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飽了啊!」溫品薰有些不認同的看著自己的兄長,「明明說自己是同性戀,現在竟然還抱著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親熱——你耍我啊!」
他發誓,他根本沒說過自己是同性戀,從頭至尾都是她自以為是的想法罷了!
同性戀?!
徐以芸看著溫維傑的眼神有些吃驚。以他對她的熱情,怎麼會是同性戀?!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
「你騙人家是同性戀,」她很不識相的開口說道,「該不會是想要玩男女通吃的把戲吧?」
他瞪著她,嚴肅的思索著是否要因為她這番話而掐死她。
「幹麼這麼看著我?」她咕噥,躲避著他的目光,「我這算合理懷疑吧?」
看那殺人似的眼神,跟他一向帶給她的溫文儒雅感覺差了十萬八千里遠。
「什麼意思?」溫品薰一臉的困惑,「什麼男女通吃?」
「就是——」
「沒什麼!」他神色自若的打斷了徐以芸的話,「她就是我妹妹溫品薰,這位是徐以芸。」他替兩個幾乎同樣亮麗的女人介紹。
「你好!」溫品薰主動的伸出手。
徐以芸也伸出手與她一握。「你好!」
「你不是要去逛街嗎?」溫維傑看著妹妹說道:「還不去!」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想——」
「想都不要想,」他皮笑肉不笑的,「去逛你的街!」
「可是——」
「你待會兒買的東西都算在我帳上。」他只想趕快打發掉這個麻煩。
溫品薰的眼底閃過驚訝。「老實說,我根本不缺人幫我付帳,不過……」她又看了徐以芸一眼,點了點頭,「你要付就讓你付,至少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戀,我可以回去跟媽說,讓她安心一點!不好意思,徐小姐,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喝茶!」
語畢,她就踩著輕快的腳步離去。
「走吧!」溫維傑的手扶在徐以芸腰上,讓她收回追隨著溫品薰的目光,「我們去見你媽媽。」
她實在不認為這是好主意,但是他堅定的神情告訴她,她無法拒絕。她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只好隨著他了!
第六章
「媽!」徐以芸有些無措的站在一旁。
蕭俊萍優雅的啜了口咖啡,注意力都放在手上最新出爐的名牌雜誌上,沒有任何的回應。
不自在的動了下身軀,硬著頭皮說道:「媽,我想跟你介紹一個朋友。」
她的話終於使蕭俊萍有了反應,緩緩的放下杯子,抬起頭,目光在看到溫維傑時有一絲驚訝。
「這位是?」她不太耐煩的問。
「溫維傑。」徐以芸低聲的回答,「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蕭俊萍精明的目光打量著他。雪白的襯衫加上鐵灰色的西裝褲,看起來是個還算不錯的男人,除了這個男人有著使人墮落的俊美五官外。「坐吧。」她決定先問清楚一些事情之後,再對這個男人下評論。
溫維傑看到了徐以芸渾身透露的不安,不由得微揚起嘴角,坐了下來。
「你怎麼跟溫先生認識的?」蕭俊萍問。
她感到太陽穴隱隱作痛,若讓媽媽知道她跑到酒吧,她可能會得到冷冷的一瞥吧!
「在酒吧。」溫維傑老實的回答。
徐以芸震驚的看著他。不知道他那麼老實幹麼?
「是在酒吧,沒錯啊!」他一臉的無辜。
蕭俊萍有些嫌惡的看了女兒一眼,「那不是一個要結婚的女人該去的地方,若是讓男方知道了,可不好聽。」
看到母親的眼神,她深吸了一口氣,感到沮喪,「我知道。」她口氣還算平穩的說。
溫維傑很快的便察覺了她們母女之間有古怪,他的手不著痕跡的在桌底下捏了捏她的膝頭。
徐以芸有些意外的看著他,然後又急急忙忙的看向自己的母親,見母親並沒有注意到桌底下的一切,她才暗鬆了一口氣。
「溫先生是做什麼的?」蕭俊萍挑起修剪合宜的柳眉。
「我在運輸公司上班。」溫維傑很簡短的表示。他很快的打量過眼前的兩個女人,驚訝於兩人的不相似。在外觀上,她們沒有任何共通點,以芸有雙迷人的大眼睛,細緻的五官,高姚的身材;而她的母親卻長相平庸,不帶笑的臉上,更有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不親切。
「運輸公司?!」蕭俊萍的腦子裡想的是那些在路上開著大貨車或大卡車來來去去的司機,但是看他的穿著——「應該不是司機吧?」她幾乎已經壓不住自己從心頭冒出來的厭惡了!
「不是。」他的手輕輕的撫著徐以芸的大腿,態度一派輕鬆自在,「我管公司的人事。」
「喔!一個小公司還能有什麼人事好管。」蕭俊萍不甚熱中的應了一聲,很快的,就將這號人物劃到跟徐家門不當戶不對的那一塊去。「以芸結婚之後要到香港去,我想你們以後也沒什麼聯絡的必要!」她不留情的站起身,「不好意思,失陪了,我們還得去買東西。」
她的態度令徐以芸感到困窘。「媽!」她不由得急促的喚了一聲。
「還不走!」蕭俊萍嚴厲的看著她。
每每只要對上以芸那雙彷彿能擠出水似的美眸時,她就覺得噁心得想要吐,但偏偏此刻得為以後可能得來更多足以供自己揮霍的金錢,而不得不陪著她準備結婚的事情。
看著母親趾高氣揚離去的背影,徐以芸感到一根針直直的刺進她的心頭,雙眸立刻不安的移到溫維傑的身上。
她很清楚母親心中是怎麼想的——溫維傑或許很英俊,但對空有相貌卻沒有財富的人,她才不會想要浪費時間。
從小到大,只要是不夠有錢有勢的人都不用想跟她交朋友,久了,她變得沒有朋友……徐以芸沮喪的垂下雙肩。
溫維傑輕笑了聲,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沒關係,你去吧!」
她驚奇的看著他。真不知道為什麼他還笑得出來?他要不是腦子不正常,就是沒有神經!
「晚上我在家等你,」他在她的耳際說道,「記得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