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沒錢,在蓮釿集團的工作才剛開始,她還得存錢去國外看車展,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跟對方買下那輛Cosomo Sport。
「緣分?」閻劭皇又愣住。
跟老破車講緣分?
突然間,他竟然有點嫉妒起那輛破爛老爺車了。
「是啊,總之謝謝你的名片。」她邊說邊把他那張印刷精美的名片隨手一丟,丟進了側座的廢紙堆中,「好,我走了,你也快點下山吧,聽說等等會下午後雷陣雨,你趕緊走吧,要小心,別傷到車子了。」
「……」
閻劭皇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她對那張名片連瞄一眼都沒有,就這樣丟進她那亂得可以的側座?
這女人真是太……太……
就在他在想形容詞時,她已經跟著那輛小貨車,消失在山路中。
他……依舊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第二章
兩個月後——
台北近郊工業區,設計現代感十足的蓮釿大廈,是魏戎晴已經待了兩個月的辦公場所。
今天,是她第一次接到組長慎重的委託。
「我們蓮釿是以重機具製造跟設計起家,後來轉型成開發各種跟交通工具相關的用品的大型集團,你知道吧?」
一大早,魏戎晴就接到她直屬主管,也就是修繕組組長的電話。
「嗯,我知道。」
「我們的企業本部在台灣,製造廠跟分公司則分散在德國、美國跟丹麥,我們旗下還擁有四個特製車車廠、一個飛機製造廠、兩個輪船設計廠、一個遊艇造船廠、一個輪胎設計廠,還有一個引擎設計公司。」組長的聲音因為重感冒,所以聽起來很虛弱,但他還是滔滔不絕地說著蓮釿集團令人驕傲的一切。
「另外,我們也有數間世界知名,專門開發各種先進引擎跟動力驅使儀器的工業設計研究所以及機密製造廠,接受來自各國國防部的訂單,製作特別機械,甚至我們還……」
「擁有去年得到FI賽車方程式國際協會認證,品質規格最好的引擎設計公司。」魏戎晴愉快地幫組長把話接下去。
她清楚的知道,在這個年代,若有人想當速度的霸主,那他的交通工具必定會有出廠自蓮釿的零件。
天底下,還有哪間公司會比蓮釿更好呢?
起碼,在改裝機械迷的魏戎晴心中,它是數一數二的。
所以,當好友們幫她找到這份工作後,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上班。
她的職位是個小小的總務修繕組專員,因為她學有專精,所以薪水其實相當的不錯。
「太好了,我就知道這個重責大任是可以委託你的。」他今天重感冒,所以請假在家,但是他負責的頂樓辦公室卻有地方出問題,他得找人上去維修,而偏偏其他人都在忙別的事。
「重責大任?」
「對,總裁辦公室裡的更衣室燈具壞了,剛好今天大家都有其他事,所以……我只能麻煩你去修了。」
「好啊!」魏戎晴答應的很爽快。
電話彼端傳來一陣沉默,接著,組長又說:「你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要上去,尤其是……」
「女生,我懂,我也不想被她們羨慕的眼神殺死。」
她在這上班兩個月,也聽多了關於蓮釿萬人迷總裁的各種事跡,她很清楚公司的女生有多麼瘋狂迷戀頂樓那傢伙。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懂,那你乖乖上樓修理,修完後就趕緊下樓,等我回去後,我送你一張車展的票,好嗎?」
他現在只能相信她,因為他認為她不會被車子以外的東西迷倒,這當然也包括他們那個只要是雌性動物就無法抗拒的總裁。
「嗯,我會乖乖地上去修的,你好好養病吧!」魏戎晴爽朗的答應。
她知道頂樓一向是組長負責維修,要不是不得已,他也不會讓她上去修東西,但對她來說,其實在哪裡修東西都是一樣的。
呵,又多了張車展的票,想到能去看車展,她就高興,誰管那總裁怎樣?
她最愛的,還是車子啦!
*** *** ***
「那是誰?」剛走出會議室的閻劭皇,看到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纖細身影,推著工具車走進他辦公室,於是問著秘書。
「是修繕組的員工,今天老陳請假,所以派她來修更衣室的燈,需要叫她先出來嗎?」守在辦公室門口的秘書問。
「不用了。」更衣室離他的位置頗遠,況且,等一下他也不會談什麼機密。
不過,那身影好像有點熟悉。
「對了!安達亞,你找到那女孩了嗎?」他走進辦公室,問著身後的助理,眼光又忍不住往半開著的更衣室門移去。
他幹嘛介意那個背影呢?搖搖頭,他走向辦公桌。
「沒有,範圍太大很難找,登記有案的修車相關行業,姓魏的台灣就三百多家,卻沒有一個負責人是女的。」安逵亞必恭必敬的回答。
安達亞是閻劭皇的好友,在大學時期就開始幫助閻劭皇拓展事業,算是蓮釿集團的重要人物。
「怎麼可能?看她那些裝備,若不是靠修車吃飯的,是不會有的。」
「說到這,藍奇雅她知道你在找一個女人。」
「嗯?」閻劭皇有點訝異,安達亞怎麼會突然提起藍奇雅?「那又如何?」
「我想,她有點介意,因為我查到有一個助理收受她的賄賂,在調查你最近的行蹤。」
「你開除他了嗎?」
「我已經撤銷他手上的案子,就看你還要不要繼續用這個人,這裡是他的資料。」他拿出手邊一份資料遞給他。
「你不希望我娶她,對吧?」他突然冒出這句。
「我不希望你後悔。」
「要不是我很瞭解你,我會懷疑你是不是被我媽那套什麼愛情跟幸福的話給收買了。」
「我只是覺得藍奇雅開始蠢蠢欲動,她好像不再掩飾自己的慾望了。」安達亞說。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藍奇雅之所以用盡心機接近閻劭皇,是因為她渴望權力,然而,她渴求權力的作法,已經開始超過其他人能忍受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