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怎麼這麼魯?這麼自以為是?「我根本不知道你是方敬恆的女朋友。」
「我想跟你說清楚的是,從頭到尾都是方敬恆來追求我,我根本不知道有你的存在,縱使之後藉由他朋友的口中得知,那時你也已經跟他分手了。如果你是因為這樣而懷恨在心,我會覺得自己很委屈。」江曼晴裝作一副難過的樣子,「原本我想私下找你談,但今天知道葉總宣佈你當行政部經理,我覺得非常不服,因為你根本沒那資格。」
聽到她這麼說,讓況梓姍歎了口氣。「我有沒有資格,只有葉總跟我行政部的同事們說了才算數,而我要說的剛才都已經說過了,相不相信隨你,我不想再多說了。」
「哼,現在才裝成一副什麼都跟你無關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要跟我分手?」
「我不知道!」況梓姍簡直無法再容忍她的無理取鬧,公司其他部門的人已經聽到她的聲音,而紛紛到行政部來看熱鬧。「你們之間有沒有問題,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如果會因為我的出現而影響你們的感情,代表你們之間的感情太薄弱,我也只能告訴你,我與這件事無關,你要做的是找他溝通,不是來找我的麻煩。」
「好啊,那你告訴我,方敬恆幹麼要打電話給你?你們該說的話不是應該在巧遇那天就說清楚了,為什麼他還要打電話給你?」她仍是緊咬著這點不放。
「他……」況梓姍停頓了兩秒。接到電話的人又不是她,她該怎麼說呢?
這時,一道聲音從門口響起,「接到他電話的人是我,有什麼話你儘管來問我就可以了。」
江曼晴跟況梓姍同時回過頭,站在門口說話的人正是庾肇綸。
「副總?」
在場的人也紛紛大呼吃驚。庾肇綸為什麼會跳出來幫況梓姍解圍?
「當天我跟況經理在外面吃飯,後來她去洗手間時,電話突然響起,幫她接電話的人就是我。」他看著江曼晴,「我知道電話是她的前男友打來的,他在電話裡面坦誠很對不起況經理,說他不該放棄這麼一個好女孩,他也確實說過希望況經理能回到他身邊,雖然他知道況經理目前已經有一個很要好的男朋友了。」
「什麼?」何麗君跑到況梓姍的身邊,「梓姍姊,你什麼時候有一個要好的男朋友啊?竟然連我也瞞。」
「哼,要好的男朋友?會有這麼一個人嗎?我看也是她虛構出來的吧!」江曼晴不以為然地說。
「她沒必要虛構這麼一個人,因為她男朋友就是我!」
庾肇綸一說完,大家驚訝的聲音更是此起彼落。
「我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她搖了搖頭,「不對,不是這樣,明明就是他們兩個準備舊情復燃……」
「恐怕想舊情復燃的,只有方先生一個人吧!我跟梓姍的感情很深厚,我也非常信任她,如果你一定要追究,請你先搞清楚事實的真相。」
江曼晴瞪了他們一眼,然後轉身想走出去。
「對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會這麼重視方先生,是因為你發現他對你的重要呢,還是因為你心裡的佔有慾在作祟?」庾肇綸又補了這麼一句話。
停住了腳步,她轉過頭來,「副總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你確定你對方先生也是一心一意的嗎?」
聽到這句話,江曼晴跟況梓姍同時都變了臉色。
她明白了,當初庾肇綸對霍偉棠動手的原因,是因為他發現他跟公司的一名女職工有曖昧行為,而這名女職工還即將論及婚嫁,所以他一時看不過去才動手。那時無論她怎麼問,他就是不肯說出那個女職員的名字,現在看來,這個人應該就是江曼晴。
而江曼晴的訝異程度絲毫不比況梓姍少,其實她以為自己跟霍偉棠的事情在公司將會是個永久的秘密,沒想到庾肇綸早就一清二楚。
霍偉棠在離職後,一直找不到更好的工作,讓她原本打的如意算盤都破滅了,於是她跟他提出分手,識相地回到方敬恆的身邊,但她跟男友的鴻溝卻已經到達無法修復的地步了。
甩甩頭,江曼晴快速地推開旁邊的人,然後跑了出去,而其餘的人看見已經沒戲好唱,紛紛離開行政部。
何麗君等人見現場這麼尷尬,也不好再發表什麼。
*** *** ***
這個下午,況梓姍的心都非常不平靜,雖然沒有人來問她什麼,但她很明顯地感覺到,每個人都開始在注意她。
江曼晴離開行政部後就直接遞了假單,一連請了三天的休假,由於庾肇綸是她的直接主管,所以馬上批准了,而她在得到請假的許可後也離開了辦公室。
庾肇綸表面上雖然忙著將自己的東西搬進新的辦公室,但他的心裡也同樣很紊亂。還好母親早上跟他談完話後就直接到高雄洽公,不然他完全沒把握母親會怎樣去裁決這件事,不過該面對的事還是會來臨,他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晚上八點,他才走出了辦公室。其實他一直想打電話給梓姍,但他硬是忍了下來,即使他有很多話想對她說,不過這裡畢竟是公司,他也不希望利用上班時間來談私事,所以只好讓自己忙得沒空可想。
行政部的燈還是亮著的,庾肇綸按捺不住心裡的期盼,推開了門,終於瞧見他心裡一直放不下的人。
「怎麼只剩下你一個?」
「下班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她們都走了。」況梓姍抬起頭來正視他。
「那你呢?為什麼不走?」
「那麼你呢?為什麼也不走?」
庚肇綸沒有說話,走到他以前在行政部的位子,摸著桌子和椅子,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一直待在這裡,那段日子是我最快樂、最沒有束縛的時候。」
「其實,當你決定接受葉總的安排進公司時,就注定有被束縛的一天了。」況梓姍緩緩地說:「也不能說是被束縛,這對葉總不公平,你是她的兒子,繼承她的事業,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