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驚訝,也許有不以為然,也許還會有些無所適從……他都會一一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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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妮妮睡醒便往席予希家裡跑,一進他家,沒看見白文鳥熱情打招呼,便隱隱覺得不對勁。走到他房門口,看到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單,心裡更覺納悶。難得休假,他沒賴床,跑到哪裡去了?
"予希?席予希!"沒有人回應她的呼喚,連愛湊熱鬧的鳥兒也沒有冒出來。奇怪!
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才剛開機立刻就響起鈴聲,是社裡打來的?
難道他去加班?為什麼沒有通知她?她滿是納悶的按下通話鍵,"予希嗎?"
"妮妮!"程家琪高八度的聲音傳來:"我跟你說個大八卦!所有主管都去開會了,因為今天一早突然發重要的人事命令,社長的兒子接下執行社長的位置--"
電話那頭絮絮叨叨的說著,賀妮妮一邊聽著,一邊尋找白文鳥的蹤跡。
"你一定早就知道席予希就是未來的社長吧!"
"什麼?"賀妮妮沒聽清楚,"你再說一次。"
"我說你好沒義氣,一定早就知道席予希是社長的兒子,卻守口如瓶,不跟我說!"
轟!賀妮妮完全不能消化這個事實!"你說予希是社長的兒子,而他從今天開始接下執行社長?"
"是啊!你快來公司吧!我還有事要請你幫忙呢!"
直到嘟嘟聲響起,賀妮妮才愣愣地關掉手機。昨天看到的他爸爸就是社長,而他決定今天就接下他爸爸為他安排的職位,卻什麼都不肯說!
為什麼?難道她如此的不受信任?太過分了!賀妮妮生氣得想找他理論,一打開大門,地上的幾根白羽毛讓她大驚,是鳥兒的嗎?鳥兒飛出來了
糟糕!鳥兒從來沒有在外面生活過,連飼料都是她準備好放在固定位置給它吃的,流落在外頭的鳥兒如何能生存得下去?說不定連買食都不會呢!
席予希真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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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妮妮挾著熊熊怒火,一踏進辦公室就問程家琪:"他在哪裡?"
"你是說執行社長嗎?他還在開會。"
"我去會議室找他。"
"妮妮!"程家琪拉住她,看了看四下無人,才悄聲說:"聽說會計室要征新人,你能不能幫我跟執行社長提一下,讓我調過去?因為我剛結婚,不想老跑採訪。更何況我負責的是東部,每次一出差就得四五天才能回來,也不是辦法。拜託,幫我跟執行社長說一下!"文慶不敢去說,但妮妮跟執行社長的關係不同,由她去說應該沒關係吧!
賀妮妮皺著眉,"你要不要先跟主編她們說比較好?"她現在想先找他算賬。
"你也知道她最怕訓練新手了,我已經說過好多次,但她就是不願意放人!拜託啦!你跟執行社長的交情好,他一定會答應的!"程家琪小聲在她耳朵旁說:
"聽說社長有意縮編總社,把重心移往大陸。不管執行社長將來在台灣還是大陸上班,我老公應該都會繼續待在台灣,所以我更不想留在可能會被派往大陸工作的美食採訪部門了,拜託你一定要幫這個忙啦!"
他究竟還瞞了她多少事?賀妮妮很難過,從頭到尾他一直都在瞞她,越來越為自己感到不值,枉費她掏心挖肺的對待,傻傻的付出真情,結果他甚至沒拿她當朋友看待,還處處防著她!
程家琪沒看出她的臉色相當難看,只擔心自己的前途,雙掌合十地說:
"拜託,幫我跟執行社長說說啦!"
拗不過她頻頻請托,賀妮妮歎了口氣,"我不保證一定能幫得上忙,不過我會跟他說的。"
"謝謝!"程家琪對著她的背影開心道謝。
賀妮妮搭電梯上了位於頂樓的會議室,憤怒的情緒稍微緩和了,心裡的難過卻始終盤旋不去。
一直以來他總是帶著點距離,有時對她好溫柔,有時卻顯得好陌生,就算是朋友,也不該單方面的決定友情的距離跟界線,更何況他給她的感覺不只是朋友而已!
他吻過她呀!難道這不代表某種宣示?還是……她太傻,傻到分不清那個吻是應酬還是喜歡!?
電梯門一打開,所有的主管也都剛好結束會議要搭電梯下樓,她怯怯地走出電梯站在旁邊,任憑一道道探究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
直到電梯關上,她才抬頭望向他。
"你怎麼來了?"他剛打完美好的一仗,就算有人對他的能力存疑,在剛剛的會議進行中也都已消弭於無形。
結果很明顯,他有能力立刻接下決策者的位子,而他們必須相信,且服從。
在此刻,他在乎的不是其他員工的想法,而是她的想法。
"鳥兒不見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也找了一個晚上,但就是找不到。"
他眼睛底下的淡黑是一夜未眠的痕跡,但她不想心軟。"鳥兒對我有多重要你知道嗎?而且它沒有自己找過食物,沒有真正在外頭飛翔過,說不定連要躲野貓都不知道,你居然讓它飛走了!"
面對她的指責,他只能耙耙頭髮,"我不是故意的。昨天一回到家我就急著打電話給我爸的家庭醫師,沒注意到大門沒關好,等我掛上電話鳥兒就不見了。"
鳥兒的失蹤是事實,再怪他也於事無補,賀妮妮問:"伯父--"她改口,"社長生病了嗎?"所以他才臨時決定接任執行社長?她忍不住替他找理由。
她的口氣帶著譴責,但父親的病情沒有其他人知道,席予希猶豫著要不要跟她說。
他的考慮讓賀妮妮再度火上心頭,"算了,你不想說就算了,反正我不過是個小小采編,"說完,轉頭就要走。
"慢著!"席予希拉住她,"別這樣,我不是故意什麼都不跟你說的。"
賀妮妮瞪著他,眼裡閃著怒火,"你信不過我?還是我不自量力的妄抬身份,以為跟你的交情不一樣,其實只是我自作多情!"說到最後她忍不住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