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在思索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上他,白居易便覺得莫名的歡喜!
現下,他超級愉悅的心情,比一般人連中三次樂透頭獎,還要來得高興!
白居易不禁問自己,會以為季梅疑惑是不是喜歡他,而產生異於平常的激烈狂喜,這是不是代表——他其實也喜歡上她了呢?
嗯……這問題嗎……答案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也不太明瞭!
對自己有可能喜歡上季梅,白居易顯得一點也不抗拒,這讓他有點啞然,畢竟,他倆相識的日子並不長。
不過,喜不喜歡一個人,不是用時間來衡量,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往往就是這麼奇妙。
為免氣氛冷下來,白居易故意另起話題:「對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老先生要訂出房東、房客的規定?」
「這……想是想過,但想不出原因。」老伯伯死了,要問也沒辦法問。「慢著……難道你知道原因?」
「大概吧!老先生很愛跟我們聊天,閒談間,他說自己年輕時只故著工作,都沒盡情玩過,現在年紀大了,退了休,沒工作在身,希望玩個夠,補償年少時錯失了的黃金歲月。」
「原來是這樣。」謎團終於解開。
原來她現在之所以那麼慘,全因為老伯伯年輕時沒玩過!而她,就成為老伯伯玩心大起的犧牲品。
「湯做好了!意大利面也可以吃了,只要把蔬菜鮮荀拌碎蛋沙拉弄好,一頓美味的午飯就完成嘍!你去叫阿六、十三下來吃飯吧!」阿四上班去
「我去?」季梅指著自己。
「當然,我在做飯耶!」小心翼翼把濃湯、主菜先端到廚房的小桌子上去,他又回頭做沙拉。
他說得沒錯,本來做飯是她的工作,他肯主動在修好冰箱後,幫忙做飯已經很好了,她這個努力房東也該做點事了。
想起冰箱,原已踏出廚房的她回過頭,問道:「冰箱修好了嗎?」
「嗯。」他點一下頭。
「這就好。」
季梅安心地離開廚房,快步走一會,便爬上迴旋樓梯,順著房間的順序號碼,首先到達六號房間。
「冰山……呃……不是,阿六,午飯做好了喔!」
這裡的人還真奇怪,居然喜歡以房間號碼來稱呼自己,到目前為止,她也只知道白居易一個人的名字。
白居易是他的真名吧!季梅禁不住疑惑起來。
說真的,哪有父母會替自己的孩子取這種名字啊?難道就不怕他會被其他朋友取笑嗎?
當季梅正胡思亂想著,六號房間的門打開了。
不是開門聲讓她從思褚中清醒過來,而是一陣寒徹心扉的冷風向她吹來,才把她吹回現實。
季梅這才意識到,冰山美男子已經站在她面前。
「可以吃午飯了。」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搔搔頭,覺得他的冰氣指數又更高了。
冰山美男子點了點頭,關上房門,饒過她,率先走在前頭。
「這屋子的房客還真我行我素。」季梅小聲地說。
她走了幾步,才發現忘了找十三,或許是她下意識想逃避去接觸他,可她沒有選擇,只得硬著頭皮轉身,往走廊盡頭走去。
深吸一口氣,她敲了一下門。
「十三,你醒著嗎?我是……」她該怎麼形容自己?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個合適稱呼,乾脆跳過算了,「午飯做好了,你要不要一起下來吃?」 ,
她等了將近一分鐘,但房間裡頭也沒半點動靜,她打算走人。
這時,房間無聲開啟,一道陰風霎時向她席捲而來。
根本沒法漠視那陣陰氣,季梅嘴唇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緩緩回過頭。
十三還是那副黑衣、黑褲、黑手套的摸樣,當然,他的象徵——一頭蓋住臉部的及腰長髮,還是一點也沒改變。
「呃……你要一起用餐嗎?」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在抖。
長髮男微微頜首……呃……她應該沒看錯吧!
「那……一起下樓吧!」
他都已經出來了,她總不能把內心的恐懼表現得那麼明顯,跟他分開行動吧?
十三這次沒什麼表示,只是拖著彷彿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著。
為配合他的超蝸牛步速,她只好也跟著慢慢走。
第五章
「好了,人都到齊了吧!」趁季梅去叫人時,白居易把濃湯、意大利面、沙拉及餐具都放好。
季梅待長髮男坐定後,才挑了個和他距離最遠的位置坐下來,她只是想好好用個餐,不想一邊吃,一邊抖。
「大家可以開動了!」白居易笑著揮揮手,示意大家開始用餐。
但,沒人回應他,大夥兒只是沉默地吃著。
再一次嘗到他的廚藝,季梅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一雙下廚的巧手,怪
不得他兼職的餐廳老闆,一而再、再而三的遊說他轉為全職。
上次是中餐,這次是西餐,東西方都難不倒他,像這種男人,這個念頭已經很難找到了。
嫁耛他,應該很幸福吧……
等一下!她在想些什麼啊?
赫然發現自己的腦袋再度脫離正常軌道,季梅第一個反映是睜圓眸子,第二個反映是——差點給還冒著煙的濃湯嗆死!
「咳咳咳……」她臉蛋因猛烈的咳嗽,變得通紅一片。
「你還好吧?」白居易第一時間熱切詢問,語調中浮是真誠的關心,沒有一絲虛假。
她搖頭,但咳嗽聲更大了。
這時,一杯清水靜悄悄遞到她跟前,原以為是手腳有時挺快的白居易遞過來的,她一抬頭,卻發現遞水者,竟是步速超慢的長髮男。
這個事實讓她太愕然,一瞬間連咳嗽也忘了。
十三並沒因季梅沒接過水杯而把它放在桌上,反倒一直握住,靜候她伸手拿過。
過了差不多半分鐘,白居易假咳一聲,才讓她從震驚中回過神。
「謝謝……」她終於拿過水杯。
相信在這一刻,沒人會比她更瞭解感動的味道!
雖說她是新房東,但她很明白,這裡沒有哪個人當她是握有重權的房東,而根據那不平等的豪宅繼承條件,這半年裡,她簡直就是他們這些房客的奴隸,換言之,在這六個月裡,他們沒必要討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