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說。我不曉得亞茵會造這種謠,連累了你才是真的,你們……」李天賜想問傅豪年對這件事的態度,卻不知該怎麼問比較好。
「李大哥,大嫂受了驚嚇,你快去安撫她吧!」葉亞韻不想談有關傅豪年的任何事。
「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跟我說一聲。」
「好。」她將自己的情緒藏得很好,牽動嘴角。漾起令人安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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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PUB裡,三個衣著光鮮、俊俏有型的男人坐在半開放的包廂內,坐在中央的男人,有著一雙憂鬱悲傷的眼眸。
葉振德看著那個找他出來喝酒,自己卻灌得爛醉的男人,一抹苦笑爬上他的嘴角。這下要怎麼跟人家的老婆交代?
他早就知道傅豪年捅出來的樓子,可一方面被下了禁口令,一方面也想看好戲,所以遲遲沒有任何動作。看樣子,傅豪年已經吃到苦頭,他再不出手,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別喝了,喝酒解決不了事情。」
「你別管我,讓我喝個夠……」傅豪年揮開擋酒的手,一口氣將半杯乾邑干了,往後倒在椅背上,過了一會又坐了起來。
這時不喝酒,他還能做什麼?情場失意的人,最常做的不就是到PUB借酒澆愁嗎?他不過是按著前人的腳步走。
「你就讓他喝吧!一醉方休啊!」當慣了跟屁蟲的杜奇峰當然也跟來了。
「他媽的,為什麼喝不醉……」用力地砸碎杯子。
他想一醉解千愁啊!可為什麼愈喝就愈清醒,腦中的倩影愈喝愈鮮明,連酒也要跟他作對嗎?
「給。」
杜奇峰惡劣地將桌上剩下的半瓶干邑遞給他。接過酒瓶,傅豪年毫不猶豫地對上瓶口,想將那半瓶干邑也干了。
「夠了!這裡是公共場合,你想上報,我可不想。」葉振德搶下酒瓶,隨後要服務生送來一杯醒酒茶。
「放心,我會將你的照片挑出來,這種風頭讓他自己出就好。」杜奇峰說著風涼話,遭到一雙白眼伺侯。
「為什麼她不肯原諒我?我愛她……振德,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該怎麼做……」語畢,傅豪年倒在椅子上喃喃自語。
葉振德揉了揉太陽穴,突然覺得頭好痛,他怎麼會惹上這個麻煩?早知道就跟老婆去喝喜酒,那就不用在這裡當垃圾桶了。
能看到意氣風發的傅豪年變成這個樣子,杜奇峰心裡有說不出的爽,再說大話啊!之前不是很拽嗎?這回吃到苦頭了吧!
傅豪年又爬了起來,捉著葉振德道:「拜託,一拳打暈我吧,把我打昏了,我就不會一直想她了。」他捉著葉振德的手,直往自己頭上打。
「用力啊!拜託,用力將我打暈……」
「打暈你有用嗎?你現在應該是要想辦法挽回她的心吧!」葉振德收回自己的手,不想浪費自己的力氣。
「我試過了,好話也說盡了,可她就是不為所動……她是不是不愛我了?可是我愛她啊!怎麼辦?」這次他整個人趴在桌上,奄奄一息的樣子令葉振德這條鐵漢也為之動容。
真是沒用的傢伙,虧他還是他們當中號稱最無情的人,看來也是中看不中用。杜奇峰戳了戳他的頭,卻被他的手揮開。
「那我幫你。」說完後,杜奇峰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
一聲匡啷聲響令四周安靜了下來,水晶酒杯經重擊四分五裂,碎片落了一地。
「太輕了,我還沒有昏倒。」傅豪年拾起頭來,觸目驚心的殷紅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啊!」葉振德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見的,他吃驚地瞪著杜奇峰。這人真狠,竟然拿起杯子就往傅豪年頭上擊去!
「我在幫他啊!」
「這是幫他嗎?」
「他不是說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嗎?我只好使出我的絕招,這招苦肉計一定會打動小嫂子的。我們快將他送到醫院,叫醫生配合一下,再打電話給小嫂子,然後,嘿嘿嘿……懂了吧?」他怎麼會有這麼笨的朋友!看那一臉蠢樣,實在跟報章雜誌所寫的那個葉振德連不起來。
「那你也做做樣子就好,那麼用力,會不會腦震盪啊?」
「所以我才叫你趕快送他到醫院啊!我又沒被杯子砸過,誰知道那個杯子那麼硬。」杜奇峰無辜地道。
葉振德真是無語問蒼天,他怎麼會結交這種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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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中,杜奇峰說得不清不楚的。械鬥……這不像傅豪年會做的事情,
他怎麼會在PUB跟人家械鬥,還被打傷送到醫院?但詳細情況杜奇峰也沒說清楚。
跟著夏筠晴趕到醫院,看到坐在病房外的人,葉亞韻焦急的詢問;
「他怎麼樣了?」
葉振德跟杜奇峰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欲言又止地更令她不安。
「你們快說啊!」夏筠晴也著急了起來。
杜奇峰瞥了葉振德一眼,似乎想隱瞞什麼,卻又故作要她安心的樣子回道;「他沒事,只是頭上被敲了個大洞,大到可以看到頭骨,流了些血縫了十八針,醫生說有腦震盪的現象。」
杜奇峰的回答並沒未能讓她減輕焦慮,反而讓她更加難過。
「我進去看他。」
「小嫂子,」杜奇峰叫住她。「事到如今我也瞞不下去了,你進去了也沒用,他還在昏迷,一直都沒有醒來。醫生說,有可能……有可能……」他哽咽得說不下去,轉過身用力地捶著牆壁。
「不會的……不會的……他會醒來的……」葉亞韻強打起精神走向病房。他們一定是在開玩笑,杜奇峰最喜歡捉弄人了,傅豪年一定好好地坐在裡面,她才不會被騙,她才不會上當……
她的身影一消失,葉振德就狠狠地用手肘拐了杜奇峰一下。
「真有你的,看不出來你的演技比你旗下的那群明星還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