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少東的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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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別這樣嘛!我們同事那麼久了,這次算幫我餞行嘛!以後在會計室就不能常這樣聊天了。"程家琪繼續慫恿著:"好啦好啦,再說我只是口頭約約,感謝執行社長讓我調單位,他也不一定真的會去呀!"

  拗不過她,賀妮妮只好說:"好吧!"

  第八章

  席予希居然答應了!

  他們一行人來到KTV,看著兩人間的暗潮洶湧,程家琪覺得他們之間不像賀妮妮說的那樣雲淡風清,便小聲在她耳朵旁說:"執行社長看你的眼神真的不像沒有感覺的樣子,去,問清楚!別自己在心裡瞎猜!"

  真的嗎?她的話讓賀妮妮升起小小的希望。趁著同事們等候帶位,她走向站在角落的他問:"執行社長,我能跟你談談嗎?"

  她想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看待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定位她。家琪說得沒錯,反正最糟的都已經猜到了,再也沒有什麼能更傷她心的了。

  這聲"執行社長"讓席予希蹙起眉,"談什麼?公事?"

  "我們只能談公事嗎?"賀妮妮努力扯出笑,卻不知道她的笑容看起來有多勉強。

  是她口口聲聲說他們之間只剩工作關係的。"整天不接電話,讓他也有些不高興了。席予希淡淡的說:"我以為你只想談公事。"

  果然是自作多情啊!賀妮妮用燦爛的笑靨悄悄掩蓋心裡的淒涼,"對呀,只剩公事好談。"

  席予希眉頭攏成小丘,她的尷尬揪住了他的心,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跟她說清楚,卻僅止於"想"而已,眼前的時機不對,等私下再說。

  他的冷淡幾乎讓賀妮妮掛不住笑臉,原來只有自己始終惦著昨晚的事。

  賀妮妮不知如何閃躲他的眼神,生怕在他的窺探之下,她僅剩的尊嚴將蕩然無存!

  幸虧服務生這時也來了,"各位請往樓上走,二○三包廂。謝謝!"

  "走羅走羅!"陳文慶吆喝著:"趕快上樓吧!"

  賀妮妮若無其事地垂下頭,"你們先進去包廂,我上個洗手間再去找你們。"說完便往洗手間方向走去,她可以感覺得到背後有道灼熱的眼神跟隨著她,她挺起胸膛,拒絕讓他看出她的心碎。

  "執行社長,我們先上去吧,妮妮,你要趕快進來喔!"程家琪說。

  賀妮妮腳步沒停地往前走,只草草揮手表示聽見了,直到走進洗手間,按捺不住的淚水終於奔流而下。

  她好傻!

  理智與感情輪流割著她的心,割出一道道傷痕。懦夫!她瞪著鏡子裡的自己,想愛又不敢愛的懦夫!

  賀妮妮用力的捶打著貼著大理石的妝台,手好痛,卻敵不過心裡的痛哪!

  鈴--

  她任由手機響著,響了好久好久,她不想接,直到它停止。

  鈴--

  不死心的手機繼續干擾著她,她還是沒接,任由淚水繼續氾濫。

  鈴--

  手機第三次響起,賀妮妮終於抹去淚痕,忿忿按下通話鍵,還來不及說話,對方便丟出一連串的話:

  "你是賀德旺先生的女兒嗎?他現在在醫院裡,情況很危急,麻煩你過來處理一下。"

  醫院!?賀妮妮急忙回答:"我是他女兒,請問我爸爸怎麼了?"

  護士說:"你父親因為在朋友家昏倒被送到醫院來,目前情況相當危險,你可不可以過來處理一下?"

  "這……"

  聽出她的猶豫,聯絡許久的護士忍不住抱怨:

  "賀小姐,他是你父親耶!我是不知道你們家裡有什麼問題啦,但是我剛才聯絡了你大姐,她聽完後一句話都沒說就掛掉電話;而你二姐則更糟,竟然冷冷的說'讓他去死'!如果連你也不管,那我只能報請社工處理了。"

  大姐、二姐都不管!唉!賀妮妮歎氣,"我馬上過去。"問了哪家醫院後就掛上電話。

  "妮妮?"程家琪找來洗手間了,"怎麼耗這麼久?"看到她臉色不對,"咦?你哭過了?"

  "沒有。"賀妮妮擠出笑臉說:"只是有些頭痛罷了。"

  "這樣啊?你的頭一定很痛喔!"會讓開朗的賀妮妮痛到想哭,這頭痛等級一定很強!"那怎麼辦?"

  "我想是睡眠不足的關係,不然我先回去睡覺,你幫我跟大家說一聲。"賀妮妮叮嚀著,"別說得太嚴重喔,我怕大家擔心。"其實是怕他擔心。

  如果他還當她是哥兒們,應該會擔心的吧!

  "好吧!應該快輪到我點的歌了,那我先回包廂去羅,你先吃顆止痛藥再睡,明天就沒事了!"程家琪拍拍她,匆匆忙忙地走了。

  賀妮妮點頭,勉強揚著的笑,直到她走出洗手間後才頹然放下。

  到醫院去吧,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

  賀妮妮走進加護病房,護士已經等在床前,嘴裡叨叨念著:

  "賀德旺先生到院時已經沒有意識,目前無法自行呼吸,我們幫他戴上呼吸器。半個鐘頭前因為心跳停止,施以電擊急救,目前的心跳還算正常……"

  她沒有細聽護士說的話,事實上,賀妮妮在看到病床上那個瘦得只剩皮包骨的父親時,心裡是相當震撼的!

  瘦小的他身上插著許多管子,即使如此,他的手依然被束縛帶牢牢綁住,賀妮妮的眼裡蓄滿淚水,"不是沒有意識嗎?為什麼還要綁著他?"

  "那是因為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扯掉身上的管子,為了他的安全,我們不得不做這樣的防護措施。"

  賀妮妮緩慢的走近,被單上的血跡令人怵目驚心,那是父親扯掉管子時造成的吧!

  "爸--"她輕輕地喊,怕他聽見,更怕他聽不見。想起為他跳樓及割臉的大姐及二姐,她的心裡很是掙扎,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獨自面對他!

  床上的父親果然聽見了,張開眼皮,濁黃的眼睛往出聲處尋找著。

  不堪的回憶歷歷閃過腦海,賀妮妮好怕,一時間只想逃避父親的注視。

  但護士小姐擋在她身旁,她躲無可躲,只能駭然地迎向父親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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