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樂韶薰話裡的不滿,珂萱只能傻笑帶過,轉頭對歐陽曜說,「等一下記得提醒我把羽要的那本書放進書包裡。」見歐陽曜笑著點頭,珂萱才又對著話筒:「安啦,歐陽曜也知道了,他回去會提醒我的。」
「嗯,他確實比你可靠多了。」樂韶薰不客氣的說。
珂萱不好意思的搔搔腦袋。
「明天是週一,還要上課的,雖然你家裡沒人也沒門禁,但你們兩個還是別玩的的太晚。」這口氣和她媽咪簡直一模一樣。明知道對方看不見,不過珂萱還是對著話筒做了個鬼臉。
「知道了。」
「那好,就這樣,Bye了。」
「Byebye。」
「想回去了嗎?」歐陽曜瞭然的看著珂萱。
「嗯,明天還要上課,等下媽咪也會打電話回家查勤。」
歐陽曜不語,不過珂萱有注意到他們正在移動,而方向正是她的家。
高空上的溫度顯然要比地面低上不少,迎面吹來的風刮在臉上有些刺人。不過短短1分鐘,他們就已經來到珂萱家的上空。簡直比做飛機還方便快捷。
看著自己的身體緩緩地向下降,珂萱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你說superman會不會也是吸血鬼呢?」
第七章
「小萱?」剛從外面進教室,沒想到門還沒有踏進半步,就讓某人撞個滿懷,歐陽曜好笑的看著正對著自己做鬼臉的夏珂萱。
「這麼急要去哪裡?」
「生物實驗室。」珂萱吐了吐舌,幸好撞到的是歐陽曜,不然又糗大了。「張老師昨天叫我在今天上課前準備實驗材料,我差點兒給忘了。」
因為區縣游泳比賽即將截至,還有一個星期就要開賽,她這兩天天天被教練抓著練習,從早上七點到現在就沒有停過,現在整個人都累的快癱下來了,偏偏三秒鐘前突然想到自己還有任務在身,才會想都沒想的往外面沖。
不過現在既然有人自動送上門來……
歐陽曜的視線先是落在勾在自己手臂上的一雙玉手,然後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雙靈動大眼,閃爍不定的樣子,讓他自然地想起週末陪珂萱看的那部《槍神》,現在的她跟那個一見到甜甜圈就眼珠跳出來變心型的法修還真沒有什麼兩樣。
歐陽曜啼笑皆非地看著珂萱獻媚的樣子,「識相」地自動提議:「我陪你一起去吧。」
「耶。」
歐陽曜一路被珂萱牽著走,每當珂萱轉頭催促他時,總能在他眼中捕捉到寵溺的笑意,知道他是存心拖慢她的腳步,於是皺著鼻子撒嬌,雙手更是用力的拉著他的手走人。
正當兩人經過高一七班的教室時,珂萱無意間瞥見一道凌厲的目光,那雙眼裡所透露出來的恨意,即使遲鈍如她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她下意識的抱住歐陽曜的胳膊。
「怎麼了?」
「沒,快走吧。」珂萱的眉目見閃過一絲不安。
歐陽曜不著痕跡地順著珂萱的視線望過去,現在是下課時間,人來人往的學生都在各做其事,似乎並沒有特別異樣的地方。
「歐陽,上次那只笨蝙蝠說那個什麼黨驅逐唐瑗歡的事,是真的嗎?」
「嗯,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那如果被那個什麼黨……」
「是密黨。」
「哦,如果比那個密黨驅逐的吸血鬼會怎麼樣?」
歐陽曜看著珂萱,沉吟半晌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畢竟……我不屬於他們。」但從小由密黨撫養長大的唐瑗歡被驅逐出密黨,對她來說,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你在擔心什麼?」
「沒有啊,只是隨便問問。」
兩個人走進實驗室,歐陽曜兩手插在口袋裡倚在牆邊,看著珂萱拿出鑰匙,打開儲物櫃,從裡面拿出上課要用的材料。
就在此時,一陣強風忽然從外面吹進來,窗簾隨風掀起,適巧遮住了站在窗邊在整理試管的珂萱,她轉身,一時不察,被窗簾牽伴住,手上的試管應聲而落,而右手為了穩定自己踉蹌的身體下意識的扶住身邊的桌子。
「呀。」
「小萱?」正在另一頭擺放試管的歐陽曜在聽見珂萱的驚呼後,快速轉身來到她的身邊。
然而,原本焦急的目光在注意到珂萱手掌上的血痕時,不自覺地變得深邃。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的喉嚨變得異常的幹,異常的澀,感覺很喝。
珂萱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眼桌子,才發現桌面上有幾片剛摔破的試管碎片,幸好傷口不深,除了有一點點小痛外,並沒有什麼大礙。
「傷口……要快點處理。」歐陽曜艱澀地開口。
「不用了啦,這麼淺的傷口,水沖一下就好了。」珂萱滿不在乎地說,為了示意自己沒事,珂萱還存心握了握自己的手,結果卻是硬給擠出了兩滴血珠。
甜膩的血味瞬時瀰漫在空氣中,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根本就聞不出什麼,可是對於血味特別敏感的歐陽曜,這個味道足以迷惑他的心智。
他清楚地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在瞬間沸騰起來,叫囂著……好渴……好渴……
「歐陽……」珂萱不明就裡的看著呼吸突然明顯變得急促的歐陽曜。「你怎麼了?」
「小萱……」
他凝視著她,然後歎息似的呼喚著她的名字。
他的心正蠢蠢欲動著……
在白皙柔軟的肌膚下,流淌著溫熱的血液……
有著最甜膩的味道……
只要伸出手,抱住她,然後……
歐陽曜忽然拉過珂萱受傷的手,將它湊近自己的唇,不等珂萱反應,濕熱的舌已經輕舔上她嬌嫩的掌心。
這個動作極其曖昧卻又挑逗人心,珂萱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正不由自主的抖顫,似霞的紅暈瞬間佈滿她的臉龐。
「歐陽……」
原本只是舔吻,卻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吸吮,珂萱忽然覺得一陣暈眩,她無措的輕喚歐陽曜的名字。
雖然只是輕若似無的低吟,卻像是一盆冰涼的冷水頃刻間潑向歐陽曜,讓他剛才幾乎失去的理智漸漸回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