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有事吧?
「唉!只是薛家坊這回也太狠了,居然想一把火燒光我們工坊。」
「又是薛家坊做的?」這已經是他們一年來第二次放火了,實在太可惡!
「是呀,你也知道近幾年他們生意一落千丈,薛老闆不思改進,反而把責任全歸在我們搶他們生意上,對我們一直懷恨在心。」所以二弟也打算在最恰當的時機把這事徹底解決。
「怎麼會這樣?」
「聽說這回他派了不少高手來呢!不能去助他一臂之力,我也很擔心呢!」杜孟白喝口茶說道。
「唔……」大少爺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呀!是太有自信,還是不希望她跟著擔心?
「啊?!這麼說豈不是讓慈妹妹更擔心了嗎?我看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兒個就知道損失大不大了。」
「可是二少爺--」
「他的身手不錯,這點你應該比我們都清楚,了不起受點皮肉傷,不會有大礙的。」
她一聽臉色都白了,皮肉傷?!那還叫沒大礙?
「去吧去吧!快回去休息吧!不會有事的。」杜孟白哄著她回去。
楊又慈只好懷著不安的心回到她的小別院,可她怎麼也坐不住,管不住腳,她跑向杜孟侖住的廂房,就這麼在院子裡候著。
沒瞧見他平安回來,她怎麼可能睡得著呢?
那種失去親人的痛,她不想再嘗了。
等到過了三更,她才聽見腳步聲,連忙迎向前,果真瞧見他疲憊的身影,他沒事吧?
「又慈?」杜孟侖沒想到這麼晚了她居然還在他的房門外,瞪大眼頓住腳步,他是太累產生幻覺了嗎?
「二少爺!你沒事吧?」她奔上前握住他的手,再也顧不得禮教,緊張地掀翻著他的衣袖,就怕他有什麼閃失。
「我會有什麼事?誰告訴你我有事的?」見她小手顫抖著,他連忙緊握住,這一握令他的眉頭全皺在一塊了。「你到底在這裡站多久了?」
牽著她快步回到他的房裡,關上門、點上燈,他擔心地摸上她的臉蛋,果然如同她的小手那般,都凍僵了。
「誰說我會有事的?」杜孟侖生氣了。
「唔……是我自己愛操心啦!」她不敢提大少爺,免得害他們吵架。
「少來,若沒人拐你,你不會擔心成這樣,是大哥幹的好事嗎?」他大掌摩挲著她凍僵的臉蛋。
「沒的事,二少爺,你真的沒受任何傷害嗎?」她好想仔細檢查個徹底喔!
「需要我脫了衣服讓你檢查嗎?」見她真的嚇壞了,他故意逗她。
「二少爺!」她瞪著他許久,才紅著臉訥訥地應聲:「你大可不必脫,可是你真的真的不會騙我吧?」
她可不要回去後,他一個人躲著偷偷療傷。
杜孟侖見她的眸裡仍寫著慌亂,二話不說直接脫了外袍,連中衣都脫掉了,露出他精壯結實的胸膛。
楊又慈呆若木雞地瞪著他的胸,他……他做什麼?
「如何?需要我把褲子也脫了讓你驗證嗎?」杜孟侖揚起嘴角,還故意轉了一圈讓她明白他好得很。
「不……不必……了。」她連忙把臉轉開,天!這是她頭一回瞧見男子裸身,他的身子好美,天!她在想什麼?別想!別想了!
「傻瓜,我的身手你又不是沒見過,你以為那點小火災能傷到我?」杜孟侖走近她,勾起她的下巴柔聲地問。
「那種事很難說的,對了,工坊裡有人受傷嗎?」她善良地想起那些辛苦的藝工們。
「當然沒有了,早幾天前,我就發現有古怪的人在工坊四周活動,工坊早有提防,你放心吧!那些人想縱火,甚至連火苗都沒燒起來。」
「真的引那太好了!」大少爺就愛騙人,害她擔心個半死。
「所以是大哥騙你的?」杜孟侖氣惱地想直接去找大哥算賬了。
「沒,他也勸我別擔心,說不會有事。」她連忙替大少爺美言幾句。
「那渾球,明知道你對這種事很敏感,他怎麼可以這樣玩弄你,太過分了!」杜孟侖當然明白她這麼緊張,是當初失去親人時的痛苦又襲向她了。
「是我自己胡思亂想,和旁人無關的。」她抖著嗓子擠出難看的笑容。
杜孟侖卻揪痛了心,將她攬進懷中,緊緊地抱住。他在工坊裡忙善後,卻連累她在家裡擔心害怕,這教人心疼的小丫頭,教人如何不愛呢?
楊又慈放縱自己一回,緊緊圈住他結實的腰,他沒事,真的沒事,此刻正安然無恙地在她的臂膀中。
「你的胡思亂想卻讓我很驕傲。」她真切的關懷直接撞進了他的心田,讓他的心恰如他嘴上的笑容那般,化在春風裡。
「咦?」
杜孟侖輕柔地吻上她。他全想通了,因為瞧見她身旁有人,就讓他氣悶好久:見她和其他兄弟太好,就讓他想揍人,見她對著別的男子笑,他就想把人趕到海角天邊,他全弄懂了。
正因為他在不知不覺中早就喜歡上她了。
又吻?在她候了幾個時辰後,她再稍稍逾矩一些,不會太超過吧?楊又慈驚詫地承受這個令人陶醉的柔吻,她是真的動了心念了。
「還在抖嗎?」
「還好。」可她一點都不想放開他。
察覺了她的依戀,杜孟侖的心漲得滿滿的,溫柔地擁著她一塊兒坐下來,輕輕細吻她的額面,一口一口安撫著她緊繃的心弦。
「二少爺——」
「嗯?」他的啜吻沒停。
「你好像沒穿衣服。」
「是沒穿。」他的嘴角笑容擴大。
「那--」
「所以才要抱著你,免得受涼。」
「是這樣嗎?」不是把衣服穿上比較溫暖嗎?
「你這麼小氣不幫我取暖嗎?」
「哪會?」她連忙將他抱得更緊,可她的臉窘得快燒起來了。
「就知道你的心向著我,也不枉我許你一個幸福的未來了。」他細吻她臉上每一寸肌膚,心中的決定更加清朗了,既然喜歡,斷無再放手的道理。
她合該是他一生一世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