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轉頭瞥向一旁,意外發現那女人已經躺在甲板上呼呼大睡……她有些傻眼了。
「你想去哪裡?再跳下湖嗎?」他用他微冒青渣的下巴摩挲著她嬌嫩的雪白頸肌,而隨著他的開口,陣陣屬於他的氣息也搔癢著她的耳根。
舒淨忍不住縮了縮肩,控制不住地全身泛起一陣輕顫。握緊拳頭,她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我只是不想打擾到你的玩興。」閉了閉眼,她深吸呼一下,調勻混亂的氣息。
他在她耳後淡淡一哼聲。「我還沒開始玩,你就想走,這對我來說又有何樂趣可言?」
意思是,他故意玩給她看的?
舒淨好不容易平緩的呼息又亂了。她咬了咬下唇。「我該跟你道歉嗎?」
她的頸側肌膚突地遭受攻擊——被狠狠噬咬了一口。
她的身子立刻重重抖了下,再次僵住。
「你的勇氣依然存在,很好。」很滿意她的反應,垂眸盯住自己在她雪肌上留下的印記,易天爵臉上勾出一抹近似惡魔的微笑,手指滑過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輕輕扳向他。彷彿具有催眠魔力的瞳眸直釘入她妖媚的眸心深處,他的笑容擴大。「至今為止,你是唯一讓我回味再三的女人,趁我還沒厭倦你之前,也許你可以再從我這裡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求我。」誘惑她,也同時玩弄她尊嚴的底限。
在她還沒令他厭倦之前,他能給她任何她想要的東西,是嗎?
舒淨淡垂下眼,試圖在他面前掩去真正的情緒。
「看著我。」沒想到男人卻霸道地喃聲命令她。
她微驚,但還是慢慢地抬起眸,回應他彷彿能透視人心的魔魅眼睛。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她以沒有高低起伏的聲音說。
沒錯。她曾對自己說過,為了報血海深仇,她可以付出一切代價。只是她不知道,原來她的身子還有剩餘價值,她還可以從天門宮宮主這兒得到她想要的。
努力控制住思緒從眼中透露出來,她毫不遲疑地接著說;「殺了白姆,我求你。」
詭譎瞇眼,但接下來,易天爵陡地發出一聲意外溫柔的輕笑。
「好,我答應你的請求。」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再托上前,他攫住迎向他的誘人朱唇,將濕熱的舌頭侵入她的、近乎狂野貪婪地反覆在她唇齒間翻攪,直到他終於誘出了她一直壓抑住的輕喘嬌吟,他才猛地放開她被吻腫的唇,但他的唇仍貼著她的,以幾近耳語的醇嗓輕喃;「在我放開你之前,你是我的,記住了?」
宛如被狂風暴雨侵襲的神智,總算逐漸恢復過來。舒淨因喘息而劇烈起伏的胸口總算慢慢和緩下來。睜開迷濛的眼,清澈的眼神很快取而代之。她的頭直覺向後仰,躲開他仍貼著她親密摩挲的唇。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只有我的人。」這是她唯一的回應。
易天爵深邃莫測的黑眸定定凝視住她。「只有你的人?」
「你只要我的人,不是嗎?」目光移向畫舫早已掛上的燈和甲板上幾乎完全醉倒的男男女女。「這是你的船,那些是你的人嗎?我們要跟他們一樣飲酒作樂到醉死?」有著淡淡的諷意。
對了!他的出現對她來說是一大驚奇,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堂堂一個天門宮之主,怎麼會跟這看似放蕩頹廢的場景扯在一起——雖然他此刻的模樣看起來就跟這船上瀰漫的頹懶氣氛沒兩樣。
突地,一隻斟滿酒的酒杯湊到了她唇邊。
「人生難得幾回放縱,你也可以試試。」身後男人的聲音充滿了煽動的吸引力。
舒淨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接著伸手接過酒杯,卻同時趁勢從他懷裡翻身坐到離他一步外之處。
易天爵挑眉,不過他只是撐肘支著下頷,閒適舒懶地睇向她。「嗯?」
「喝酒,能不能忘了所有煩惱?」她把玩著酒杯,幽幽深眸瞬也不瞬地看著杯中映上破碎月光的液體,淺淺地牽動唇角。「如果喝了酒可以將世上的事全部忘掉,那麼喝酒還真是沒什麼不好……」比她要下毒把人變白癡還不費力。
舉杯,她將酒一飲而盡。
第三章
最近江湖上很不平靜。就在初春之始,先是陸陸續續有幫派遭不明原因偷襲,剛開始看似損傷不大,但遭到偷襲過後的幫派,卻接連傳出嚴重的暴斃事件。短短一個月內,兩大幫派、四小派就已傷亡了近百人。這些事件一在江湖上傳開,立即使得人心惶惶,各門各派莫不加強戒備。但儘管如此,中毒的事件卻還是如瘟疫般蔓延開來……
又一個月之內,十大門派為時已晚地發現自家井水遭人下毒,大量死傷卻已造成,甚至連青城派掌門、少林長老俱都受害身亡。這下,整個武林被撼動,武林盟主唐繼從立刻下令徹查,而醫俠沈君,和專長毒物的六竹派,也都紛紛到出事的門派想找出毒物的種類與解毒方法。
一時之間,人人聞毒色變……
*** *** ***
舒淨當然也聽到了這些關於各門派被下毒的事了。剛開始她並不以為意,直到偶然有人說起那些中毒者的症狀和死後屍首的慘狀,她才驚駭地聯想到什麼。
她知道在那些人身上發生的事,更知道它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請問……」突然,一道尖亢的女聲在她身邊響起。
舒淨立即回過神,轉頭,不明白地看著突然或坐或站在她周旁的三、四名年輕少女。
其中一名少女自動坐到她左側,長臉勁裝,腰繫華麗短劍,似乎在努力彰顯自己是江湖人的身份,大張著眼睛、毫不客氣地問她;「你是和易公子一起來山莊的對不對?易公子和你是什麼關係?你又是他的什麼人?」
其它三人明顯地也對這問題感到好奇,眼神裡飽含對她的估量與敵音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