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忽然在倪小珂面前綻開,讓她差點就以為自己要被眩得頭暈了。
「那就好了。」吳隸的表情就像個孩子吃到糖那般的開心。
她的頭變大了嗎?還是脖子變軟了?怎麼覺得眼睛張不太開、頭也好重……
「是……是呀,那就好了。」倪小珂意識不太清楚的點著頭回答。
「小坷,妳還好吧?」吳隸眉頭一蹙,開心的聲調轉為擔憂。
「我?」看著吳隸俊朗的臉龐湊近眼前,倪小珂心中一動,嘟起粉唇喃喃的說:「不,我不好,我想……我想……」
「想吐?」吳隸轉頭面向吧檯內的酒保,示意他拿個桶子過來。
「不是想吐,我是想……想……」
「嗯?」
「我想去看看你住在什麼樣的地方。」
藉酒裝瘋真可恥!
端坐在吳隸投宿的飯店套房沙發上,倪小珂在短暫的酒精效應作祟之後,極度窘惱的想扭斷自己的脖子。
她的目光緊盯著前方的高大男人,仔細打量著。
背對著她的吳隸,寬闊的肩膀之下,修長有力的手指正因舉著水壺倒開水的動作而隆動著,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在心裡喃喃念道。
她一定是中邪了!
吳隸又不像偶像明星那麼帥,她竟然會覺得他的一舉一動都讓她移不開眼睛。
哎呀!
他也不過是說話溫文了點、長得比別的男人乾淨了點、樣子好看了點、個子高了點、腿長了點、身材結實了點,笑起來也比較迷人了點,就……就這樣而已嘛!
呃……可是為什麼她還是忍不住想一直看著他呢?
不會吧?難道她二十五歲才開始熱血澎湃的青春期?
吳隸倒完水,邁開大步走了過來。
「溫開水?」他將水杯遞給她。
「啊?哦,好,謝謝。」回過神來,她趕緊接過。他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她竟不知道?嗟!她這個花癡!
他體貼的問:「還會不舒服嗎?」
「不舒服?哦,不、不會,我很舒服。」天啊!她很舒服?她在胡說什麼啊?一時的失去理智,竟然害自己陷入這種不可收拾的局面,到一個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男人房裡?她真是瘋了!
緊挨著倪小珂的身旁坐進沙發,吳隸眼底閃動著笑意,以及一抹奇異的流光。
「妳很緊張?」
「我……我很緊張?呃,有、有一點。」
再度吞了吞口水,她力持鎮定。她倪小珂不是個呆子、也沒那麼遲鈍,當然明白他眼神裡的熱度代表什麼意思,想想自己也是有人追過的咩!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吳隸溫熱好聞的氣息侵襲進她的各種感官之中,越來越近、越來越熱、越來越詭異。
她抵擋不了自己腦袋裡清楚浮現的想法。
哇!一夜情?
她……只和以前的男朋友接過兩次吻而已耶,這……這樣好嗎?
可是,他那麼對她的胃口,她又可以用喝了酒來搪塞亂性的行為,呃……哎呀,好像也不錯啦。
二十五年來最大膽的冒險?這算是發情所引起的衝動嗎?
不管了,她是成年人了,她沒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反正這個男人又不住台灣,以後老死也不會相往來,嗯,一次應該沒關係吧?
嗯,一次就好……
第二章
倪小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喘不過氣來,也不明白自己的手腳為何會軟綿綿的使不出半分氣力。
兩人身上凌亂的衣物像變魔術一樣,以極快的速度離開皮膚表面。
古銅色的肌膚、強而有力的臂膀、修長的身材,就像是希臘雕像般俊美的裸體。她突然感到一陣枰然心動。
被他寬闊溫熱的胸膛輕壓住的她,眼神迷迷濛濛的,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蔓延至四肢百骸,教她只能無助地發出她從來沒有過的呻吟聲。
「嗯?」朦朧間,她發覺他離開她身邊片刻,不禁咕噥地發出一個疑問的聲音。
看著他背對著她坐在床沿的背影,殘存的思考能力讓她霎時明白,他背對著她的動作代表了什麼——他正在做避孕,也就是防護的措施。
她還來不及有任何感想,就因他的身體再次碰觸、覆蓋著她,而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在這一剎那間,她的全身都癱軟了,只覺得不住地往下沉落,好似堅實的大地已變成了溫柔的湖水一般,讓她不斷地下墜、再下墜……
「我……我們就要開始了嗎?」
昏暗中幾聲低笑之後,他才慢條斯理地回答她。
「嗯,要開始了。」
「啊!」
未曾經歷過的痛楚藉著神經傳導至全身。
吳隸以力量奪去了倪小珂的純真,咬著牙暫停了片刻,雖然明白他剛突破了什麼,但猶是控制不了身體本能的驅使繼續深進。
不要!不要!不要!
她的腦海中完全一片空茫,僅能不斷地讓拒絕的聲音迴盪在喉底深處,她嘶啞著驚叫不出半個完整的字彙。
為什麼會這麼痛?
感覺到她的柔軟正被他撕扯著,吳隸無法停止自己動作,只好拚了命的放慢速度,耐心地等待她適應他的身體,等一開始的驚懼慢慢消退以後,才極小心地開始加快移動。
痛苦漸漸的消失,她逐漸感到了稍前那種電流流竄全身一樣的騷動,那快感使她暫時忘記了痛苦和尷尬。
「你……你……我……我……」
她不穩地喃喃低語著,他對於她情不自禁的低語報以微笑和一連串綿密的吻。
微微扭動的細腰令他忘了要慢慢佔有她,他開始急切地衝向她,將溫柔拋向遙遠的天際。
「啊……」
沉重的粗喘在耳邊響起,促使她以細瘦的雙臂環住他的頸項,只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就快要魂飛魄散了。
「等……等一下,我……我要昏倒了。」她眼冒金星的喘息著。
但他沒有停止,依舊在她體內沉重地悸動,又熱又麻又痛的感覺,由兩人緊密摩擦的接合處繼續流移到她的全身。
她第一次覺得,夜,很短也很長。
很短,是因為神智只有在斷斷續續暫歇的喘息中歸位過,每當她想開口說些什麼時,他就會再度將身體壓向她,使她在疑惑的輕呼中又迷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