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經歷過自己被他幾乎剝光了撩撥挑逗的「可怕」事情,她羞得只想先躲起來,直到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他為止。
「好吧!」陸劍青點頭同意,他也確實需要一點時間來釐清自己的心情。
陸劍青先到外頭去吩咐船夫準備靠岸,回頭望著唐萱兒,見她雖已穿上了衣裳,但濕透的衣裳仍遮掩不住底下那件誘人的兜兒。
他二話不說,立刻褪去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不想讓任何路人瞧見她的半點春光……
一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和念頭,陸劍青怔了怔,這才發現自己對她不知何時竟有著莫名的佔有慾……
第五章
在尷尬的氣氛中,陸劍青和唐萱兒返回了唐家。
才一踏進大門,就見家中的總管順伯一臉焦急慌亂地衝了過來,嘴裡直嚷嚷著:「小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老爺……」
唐萱兒心頭狠狠一抽,內心突然泛起強烈的不祥預感。她從沒見過總管這麼驚慌失措的模樣,不禁也跟著急了起來。「怎麼了?順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老……老爺他……」總管眼眶泛紅,欲言又止,那像是受到了重大打擊的模樣,讓唐萱兒更是慌張了。
「我爹怎麼了?順伯你快說啊!」唐萱兒心急地追問。
「老爺……老爺……」順伯哽咽了許久,一時說不出話來,最後才顫聲說道:「剛有消息傳回來,老爺他被奸人所害,已經……已經過世了……」
「什麼?!」唐萱兒眼前頓時一片空白,心口感覺像是被一劍刺中般劇痛,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爹死了?怎麼會?怎麼會這麼突然?
這……這不是真的吧?
她該不會是在作惡夢?爹不是幾天前才意氣風發地出門,還交代她要好好招呼陸劍青,怎麼會說走就走?不!這種突如其來的噩耗,教她怎麼能接受?
唐萱兒踉蹌了數步,過大的打擊讓她突然一陣暈眩,差點暈厥,好在陸劍青反應快,及時攬住了她,否則她很可能已不支倒地。
「到底發生什麼事?」陸劍青臉色凝重地問:「順伯,你先把話說清楚,唐員外不是去處理事情嗎?怎麼會突然遇害?」
總管正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時候,當初跟著唐名遠一起出門的隨從拄著枴杖走了過來,他衣衫襤褸、滿身污泥,看起來一副剛剛歷劫歸來的模樣。
「阿福,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我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說呀!」唐萱兒情緒激動地追問,淚水已無法控制地在眼眶中打轉。
「老爺他……老爺他就是太信賴人了,才會被奸人害死……」阿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哽咽不已。
「所以……我爹是真的死了?」見阿福悲痛地點點頭,唐萱兒的情緒幾乎崩潰。「奸人?奸人是誰?你快說!那個害死我爹爹的奸人是誰?」
「就是老爺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柴朗仁……」
「什麼?怎麼會是柴叔?」唐萱兒震驚地瞪大了眼。
她知道柴朗仁,過去她曾聽爹幾次稱讚他辦事利索,是個很不錯的人才,怎麼……怎麼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害死爹的兇手?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天曉得他會起這樣的歹念,竟然狠心地對老爺下此毒手……」阿福也憤恨地落下淚來。
陸劍青皺緊眉頭,盡可能維持冷靜地詢問:「事情經過究竟是怎樣?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吧!」
阿福點點頭,說道:「原來先前那批皮草出狀況,根本就是柴朗仁預先設下的歹毒圈套,目的就是要騙老爺前去處理,我和老爺到了那邊,馬上就被當地的捕快給抓住……」
「捕快?」陸劍青訝異地挑起眉梢,問道:「你們犯了什麼罪,怎麼會讓捕快給逮進官府呢?」
「老爺一向安分守己,規規矩矩在做買賣,哪裡會犯下什麼罪?分明就是那個狗官受人收買,誣陷老爺!」
陸劍青沈吟了會兒,直覺內情必定不單純。「然後呢?罪名到底是什麼,官府拿人總要給個說法啊!」
「他們說出狀況的那批皮草是贓物,一口咬定老爺從商以來賺的全都是不義之財,就這樣不由分說的立刻將老爺抓了起來,而且還在衙門內堂隨便就定了老爺的死罪。」
「胡說!爹怎麼可能賺不義之財!」唐萱兒激憤地嚷著。
「就是啊!老爺也大呼冤枉,想不到那個狗官說有證人,而那個證人就是老爺的合夥人──柴朗仁!」
「這麼說來,肯定是柴朗仁和官府勾結了?」陸劍青的眉頭皺得死緊,接著又問阿福:「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老爺知道平反無望,跟獄卒好說歹說,用身上秘藏的一張一千兩銀票買通那個獄卒,將我打了一頓,當作死人丟到亂葬崗去。」
聽到這兒,唐萱兒忍不住激動地問:「既然可以收買,為什麼那獄卒不把我爹放回來?」
「那獄卒不敢放人啊!照那獄卒的說法,老爺肯定逃不過此劫,非……非死不可,倘若他放了老爺,就要換成獄卒被斬首了。」
「爹……爹死得太冤枉了!」唐萱兒心頭一陣劇痛,淚水終於克制不住地落下。
看著她悲傷的模樣,陸劍青的心彷彿也狠狠揪在一起。他憐惜地為她拭去淚水,將脆弱的她擁入懷中。
他一心想要盡可能地給予她心靈上的支持,卻沒發現自己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是那麼自然,絲毫沒有半分的勉強。
「小姐,老爺費盡心思要我逃了出來,就是要我趕快回來給妳報信兒,要妳趕快收拾家當逃難,恐怕再過不久,官府的人就會來抄家了!」
唐萱兒一聽,更是激動地哭嚷:「不!我不逃!這世上難道真的沒有王法了嗎?我一定要替爹報仇,不能讓爹就這麼死不瞑目!」
阿福悲痛地搖頭,說道:「沒有用的……我們沒有證據,再加上柴朗仁和官府的關係密切,咱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說不定還要被他給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