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極品獅子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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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在等待的時間裡,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甜睡的他。

  他睡得好沉好沉,連她鑽回他懷裡、按奈不住地親吻他的臉,都沒有驚動他。

  人生的境遇何等離奇?在進莊園之前,她沒想過會親眼見到貨真價實的男爵,更沒想到會愛上他、進而跟他發生肌膚之親!

  雖然只有短短一夜,卻已經足夠讓她細細回味一生。

  不怨不悔,卻又有著遺憾與惆悵哪!

  沙凌輕輕撥開覆在他額上的黑髮,將他的睡容印在心底。

  「寶貝」,用法文說更浪漫,但這份浪漫是如此的空泛而不切實際…

  是誰說的?男人總喜歡呼喚床伴為「寶貝」,免得錯喊了名。她的淚懸在眼眶,為了維護岌岌可危的自尊而不願落下。

  她明白,當他醒來後不會知道她是誰,或者,她是誰都無所謂。那麼,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她沒有勇氣面對他質疑的眼神——即使他根本看不到。

  沙凌捨不得移開他環在腰側的手臂,想多偷一些溫柔,假裝他是愛她的。晨曦從窗簾縫隙毫不留情地射人,刺痛了她的雙眼,真的該走了。

  她輕巧的拿開他的健臂,葉爾漠微微蹙了下眉,她的心揪著,既惶恐又有些期待;害怕他醒了,又忍不住希望他醒來阻止她的離去,

  他會阻止嗎?

  沙凌暗笑自己的癡。

  爬上有未婚妻男人的床,她這種行徑在幾百年前只怕會被烙上紅A 、遭世人鄙笑哪!而他的財富更無情地將她的攀權附貴合理化!

  她神聖的愛將在世俗的批判裡變得廉價。

  她起身,在他頰邊印下瀝如蝶吻的一記吻痕,很柔很輕,沒有驚醒沉睡的他,卻承載了她說不自的濃濃愛意

  別了,我的愛。

  沙凌著好衣物,踩著堅定的腳步走出門外,一步步、一步步像走在刀山劍塚般椎心刺骨,卻不容遲疑,她甚至不敢回頭,怕僅存的意志會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灰飛煙滅。

  拎起屬於她的小小行李,早晨初醒的太陽見證她的離去,配合地撇下幾滴雨,微暗的天色跟她心中的幽鬱連成一氣的晦澀。

  清晨的莊園靜謐得沒有人聲,她輕輕的跟占堡老樹說再見,心裡懸著的是來不及跟安娜他們道謝,亞倫、瑪莎、托爾…每一個人都對她那麼好,她卻連聲再見都來不及說……

  說了再見就怕再見哪,而今而後,她再也不會踏進這塊土地了。

  別了,古堡;別了,我的朋友;別了,我的 —愛——

  走出莊園,程銓的車子已經等在外頭,「東西都拿齊了嗎?」

  她點點頭,默默的坐上前座。

  程銓倒車,利落的駛往來時路。

  沙凌偏頭望著綿延的葡萄園,直到再也看不到一棵葡萄籐,苦苦壓抑的淚,終於落了滿頰……

  ZZ ZZ ZZ

  維妮希雅一夜沒睡,坐在房間裡的陽台上。

  這兒天來,葉爾漠的眼睛始終沒有好轉,雖然亞倫委婉的留下她、怕她走漏消息,但她還是用手機跟哥哥說了莊園裡的情形。哥哥明確的跟她說:只要葉爾漠還是帝諾家族的總裁,聯姻的計劃就不會改變!

  身為賈克家族長女的責任壓在她心頭,好沉!對葉爾漠跟哥哥來說,娶了她就表示對方和盟的誠意,從來沒有人問過她的意願,也不會有人在乎她不喜歡碰觸男人的毛病。

  沒錯,她從小就有個毛病,只要碰到男人就會起紅疹,連父兄都一樣。這個秘密只有親近的家人知道,父親甚至還跟她說。這是正常的,淑女本來就不喜歡讓男人隨便碰觸。

  她不知道將來的夫婿,在新婚之夜知道她有這種毛病時會怎麼反應,反正,她的價值只在誠意的表現,這是她的命運。

  眺望著晨曝的她突然瞇起眼睛,看到那個東方女僕提著行李往外走!一團疑慮卡在維妮希雅心裡,她走到葉爾漠房門口,猶豫著該不該喊醒他。他似乎很在意那個小女僕,但吵醒葉爾漠可不是好玩的事。

  她想還是喚醒亞倫好了,就在此時虛掩的房門慢慢開了,首先映人眼簾的是散了一地的衣服。眼前的畫面很明顯地訴說著昨晚放浪形骸的事實。

  維妮希雅悄悄的走進房間,床上果然只有葉爾漠一個人。而且,從他露出的胸毛來看,床單下的他是不著寸縷的。

  瞬間,她的心裡有了主意。

  她緩緩地脫光自己的衣服,小心爬進被窩裡躺在他身邊,忍著不去搔抓皮膚上慢慢浮現的疹子,僵硬的等他清醒。

  葉爾漠醒來的時候,馬上發現自己身旁躺著一個女人——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昨夜的記憶迅速回到腦子裡,原來那不是夢!

  他甩頭,企圖甩去一頭的混沌,皺著眉說:

  「你是誰?」

  維妮希雅細細的哭。

  葉爾漠攏起了眉頭, 「維妮希雅?」他的心裡有些遺憾,為什麼?

  「嗯。」維妮希雅發覺,即使明知道他眼睛瞎子,自己卻還是不敢迎視他的眼睛,她怯怯的低頭,「昨晚……」

  宿醉加上睡眠不足讓葉爾漠不耐煩的揮手,「我知道。」他的頭痛得像塞下了團鉛塊似的,有些不對勁的他方怎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他猛灌酒,然後——

  「沙凌呢?」

  維妮希雅嚇了一眺,吞吞吐吐的說:「我……我不知道……」她用低泣來迴避他的追問。

  如果葉爾漠看得到,就能察覺出她的心虛,可惜他看不到。

  葉爾漠伸出手想安慰維妮希雅,卻在觸及她光裸的肩頭時,察覺她的顫抖。

  「我很抱歉,我會負責的。」娶維妮希雅、結合賈克家族的葡萄酒事業,一直是他雖然不積極、但在預定計劃中的事,為什麼他心中還會有些微的遺憾?

  對!就是遺憾。昨晚發生的事雖然很模糊,但他隱約記得她的熱情……

  唉!維妮希雅畢竟是豪門閨秀,還是有她的矜持。如果他們的身體這麼契合,娶她似乎不捨是太難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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