)
「如果你敢再打她,不要說是一億,就連一塊你都拿不到,聽到了嗎?」朱晴陽一字一字輕聲的警告他。
何偉明心一驚,瞥一眼臉腫一半、頭上有傷的朱月,誇聲地道:(我知道,我怎麼可能傷害自己的搖錢樹呢?放心,只要我拿到錢,你就能見到她。對了,不准報警,否則我就不能保證她的安全了。)
說罷,他匆匆掛上電話。
朱晴陽瞪著斷線的手機,捏緊手機的手背青筋暴露。
「晴陽,小月真的在那個人的手上嗎?那男人到底是誰?」尤依人追問。
他看著母親,輕聲道:「他是小月親生母親的丈夫,錄影帶上的那名婦人就是小女的生母。」
尤依人瞠目瞪向螢光幕,那個枯槁瘦弱的女人就是小月的生母?
「你真的要給他錢?」朱新海皺眉。
「只要小月能回來,我會給他任何他要的東西。」
「向威脅低頭,不像你的作風。」
他撇唇看向父親,輕輕的說:「事關小月,我無法堅持任何的原則。」
尾聲
「妳看著她,我去一趟銀行。」何偉明掛掉電話,隨即心急的就想到銀行查看。
「既然對方答應你給錢,你就先將她送到醫院吧。」看著朱月腦門上的傷口,江秀娥就心驚膽戰。
「不行,錢沒到手之前,我絕不會讓她走。」何偉明定到房門邊,突地又回身瞪她,威脅道:「我警告妳不准偷偷放人,否則我就賣了妳,讓妳賣肉還債!」
「嫁給你是我瞎了眼!這是我的報應,報應我丟棄自己的親生女兒。」
「妳該高興自己丟棄女兒,才能讓我們下半輩子吃喝不盡。」他揚聲大笑,相信這個膽小的女人不敢違逆他的命令,放心的出門去了。
他前腳才走,江秀娥在朱月的身上摸索,終於找到她的手機,立刻撥電話報訊。
(喂!小月,是妳嗎?)電話一接通,就聽到一道急切的聲音忙不迭的問。
看著手機來電顯示的是朱月的號碼,朱晴陽的心湧上狂喜。
「我、我不是小月……」
他的欣喜霎時被澆了一盆冷水。(妳是誰?)
「我是……我是……」江秀娥說不出自己的身份。
他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妳是何偉明的妻子?)
江秀娥被他猜中,不禁身子一顫。「我、我……對不起,我不想幫他,但是他威脅我,我沒有辦法……」
他沒有心情聽她懺悔,沉聲打斷她,(小月呢?告訴我她在什麼地方?)
她瑟縮著肩,望著仍在昏睡中的朱月,連忙報出小旅社的地址。「對、對不起,他真的是被賭給害了,才會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
(他現在去哪裡?)
「他到銀行去了,說要等錢進來。」
(小月呢?讓我和她說話。)他只想聽她的聲音,知道她平安無事。
「這……她、她……現在不能說話。何偉明怕她離開,把她打昏了,頭上還有傷口……」
她的話還沒說完,另一頭的朱晴陽已經變臉了。(傷口?)
他以為她被打昏而已,沒想到還有傷口!
「嗯。我很擔心她頭上的傷口,你快點過來救她。」
(我馬上到。)
*** *** ***
三十分鐘的驚險飛車,朱晴陽終於找到江秀娥說的小旅社。
他奔進旅社,直上403號房,才一敲門,門立即由內打開。
江秀娥一看到他,這才鬆了口氣。「快進來!」
朱晴陽一進房就看到朱月躺在床上,她安然無恙教他一顆心落了地;但一瞥見她頭上的傷口,又教他心驚。
「小月?」他低聲叫她,卻不見她有任何反應。
「朱先生,你快帶她走吧,否則等他回來就走不了了!」
他起身看著憔悴的婦人,眼眉間依稀看得出有朱月的影子,忍不住開口勸道:「伯母,妳離開他吧!」
「離開?我怎麼離開?」江秀娥迷茫的苦笑,一個沒有謀生能力的女人,離開男人又要怎麼生活?
朱晴陽二話不說,拿出一張支票交給她,就在江秀娥被支票上的金額嚇得說不出話時,他已抱起朱月往外走。
*** *** ***
朱月突地驚醒,翻坐起身瞪著牆面發呆。
「小月,妳醒了啊?頭還痛不痛?」尤依人握緊女兒的手,不斷的問。
朱月張著驚惶的眼轉頭看著母親,又看著父親,忍不住的叫:「爸、媽!你們怎麼也被抓來了?」
「我們沒有被抓來,是妳……妳親生母親通知晴陽去救妳,妳平安了。」
「我……平安了?」朱月眨了眨眼,看看四周,確認是醫院的病房,這才吁了口氣。「對不起,我又讓你們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