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我在網路上買了個「神奇阿拉丁」的巫毒娃娃送給你,但願它能在小妹我不在的時候,慰藉你心靈的空虛。
不用太想我,我不想耳朵癢。
PS:請勿自作主張擅動電腦,更不准毀了電腦而後快,切記!切記!
秉萱 留
瞪著桌上的紙條和那個巫毒娃娃,刁秉威的煩躁如野火燎原,他惱火的收攏掌心,不算大的紙片在他的暴力之下成了紙團一球,緊接著便以拋物線之姿,漂亮且優雅的投入垃圾桶的懷抱。
隨手將巫毒娃娃丟置在書桌上,他不禁低聲詛咒。
該死的!一個娃娃能幹麼?幫他在電腦中key in檔案資料嗎?呿!
像頭焦躁的熊般在屋裡走動,眸光掃射之處無不堆滿筆記及檔案夾,憤怒及沮喪的情緒同時在他心頭蔓延。
正想回來跟小妹商量,看她是不是能利用空檔時間,幫他將那些雜亂的資料歸檔到電腦裡,誰知一回到家就看見那張該死的紙條,讓他所有的希望徹底崩盤,欲振乏力。
他在住處開了間私人事務所,雖然美其名是事務所,但其實什麼狗屁倒灶的工作他都接,不管是被仙人跳的啦、倒帳的啦、外遇的啦,甚至是找遺失物品,只要有人委託他就接,只差沒接修水管而已,所以掛著事務所老闆頭銜的他,說穿了也只是雜工一個。
想想……還真是悲哀啊!
現在怎麼辦?就因為接的案子五花八門,所以存檔的客戶資料、處理備份也多如牛毛;這些東西原本都堆在老媽家的儲藏室裡,可是老媽不曉得是哪根筋不對、不爽了,叫了台小發財將東西全丟到他的住處,才會造成目前的「盛況」。
煩躁的掏出塞在後褲袋裡壓得縐巴巴的香煙,在堆滿雜物的桌上找到打火機,才準備點煙,霍地發現一個陌生女人站在門口。
啪嗒一聲點燃打火機,他叼著煙,漫不經心的挑眉問:「找誰?」
「請問刁……秉威先生在嗎?」女人頓了下,似乎終於想起那稍嫌拗口的名字。
「哪裡找他?」他嗤笑一聲,一眼就確定她是來「找碴」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會上門來,為的全都是有求於他;雖然他有向對方收費沒錯,但尋上門來的,他一律歸類為「找麻煩的傢伙」,沒一個例外,包括現在這女人也一樣。
「我是……」不安的睞他一眼,女人顯然對他的評價也不高,雙眸透出些許不信任的光芒。「我還是找刁秉威先生談比較好。」
「嗯,愛說就說,不說拉倒。」帥氣的吐出一口煙圈,他也是很有個性的,況且他是這間事務所的主人,自有挑選客人的權利,只不過到目前他還沒遇到被他拒絕的客人就是了。「我就是刁秉威。」
「你」女人顯然被他嚇了一跳,小手撫著胸口,一臉不敢置信。「你就是……刁秉威?」
斜睨她一眼,刁秉威的心情更差了,他嘲諷的牽動嘴角,叼在嘴裡的煙隨著他的唇形晃動。「幹麼?需不需要檢查身份證?」
「不,不用了。」女人垂下肩,似乎不想再做任何掙扎。「可以借我幾分鐘的時間嗎?我有事情想麻煩你。」
這女人是笨蛋嗎?早就該說了,非得繞這麼一大圈才肯說,真不懂她在堅持什麼。清出一張椅子,他毫不費力的將之抬到書桌前面,以眼神示意她坐下。
「我、我站著就可以了。」
這時她才發現這屋子簡直是……豬圈,或者沒那麼糟,可也相差無幾,只差沒有豬只的惡臭罷了;她僵硬的站得筆直,感覺全身的毛細孔都無法呼吸了。
丟給她一記「隨你便」的輕佻眼神,刁秉威掏掏耳朵,將叼在嘴裡的香煙捻熄。
「嗯……這件事實在……難以啟齒……」女人突然支吾了起來,小臉漾起似尷尬又似難堪的潮紅。
翻翻白眼,刁秉威快瘋了。「小姐,你能不能一次講完?這樣拖拖拉拉很累耶!而且我時間有限,別忘了你只向我借了『幾分鐘』。」
假如他是心理醫生就好了,論時間計酬,多遇上幾個這種客人他就發達了;不過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也跟著住進精神病院——他承認,自己的確是沒啥耐心的男人。
「對不起,那我、我就直說了。」女人脹紅了臉,不安的將垂在兩鬢的髮絲塞到耳後,露出光潔可愛且染上淡淡紅暈的耳廓。
陰森的眸光一閃,弔詭的,他竟因她那對可愛的耳朵而微微閃神——
他猛然搖了下頭,甩去剎那間出現在腦海的不尋常恍惚感,命令自己專注於她的敘述。
她的來意很快就揭曉了,原來她就是歐巴桑們嘴裡被仙人跳的苦主劉智松的妹妹,劉懿梅,也算受害人之一。
「好極了,為什麼你哥哥不自己來,偏偏是你來?」他玩味的丟著打火機玩。
「……或許他心裡的痛比身體挨揍的痛還痛吧?」思索了下,劉懿梅給了他一個這樣的答案,眸底有絲看不清的迷濛。「畢竟遭到自己初戀情人如此對待,任何人都難以承受;而且對方已威脅到我們全家人的安危,我不能再坐視不管。」
「你的意思是,對方夫妻聯手設計你哥哥?」嘲諷的搖搖頭,真是世風日下,貪婪之人俯拾皆是啊!
「我沒有這麼說。」劉懿梅撇撇嘴,看著他的眼神透著些許嗔怨。「只不過三年前就曾發生同樣的事情,我哥偷腥的對象一樣是那個女人,當時好像是以五十萬和對方達成和解,所以我才會認為這一次對方有可能是故技重施,這絕對是合理的懷疑。」
「我只能說,你哥是個蠢蛋!」如果沒有先前那一段,或許還不能肯定這事件是經過設計的結果,但有了一次經驗還會再犯一次,除了蠢蛋,他還真找不出任何字眼可以形容她哥。「這次呢?對方要求的價碼應該不止五十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