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現了!如願有救了!
孫見善不假思索地將盆栽送到她眼前。
「求求你,救救如願!水草在一夕之間枯萎了,如願也不見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求求你,只要你能把她救回來,我可以給你我的一切!我的房子、車子、金錢,一切的一切,只要你開口!」
他的焦急形之於色,不似做假,白衣美女冷森森的神色終於略微緩和。
「我之前就叮嚀過你,要好好的照顧如願,你卻讓她陷入險境!」她輕哼一聲。「你的家裡來了不乾淨的東西,而且道行頗深,如願只是個幾百歲的小草仙,當然鬥不過它,連個照面也沒打就被人家收去了。」
孫見善呆掉。「那我應該怎麼做?」
「解鈴還須繫鈴人,你若要救如願,須得找到將那股妖氣召到你家的施術者。那個妖物另有所求,所以如願現在還沒有立即的危險,可是再拖下去,它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事情就難說了。」白衣美女淡淡道。
對了,昨天那兩個新聞記者!
他們擅闖民宅一定另有目的。但是他們不像會放法術招妖魔鬼怪的人,背後一定另有高人指點。
寒墨!這個名號閃進孫見善的腦海裡。
他早該知道的!自從他開始出名之後,寒墨很明顯的被比了下去,知名度和曝光率都大不如前。
比起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一個年輕英俊、特立獨行的命理專家自然更有新聞性和話題性。孫見善的行事越低調,愛跟拍他的人就越多,這種事看在追名逐利的寒墨眼中,鐵定不是個滋味。
那天在書房裡,寒墨是唯一一個感受得到如願氣息的人,可見他一定懂得一些門道!他一定是慫恿那幾個為了追求新聞不擇手段的記者,幫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腳!
該死的東西!
「辜負了你的托付,讓如願受到危險是我的不對,我已經知道是誰搞的鬼了,我這就去找他算帳,可以請你先幫我照顧如願嗎?」孫見善昂然看著白衣美女。
白衣美女緩緩搖首。「在人間修行的期間,如願的法力只受限於一件事:她主子的召喚。然而,那股妖氣將她籠罩起來,讓她聽不見你的呼喚。你必須帶著她到主使者那裡,破了那個咒術之後,在心裡呼喚她,她才能回到你的身邊。」
孫見善深吸一口氣。
「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將如願帶回來的。」
*** *** ***
轟——
氣派的胡桃木門直接被踢開。
寒墨大師和客人嚇得跳起來。
「姓孫的,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闖進我的工作坊做什麼?」寒墨瞪大眼。
孫見善咬牙切齒,眼也不眨地盯住寒墨。
「滾!」他低吼。
「什麼?」客人還搞不懂狀況。
「滾——」他轉頭對客人大吼。
「啊!那我先走一步……」客人拿起包包,忙不迭沖離火線戰場。
寒墨漲紅了臉,看他一步步殺過來的樣子,眼中掩不住驚慌。「孫見善,我念在你是後生小輩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你最好快點離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孫見善將門踢回去,反手落了鎖,他臉上的笑容唯有「陰狠猙獰」四字可以形容。
「很好!」
「你你……你想做什麼?」寒墨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你不是很勇敢嗎?很想出名嗎?我現在就來幫你打知名度。」孫見善的笑容越見狠惡,一步一步壓上前。
「孫見善,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話好說,對一個老人家使用暴力,講出去你也不用做人了!」寒墨冷汗涔涔,背一碰到書櫃立刻換個方向,繼續後退。
他不知道,孫見善本來就是街頭混混出身,從不介意使用暴力,尤其牽涉到他愛逾性命的如願。
「你讓那幾隻小賊到我家裡動了什麼手腳?說。」
冰冷的語氣,和臉上熾烈的怒火成為對比。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寒墨終於退到無路可退,連忙抓起一張椅子擋在兩人之間。「我是一個吃齋拜佛的人,靠一身深厚的佛緣出來濟世救人。我又不像那些專門養狐仙、小鬼的邪門歪道,怎麼可能對你——」
轟!
孫見善一拳槌破身旁的玻璃櫃門。
「……」寒墨張大嘴,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孫見善的手鮮血淋漓,可是利眸從頭到尾沒離開過他的臉,彷彿受傷的不是自己的手。
寒墨背心一寒,終於知道孫見善是玩真的。
他無助地望向大門,十分鐘前助理為他買晚餐去了,整個工作室只剩下他一個人而已。
他的工作室位於敦化南路一棟商業大樓的第十七層,氣派輝煌不在話下,可是商業區的壞處就是,一過了下班時問,人潮銳減,大樓警衛也不會立刻就巡到他這一層,倘若孫見善真的要對他不利,一時三刻間根本不會有人來救他!
「你你你不要太囂張,這棟大樓有監視系統,剛才一定拍到你進來的畫面,你若敢動手動腳,我保證你也脫不了身!」
「你、到、底、說、不、說?」孫見善陡然揪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問。
寒墨臉色漲得豬肝紅,拚命去扳他的手,孫見善非但不放鬆,將他抵在牆上一寸一寸舉高。
「我、我說……你……你不要傷害我……我說我說……」寒墨眼珠外凸,嘴巴大張荷荷地抽著氣,卻一口氣都吸不進來。
孫見善用力將他摜在地上。「說!」
「咳咳咳咳咳咳——」他死命吸氣。
「黃玉樺已經把整件事都告訴我了!你要她把一個小錦裹埋在我的院子裡,她太害怕了,所以不敢打開來看裡面是什麼。快說,那是什麼?」
涼意猶如鑽心蝕骨的小蟲,一寸寸爬遍寒墨的軀體。
他驀然明瞭——這個年輕人真的會殺了他!
「我說,我說,你不要再過來了!」寒墨臉色如上的避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