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吃啊!」她給他一抹微笑,也夾了一些小菜到他盤內。
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邊是她的姐姐,一邊是疼她的姐夫,幫誰都不對。最困擾她的是——她該不該將今天的事告訴葉亞茵呢?亞茵信不信是一回事,但若她知道她知情不報,肯定會宰了她的。
真是令她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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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還沒到,李天賜就將葉亞韻找了出來,兩人約在歐豪地下一樓的咖啡廳。
「亞韻,我在這裡。」李天賜朝她揮了揮手。
「姐夫。」
「這聲姐夫對我來說相當沉重,不過,中午的事真的要謝謝你。」
「到底怎麼一回事?」葉亞韻不悅地皺起眉頭。
「唉,我跟亞茵的事,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我只能說她不配為人妻。」李天賜痛心疾首地道。
「姐夫,你這話好重。」聽到他這樣說葉亞茵,她為其感到心痛。
一段婚姻走到這個地步,雙方都有責任,不能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對方啊!雖然葉亞茵平時有些過分,但終究是她的姐姐,葉亞韻無法不幫她說話。
「你也看到我為亞茵付出了多少,而她呢?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們結婚五年,她只在我家住了三天,歸寧後就直接不回來了。我是獨子,家裡有年老的母親要照顧,我沒有辦法每天陪她住在娘家啊!」他懊惱的垂下頭。
葉亞韻看著一向對姐姐體貼入微的姐夫,沒想到他的心中有這麼大的不滿,原來他們兩人之間的恩愛全是假象。
「爸媽不只一次催我們生子,可是亞茵怕身材變形,怎樣也不肯懷孕,甚至在外頭說問題出在我身上,這叫我如何面對外人質疑的眼光!」
不會吧?亞茵真的這麼過分嗎?這可是關係到男性尊嚴的問題耶!若是如此,那就真的太過分了。
「所以你就找外面的女人?你想報復姐姐嗎?」
「不是的,我是真的愛雅琴,她叫王雅琴,是一個很乖巧的女孩子,她並不知道我結過婚。」
「你怎麼可以欺騙別人的感情!」連她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更何況是王雅琴。幸好中午在餐廳沒有認李天賜,否則她真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風暴。
「我沒有欺騙雅琴,我早就跟亞茵談過離婚一事,但是她根本不理會我。」李天賜堅決地否認,對葉亞韻說出他決定已久的事。「對於亞茵,再深再濃的愛意都被她一點一滴毀滅掉了。我現在只能等,我跟亞茵已經分居這麼久了,我早就到法院訴請離婚,現在只等判決下來。」
「那姐姐呢?難道你不愛她了嗎?」她不曉得該幫哪邊才是,她同情李天賜、可憐王雅琴,對葉亞茵她只覺得悲哀。
「亞茵一心只想當個被男人拱上天的公主,恢復單身對她來說或許是好事一件吧!」
錯!大錯特錯!以她對葉亞茵的瞭解,她絕對不會答應離婚的,因為這對她來說是人生的污點。
「姐夫,你太不瞭解姐姐了,她不會跟你離婚的。」
「沒錯,我知道,所以我才會請律師幫我處理。」李天賜誠懇地道:
「亞韻,拜託,拜託你別跟亞茵提今天的事,我家一脈單傳,若讓亞茵知道雅琴的存在,後果真的會不堪設想。」
葉亞韻腦子一片空白,無力的揉了揉太陽穴。事情已經如此嚴重,前天遇到亞茵時,她還像個沒事人一樣逛街血拼,葉亞韻真不曉得該怎麼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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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
秘書提醒傅豪年晚上有個慈善拍賣會,問他需不需要聯絡女伴一同前往。
「不用了,今晚我跟夫人一起出席,你下去忙吧。」傅豪年想也不想地回絕。
待秘書離開後,傅豪年撥分機下去找她,響了好久,接起來的卻是李經理。
「已經走了?她有沒有說為了什麼事需要提早離開?」傅豪年不悅地皺起了眉。她當公司是讓她玩辦家家酒的地方嗎?愛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傅豪年由李經理口中得知葉亞韻說她有事要辦,希望提早離開,李經理當然不敢不准,更不敢過問是什麼事,只能任由她離去。
她會有什麼事情需要辦的?傅豪年忽然腦中一閃。
「這小女巫一定是跑去買禮物了。」掛上電話的傅豪年自言自語著,她一定是想給他個驚喜。
他的眉頭早已舒開,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
好不容易將公事趕在五點半前處理完畢,他一邊翻閱著這一期的財經雜誌,一邊等著葉亞韻,二本雜誌都翻完了還不見葉亞韻回來。
「難道她忘了他們約好下班時一起回家嗎?」傅豪年拿出手機,撥了一組號碼。
他一連撥了好幾次葉亞韻的手機,不過都直接進入語音信箱。
她該不會想來個意外的驚喜吧?傅豪年拿起西裝外套,急忙趕回家。
推開家門,沒有驚喜,也沒有禮物,更不見葉亞韻的身影。
「她到底在搞什麼鬼?」他握拳用力地往柱子上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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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豪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那個放他鴿子的妻子。他眼中燃著熊熊的怒火,看著牆上時鐘,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從沒有人敢放他鴿子,從沒有,葉亞韻竟敢做史上第一人!他痛恨這種等待的感覺;更厭惡這種聯絡不上她,不曉得她人在哪裡的情況。一向自傲的情緒管理,這回根本派不上用場。
他在家裡枯等了三十分鐘,卻有如過了三十年般地讓他坐立不安,腦中不斷地浮現出無限的可能——她會不會被綁架?還是發生什麼意外了?
一想到她有可能出意外,他的心就煩躁不安。
所以當葉亞韻一進門,傅豪年就忍不住心中那股怒火,衝到她的面前,捉住她的手臂,強迫她面對著他,準備好好地大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