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微瞇了眼。
薛老闆見他沒把他放在眼裡更惱了。「你這個只要錢不辦事的紙老虎,想等到什麼時候啊?再耗下去天都黑了,動作快點!」
條地趙慶動了,卻是飛撲向薛老闆,狠狠賞他一掌。薛老闆被打飛出去,吐了一大口鮮血,尚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趙慶卻嫌他礙眼,一掌之後竟有意再出手,分明想置他子死地。
杜孟侖微蹙了眉頭,這人的心也太歹毒了,薛老闆是聒噪,倒也未到該因此斃命的地步。
他歎口氣,飛身擋下趙慶致命的一掌,扶著薛老闆退出他的掌風外。
「照顧你家老闆。」杜孟侖吩咐著嚇傻了的江管事。
「是!」江管事沒想到他會出手救人,這實在太教人意外了。
「杜二爺,你忘了他買殺手想做掉你嗎?」
「他只是個蠢貨,你我對決何必傷及旁人?」杜孟侖瞧向仍清醒著的薛老闆,見他大量失血,又吩咐自家的何管事。
「何管事,你先送薛老闆回城裡找大夫,再遲些恐怕來不及了。」
「是!」縱然擔心二爺的安危,但見死不救不是他們做得出來的事,何管事負起薛老闆,準備以輕功送他回城。
「等一下。」薛老闆虛弱地出聲。
杜孟侖見他望著自己,也等著他的下文。
「我直到現在才明白我有多蠢,杜二爺,真抱歉。」
「這也沒什麼,何管事。」他再次催促著。
何管事立刻運功而行,薛家坊的江管事只能拚命追著轉眼就瞧不見的黑影,奔回杜松城。
「多謝了。」風中傳來薛老闆的謝意。
杜孟侖微微一笑,若薛老闆能保住二叩,他想兩工坊間的恩怨該全數勾消了吧!
「這就是王恆教你們的?以德報怨?太蠢了!」趙慶冷聲嘲諷道。
「賜教了。」杜孟侖此刻終於能專心面對這個近乎瘋狂的武癡了。
寒風中,兩大高手的對決一觸即發。
第十章
「咦?又慈,你怎麼出來了?手全好了嗎?」杜孟白在大廳,卻瞧見她蓮步輕移的走來,連忙迎向前,小心地扶她坐下。
「大少爺,我只是手稍稍脫臼,你太擔心了吧?」
「雖然只傷到手,可你近日來消瘦不少,我真怕你走著走著就昏過去了。真是怪了,你也知道你是傷了手,怎麼會胃口全無呢?」杜孟白歎口氣。
「我……」
「是為情所困嗎?」杜孟白不想等了,他們兩人再耗下去,信不信他拿條繩子把他們綁在房裡十天半個月,屆時木已成舟,他們就沒得鬧了。
「大少爺?」楊又慈微紅了臉,她的心意到底有多少人知曉啊?
「你這聲大少爺是愈來愈不中聽了。」杜孟白睞她一眼。
她沉默了,她真的可以踏出追求幸福的第一步嗎?
「說吧!頂著風一吹就要倒的虛軟身子來到大廳,是為了什麼?」杜孟白難得沒給她好臉色。
她深呼吸一口氣才下定決心問道:「二少爺好幾天沒消息了,我問過幾位管事了,他近日並沒有安排到各店視察,是出了什麼事?」
「你對他的關心是出自什麼?對恩人的忠誠嗎?」
她搖搖頭。「就是擔心他。」
「你想通了?」杜孟白驚喜地看著她。
「嗯。」等他回來,她想確認他的心意,若他真的如那天所言,那麼她將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全獻給他。
「乖孩子。」杜孟白開心地摸摸她的頭。
「所以呢?他在忙什麼事?聽說薛家坊一直在找他的麻煩?」她難掩焦慮地問。
「所以你這身病骨是這樣來的?傻瓜!」杜孟白心疼死了。
「他真的在忙這件事?」
「丫頭,忘了我先前說過的嗎?他身手好得很,就算薛老闆找高手來,他也能對付的。」杜孟白雖然這麼說,卻也難掩他的不安。
但既然扯上王家堡,變數就多了,那個趙慶究竟習得前堡主幾成功夫呢?
「高手?大少爺,你讓他一個人應付?」她急了。
「不,是他堅持要一個人解決,我派了幾個好手跟著他,四弟也去了,但真的高手對決,沒人想讓人插手的。」這是他一直坐立不安的主因。
雖然他派了人手保護,但能不能發揮作用,誰也說不準,只希望孟侖的功夫沒因為太忙而退步。
「大少爺,不好了!」古總管驚慌來報。
「怎麼了?」杜孟白倏地起身。
「二少爺受傷了。」
「人呢?」
「四少爺正負著他回來,何管事已經去請大夫了。」古總管顫抖著身子說道,這些孩子全是他看著長大的,任誰出事,他都受不了。
楊又慈蒼白著臉望向大門,他受傷了?嚴不嚴重?竟要四少爺背他回來,肯定是很嚴重了。
「又慈,你先別胡思亂想。」杜孟白擔心地扶住她。
「二少爺?」她瞪大眼瞧見他了,立刻奔上前,卻見他衣衫上血跡斑斑,一手衣袖甚至已被扯掉,露出幾道傷口,那怵目驚心的血痕令人心跳都要停了。
「你……」已經有些虛弱的杜孟侖沒想到會在進門時瞧見她,立刻被她那蒼白的臉龐嚇到了,她怎麼了?
「二少爺?」見他掙扎想落地,手臂上的血又噴出來,她眼前一黑,腳一軟,當場昏厥在地。
「又慈?」杜孟侖顧不得痛,跪在她身旁大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 ***
「孟侖,你真的確定不痛嗎?」杜孟白確定他死不了後,賊樣又冒出頭了。
幾個兄弟全聚在他的房裡,擔心地看著血流不止的他。
「你似乎希望我更痛些是不?」他躺在床上任由大夫替他治療,冷眸掃向大哥。
「唔……你這樣子一點也沒有受傷者該有的模樣呀!」杜孟白偷瞄了床上一眼,哪有受傷的人懷裡還抱著個人的?
「哈哈哈……」杜家老三笑得開懷,說真的,二哥這樣就有那麼點風流才子的樣子了。
「你是想吵醒她嗎?」杜孟侖又瞪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