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她臉一綠,「你……你都……」
要死了,她的身體被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看光了嗎?啊,不,這不是真的!
看她一副世界末日來到的樣子,恭兵忍不住想捉弄她。
「我總不能讓你一身髒臭的上我的床吧?」說著,他在床沿坐下。
他一坐下,琉衣就反射動作地自動彈開。
「我……我……」她滿臉通紅,一臉警戒地看著他,「你……你都看見了?」
「看見?」他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但還是故作糊塗,「你是說……」
「身體!我的身體!」她忍不住尖叫起來。
「噢,」他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你是說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她激動地質問他,「你怎麼可以隨便替陌生的女性換衣服?」
他笑睇著她,沒說話。
「你……你還笑?」她面紅耳赤地指責他,「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你……你真的太過分了……」
「請問你是……」他好整以暇,一派輕鬆。
「裡見琉衣。」她像只張牙舞爪的貓咪。
「裡見小姐是嗎?」他一笑,「你何必這麼激動?」
「我怎麼能不激動?你看見了我的身體耶!我……我……」
「要負責嗎?」他問。
「ㄟ?」她一怔。
他深深地一笑,「要我負責嗎?」
「什……」這傢伙帥是帥,但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在她昏迷不醒時脫她衣服已夠荒唐,他現在還問需不需要他負責?負什麼責啊?難道他想娶她嗎?
「你秀逗啦?」她瞪著他,「你想對我負責?你……你腦袋是不是……」
她實在不想說他頭殼壞去,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同事——雖然她不知道他是哪個單位的。
看著她,恭兵只覺得這個女生實在太有趣了。
「我隨便說說,你就信了?」他決定不再逗她,因為他看她已經快抓狂了。
「隨便說說?」她一怔,「你是說會對我負責的事,還是……」
「我沒看見你的身體。」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臉興味。
迎上他的目光,她只覺得全身發燙。「你說什……什麼?」
說謊!他替她換了衣服,卻說沒看見?騙人,騙人!
「難道你是閉……閉著眼睛換的嗎?」她羞惱地說。
「替你換衣服的是我的管家。」他說。
「什……」管家?難道她迷迷糊糊時,聽到的女人聲音是他的管家?
哇,他還真有錢,居然請得起管家?他是在哪個部門?竟然這麼賺錢,福利又這麼好!?
「你不信?」他睇著她,挑了挑眉,「我可以叫她進來。」
「不……不必了。」她抿著唇,有點不甘心,「看你也不像是在說謊……」
「我本來就不是在說謊。」說著,他欺近她,「要我送你回家嗎?」
他一欺近,那淡然卻深沉、帶著種神秘氣息的幽香又鑽進了她的鼻裡。她心頭一悸,耳根一熱。
這是一種讓人很難抗拒的男人味,神秘又帶著一種感官的刺激。那香味會教人想入非非,充滿遐想,那香味會讓人想靠近,甚至完完全全的沉醉在那香氣之中……
她陡地一震。
要命!她是怎麼了?居然還有心情想這些沒意義、沒營養、沒建設的事情?
「不必了。」她往後退,在床的另一邊下了床。
他睇著她,「那我就不送了。」
「ㄜ……衣……衣服……」她紅著臉,「怎麼還你?」
「送給你吧。」他說,「那是臨時請管家到飯店女裝部買的,我拿了也沒用。」
她一怔。飯店女裝部?他的意思是……他們現在其實是在飯店的房間裡?
「這裡是飯店?」她一驚,這才注意到這可是間裝潢得十分講究,有著濃濃歐風氣息的房間。
放眼望去,在開放的空間裡,以傢俱簡單的分隔出幾個區域——客廳、廚房、吧檯,還有書房!?
天啊!他是做什麼的,居然有這等財力!?
「你……你在公司是做什麼的?」她囁囁地問。
「跟你一樣。」他抿唇一笑,「新進人員。」
「ㄟ?」他也是新進人員?什麼樣的新進人員負擔得起這樣的消費呢?
「你是哪個部門的?」她好奇地問。
「有機會我會讓你知道的。」他轉身往浴室走去,「出去時別忘了關門,不送了。」
說罷,他關上了門。
「……」我咧,什麼有機會再告訴她?現在就告訴她不行嗎?他就不能滿足她小小的好奇心嗎?
不過話說回來,她都給人家添了這麼多麻煩,怎好意思還要求這個、要求那個。
再說,幸好他是個正人君子,什麼不好的事都沒發生,她有什麼好遺憾?
嚴格說起來,她還得感謝祖上積德,讓她碰上一個正直(沒趁機對她上下其手)又有愛心(不嫌惡她一身惡臭及嘔吐物)的好人呢。
這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種人呢?長得帥、有錢,而且心地善良純正,不求回報的幫助她這個陌生人……天啊,原來人間真的有這等堪稱極品的男人!
尤其是他身上的味道,那誘人的香氣再加上他那深沉的眼眸,根本就是催情的……
「我的老天爺……」
她在胡思亂想什麼?什麼催情?她真是太不正經了,這一點都不像是她……
「糟糕!」她猛敲了自己的頭幾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我還在醉,對……對,我還沒清醒。」她拚命替自己找借口。
突然,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ㄟ?你還沒走?」恭兵拔下腕上的名表,走了出來。
她轉頭,驚見赤裸著上身,只穿了條長褲的他。「啊!」她驚叫一聲。
他身材精實完美,肌膚光滑而富彈性,那腹部的肌肉更是……老天,她居然在欣賞一個男人的身體!?
她面紅耳赤的把頭一別,落難似的拎著鞋子跟包包,彷似一隻小狗般挾尾而逃。
見狀,恭兵忍不住又是蹙眉一笑。
「真是夠了,我還穿著褲子呢。」他喃喃地走回浴室,「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