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是認真的……
「閉嘴了啦!」珂萱大叫一聲,靜默了半晌,才想到房間裡就她一個人,剛才的聲音只不過是腦子裡自動浮想的。
她沮喪的把臉蒙進枕頭裡,直到自己快透不過氣來時,她才稍稍側了側頭,呼出一口氣來。牆上的掛鐘顯示現在已經是半夜11點多,平時這個時候她已經不知道和周公下了幾盤棋了,今天卻是一盤都沒有下成,連周公的人影都沒有找到。
「明天還是住到薰家裡去好了。」珂萱喃喃地說。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珂萱迷迷糊糊快要入睡之際,她隱隱地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全身的毛孔突然在瞬間全部打開,珂萱僵硬地側躺在床上。
是誰?
她半瞇著眼注視著被打開一條縫的房門,外面走廊裡的光線從門縫裡透了進來。
周圍的一切都很安靜,除了自己急促紊亂的呼吸聲,珂萱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過了許久,那扇門還是沒有任何動靜,珂萱才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了起來,雙腳著地的時候,雖然右腳傳來隱隱的痛感,但比起下午已經好了太多了。
她扶著牆壁,慢慢移動著身子,明明平時五步就可以到達的距離,這會兒她硬是花了近五分鐘才「挪」到房門。
深深吸了口氣,珂萱這才把手搭上門把,猛地把門拉開,把頭探了出去。
沒人?!
珂萱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右邊,空蕩蕩的走廊,別說是人,就是小強都沒有見到半隻。
神經。
珂萱輕斥自己一聲。
如果讓薰知道的話,一定要罵她無聊了。
珂萱吐了吐舌,正想退回房間,眼見卻不經意地掃到一個身影。
咦?
珂萱疑惑的歪著頭看向走廊的盡頭,剛剛好像真的有人走過去啊。
這麼晚了,會是誰啊?
雖然知道這裡不是自家的地盤,剛剛那個人或許只是歐陽家的某個僕人,但珂萱就是壓抑不住心裡不停冒泡的好奇,想想自己反正也睡不著,乾脆就放縱自己來個夜間探險好了。
傍晚來歐陽曜的家裡時,她就已經對這個大宅子好奇的不得了了。
估計是心裡為即將的「冒險旅程」而興奮,以至於連自己腳上的疼痛都少了幾分,珂萱對著牆上的畫做了個怪臉,然後興沖沖的「挪步」前進。
「龜爬」了十分鐘,珂萱終於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卻沒有想到,除了一面巨大的全身鏡外,走廊上什麼都沒有。
怎麼可能?
珂萱瞪著鏡子,同時看到鏡子中的女孩也同樣瞪著她,不用說那鏡子裡的人就是珂萱自己。
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她撇著嘴,看著鏡中一臉疑惑的自己。到最後,珂萱終於決定放棄折騰自己,準備回房好好的睡上一覺。
然而,才剛轉身向前挪一步,珂萱卻驀地轉過身,在鏡中看到一張充滿驚恐的臉。
那是什麼……
*** *** ***
「有事?」歐陽曜淡淡地撇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唐瑗歡,隨即垂下眼簾,繼續自己手上的作業。
唐瑗歡哀怨地看著歐陽曜,從她進來為他送咖啡到現在,已經整整過了28分鐘,她癡癡地看了他28分鐘,而他也足足忽略了她28分鐘。
她不懂,他怎麼能把她忽略的這麼徹底,明明他們相處了三年,明明他們天天朝夕相處,他卻總是能夠把她當空氣一般,忽略的理所當然。
曾經,她因為他的忽視而黯然神傷,但那時候她卻還能夠暗暗慶幸自己是唯一個守在他身邊的異性。
她總是安慰自己說,即使賽現在不在乎她也沒有關係,他們之間有的是時間可以培養感情,因為他們共同的身份,只有她才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可是這個堅定的信念卻在半年前被夏珂萱那個女孩徹底打破了,那雙總是波瀾不驚的冰冷幽眸,卻在對上夏珂萱時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賽或許以為自己把那份初時的悸動掩藏的很好,但他瞞得了其他人的眼睛,卻瞞不了她,畢竟從他們相識的第一天起,她的眼中就只有他的身影。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用指名道姓,他們都知道她嘴中的「她」指的是誰。
「這裡是我家。」不似唐瑗歡的激動,歐陽曜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唐瑗歡一窒,聰明如她,自然聽出歐陽曜的言下之意——這裡是他的家,要讓誰住,並不需要向其他人報備。
沒錯,這裡是賽的地盤,事實上,連她也是借住在這裡,可是在她心裡,她卻一直認為這裡是她和賽共有的,他們的身份特殊,為了避開那些不必要的麻煩,她從不曾帶外人來這裡,即使是學校裡再好的朋友也不清楚她具體住的地方。
而賽,雖然對周圍的那些人表現的親切,卻也總是有技巧的和那些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同樣地,他也不曾邀請過任何人來家裡。
她以為這是他們的默契,可是……
「你不怕夏珂萱知道我們的秘密嗎?」
歐陽曜的手明顯的一頓,隨即合上手上的文件,鎮定地看著唐瑗歡。
「除非有人存心在她面前搬弄是非。」
「只要你和她在一起,事情總有一天會曝光的!」唐瑗歡激動地說。
「所以?」歐陽曜揚了揚眉,示意她繼續。
「離開她。」三個字帶著濃濃地祈求。
「你在命令我?」
看著歐陽曜危險地瞇起眼。唐瑗歡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她不懂,他明明和那些同學相處的那麼自然融洽,可以對著他們溫文微笑,可以溫柔而多情的凝視夏珂萱,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冷漠的對待她?不,確切地說,賽的冷漠只是正對所有出現在他面前的族人,
難道,賽到現在還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嗎?
「你明知道了,我……我不能,也不可能命令你的……」唐瑗歡絕美的臉上流下兩道委屈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