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貨色你居然讓又慈和他單獨相處?」杜孟侖恨恨地數落大哥。
「剛剛在大廳,他的表現還算中規中矩呀!」杜家大哥一臉的無辜。
杜孟侖沉下臉,也就是說這張秀才以為四下無人,就想先發制人,讓她明白往後誰當家作主是吧?爛小人!
「這麼看是傲慢了些,不過他也許有我們還看不到的優點吧!」杜家大哥聳聳肩,誰教他堅持要把她嫁掉呢?外頭男人可沒杜家的好血統呢!
「就算如此,也不該讓他們獨處。」她沒必要受這種委屈的,偏偏面對這種人她居然還笑得出來,他真不知道自己惱哪部分多一些。
「所以我才會在這裡呀!」杜家大哥可是從頭到尾都在旁聽呢!
「這樣你還認為他有優點?」他白了大哥一眼。
「我為人寬厚不行嗎?」
「他出局了。」杜孟侖氣惱地宣佈。
「不好吧?你至少該聽聽慈兒本人的意見吧!萬一這正是她喜歡的類型,你把人踢走,豈不是害她傷心?」
「她又沒瞎,怎麼可能喜歡上這種貨色?」
「唔……也對啦!」
杜孟侖雖惱,仍一路保持距離守護著她,誰知道這囂張的傢伙會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
「既然你回來了,監視的工作就交給你了。」杜家大哥聽夠久張秀才目中無人的自我吹噓了,若不是他回來了,手癢揍上那秀才的,搞不好是他自己了。
杜孟侖睨他一眼,有些不滿,他到底有沒有把慈兒當妹妹啊?多一個人評斷她將嫁的人不為過吧?
「少這樣看我,我可沒想把她嫁出去。」杜家大哥拍拍屁股走人了。
杜孟侖一愣,怎麼全家都不贊成他的決定嗎?就連古總管都面露責難,她很老了,不快點把她嫁掉哪行啊?真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不管了,眼前的事比較重要。
他又望向前方的俏麗女子,更多的懊惱在他心頭聚集,她是怎麼保持那甜美的笑容的?居然可以笑得那麼自然,完全不會抽搐,難道被大哥說中了,這種不入流的爛秀才剛好對了她的眼?
不爽,太不爽了!
張秀才把自己幾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小成就全都吹捧過三次後,終於願意回去了,在古總管將人送出府後,楊又慈才呼出長長的一口氣。
「終於!他再長舌下去,真會害我破功的。」她淘氣的圓眸一溜,又扮個鬼臉,還調皮地拉拉笑得僵硬的臉皮,免得僵笑太久回不來,才轉身朝賬房而去,沿路還不時動著肩頭,顯然剛剛忍得很辛苦。
杜孟侖不悅的情緒在瞧見她純真的反應後,稍稍得到舒緩。「看來她也不是沒知覺嘛!大哥就愛嚇人,有眼睛的人誰會看上那種人?」
他跟了一段路才發現她是往賬房走,不禁微揚了眉,不明白她上賬房做什麼?
「慈小姐,得空啦?」賬房管事瞧見她,恭謹地笑問。
「是呀!平白耗掉我不少時間呢!」她大大地呼了口氣。
「那張秀才人品如何?」賬房管事也很關心她的婚姻大事。
楊又慈但笑不語。
「這樣啊?看來秀才也不過爾爾嘛!」從她的反應,賬房管事已經明白了。
「這是你說的喔,只相處半日,我實在無法下定論。」她臉上笑容調皮又無所謂。
「你的眼光我還不瞭解嗎?是你為人憨厚不願道人長短罷了!」
「張公子能中秀才,肯定有他過人之處,再怎麼說,我都算高攀,再者,這事全由二少爺做主,我想他的眼光比較準。」她萬分謙虛地應道。
「除了我們家少爺外,誰娶了你才都算高攀呢!」賬房管事這些年看著她努力的身影,非常瞭解她的可貴,她若真嫁出去,實在太可惜了。
「你說笑了。」
「呵呵,我看大少爺和二少爺很快就會看出張秀才適不適合你了。對了,合州的帳下來了,可以請慈小姐核算嗎?」
「好呀!」她走進賬房裡,來到她固定的位子,立刻坐下來一臉認真地算著賬。
杜孟侖驚詫地瞧著這一幕,她在賬房工作?
他明明許諾讓她來當無後顧之憂的干金小姐的,她居然在賬房工作?
而且瞧這陣仗,她已經做很久了,他記得合州的帳向來都是古總管的女兒負責的,事實上,他不曾在任何一本賬冊上瞧見她的名字,這是怎麼回事?他只思索半晌便明白了。
因為兄弟們都當她是妹子,自然不願她辛苦,而她謹守寄居者的身份,努力想貢獻一份心力。
她是故意的吧?只幫忙卻不留名。
「可見我之前的印象有多離譜。」她並不是那種沒主見的女子,只是不想出風頭罷了!「可她為何對婚事毫無主見呢?」
杜孟侖忽然對她興起了無限的興趣,很想探知她真正的面目。
第三章
「聽說這陣子薛老闆的另一位副手江管事一直在城裡走動。」何管事報告著對手的動態。
「喔?上回林管事才碰了一鼻子灰,薛老闆這麼快又捲上重來了?他若把這鍥而不捨的精神擺在經營薛家坊上,肯定大賺錢吧!」
何管事「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若沒算錯,不用多久,就連薛老闆都會出現在咱們城裡了。」杜孟侖冷靜地分析著。
「是呀!薛老闆若繼續把他的生意一落千丈怪在咱們頭上,遲早會來的。」何管事歎口氣。
「那位江管事幹了什麼好事?手段有比上回的林管事高明嗎?」杜孟侖不甚在意地問。
「還能怎樣?還不是四處造謠中傷杜家工坊的商譽,只是這回動用了不少人,在各個人多的地方亂扯一通。」
「又來這套?薛老闆就變不出新花樣嗎?真想教他幾招。」這樣鬥起來哪過癮啊?
何管事抿住嘴,免得笑出聲,是二爺不做罷了,不然真要走薛老闆這種爛招,薛家坊早就垮了,難怪二爺完全沒把薛家坊看在眼裡。
「繼續盯,狗急都會跳牆,薛老闆被逼急了,也許會使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把戲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