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看姊啦!」況梓娟氣急敗壞地嘟起了嘴。
張美蘭搖搖頭,先是拍了拍她的背,然後又無奈地看著大女兒。「梓姍啊,你也真是的。」
「好啦,不逗你了,你男朋友很優好不好?」況梓姍看著快氣瘋的妹妹笑道:
「你喜歡就行啦,交往是你們兩個人的事,他對你的好也只有你才能感受得到,如果你覺得他是一個值得你愛的男人,就專心、誠心地去談這場戀愛,懂不懂?」
況梓娟點點頭,這才恢復了滿臉甜蜜的樣子。
「別光說你妹妹,你自己呢?」張美蘭擔憂地看著她,「梓姍,你今年都二十六歲了耶,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事?」
「什麼事?我沒事啊!」她聳聳肩。
「別怪媽又提起往事,」張美蘭搖了搖頭,「我知道方敬恆傷你很深,可是如果你一直害怕再談戀愛的話,耽誤的可是你自己的幸福。」
聽到這些話,含在況梓姍嘴裡的水全噴了出來,把妹妹噴得滿臉都是。
「姊!」況梓娟跳了起來。「你在幹麼啊?很髒耶。」
「對不起,對不起!」她開始狂笑。「是媽害的,你去找她算帳。」
看到她還是狂笑不已,況梓娟氣得往自己的房間裡跑。
「媽,拜託,方敬恆是幾百年前的事啦?你不提,我都忘記有這個人了。你女兒我才不會被一個男人傷到不敢談戀愛咧。」她強裝不在意的說完後,又換上一個哭臉,「問題是,目前又沒人追我,不然我也很想談戀愛呀。」
「這樣啊!」張美蘭皺起眉。「難道你們公司都沒有比較適合的對象嗎?」
「媽,我在公司七年了耶,那些人如果可以交往,我會放過嗎?」她無奈地攤開手。「就是沒有嘛!」
雖然麗君老說她少根筋,人家在對她放電時她總是渾然不覺,還傻傻的跟人稱況道弟,總得等到別人因為她的不解風情而轉移目標後,她才會奇怪別人的態度為什麼會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可是沒辦法,她對那些人連半點幻想也沒有,更別說要在一起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沒辦法了。」
「我要是男人,也不會想追你。」況梓娟邊從房間出來,邊拿著毛巾擦臉說。「你老是一副傻大姊的樣子,對生活的瑣事又不在乎,哪個男人敢追你啊。」
「沒辦法,這是他們的損失。」況梓姍一副默哀狀,突然又叫了一聲,「不過今天倒是發生了一件怪事。」
「什麼怪事?」張美蘭跟況梓娟異口同聲地問。
「我們公司來了一個很帥的業務經理,今天下午他竟然開口,邀我明天跟他一起去吃飯哦。」
翻了個白眼,「拜託,同事之間吃個飯有什麼了不起的?這叫什麼怪事?」況梓娟不以為然地說。
張美蘭也接著問:「你該不會認為這個業務經理對你有好感吧?」
「如果你把這些話跟喬蔫姊她們說,肯定又要笑你妄想症發作了。」這姊姊真叫人無奈呀。
「我已經被珈沂笑過了,那個沒良心的女人。」她想起來就有氣。「不過我真的覺得很奇怪,他不找業務部的同事,找我這個行政部的人幹麼?」
「那他在約你的時候,有說為什麼要找你去吃飯嗎?」張美蘭雖然也認為沒什麼,但她還是免不了要關心地問。
「他說希望我帶他去認識一下公司附近的環境。」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況梓娟像是早已料到的模樣。「老姊,你在公司七年了耶,公司附近的環境問你是最瞭解的。如果我是新人,也會找你去吃飯啊!真是的,一個單純的午餐邀約,我們母女三人在這邊討論得跟真的一樣。」
「那還有一件事,」況梓姍不服氣的說:「就是之前我在路上看見一個路見不平的新好男人,覺得他還不錯,沒想到他就是我們公司另一個新進人員,你們說,這是不是上天賜給我的戀愛機會?」她喜孜孜的看向母親及妹妹。
況梓娟她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我要進去打電話給我的男朋友了。」
張美蘭見狀也站了起來。「我也要去洗碗了。」
看著她們一個一個離開,況梓姍除了氣惱,也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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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進茶水間,況梓姍便看見庾肇綸正輕鬆地把一桶蒸餾水抬上茶几,看見她進來,他才揚起手跟她打招呼。
「鄭經理的考量果然沒錯,看你這麼輕鬆就搬起這桶蒸餾水真是救了我們一命,這是我們最抗拒的工作之一,因為它真的好重哦。」她雙手合十,做出膜拜的動作,又接著說:「老實說,昨天考你背分機表時,我還真怕把你給嚇跑。」
「那是小事!」他牽動了一下嘴角。「你放心,我的適應能力還不錯。」
「聽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那麼今天要學什麼呢?」
「今天啊……」況梓姍偏著頭,想了一下,「今天要讓你知道公司有多少辦公資產。我們每半年都會固定清點一次,用意是檢視它的財產編號,並且決定是不是要汰舊換新。」
「聽起來好像滿麻煩的,看來這個工作可以弄一個上午了。」庾肇綸一臉酷酷地說。
「等我把咖啡煮好就帶你去清點。」她邊說邊忙了起來。
「煮咖啡也是行政部的工作嗎?」他不解地問。
「不,那是我的工作。」況梓姍轉過頭,對著他自信地一笑。「只要喝過我煮的咖啡,保證你會豎起大拇指說贊。」
「真的還假的?」他有點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她吐吐舌頭,「不過也只有煮咖啡可以而已,如果要我做菜,我想在我自己抓狂前,別人就已經先瘋了。」
挑高眉,細長有神的丹鳳眼裡滿是好奇。「哦?怎麼說?」
「我媽曾經叫我到廚房幫忙,她要大豆苗,可是我卻拿高麗菜苗給她,叫我處理芹菜,我把葉子留下來梗丟掉,最後她受不了的要我去擺碗筷,我還把碗打破……」她越說越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