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筠幸注意到客廳一角擺著張計算機桌,加上兩個房間跟廚房,格局雖然不大,但看來卻也舒適。
「謝謝,等我找到工作後就會把房租給你。」
沒有響應她的善意,也或許是對房租根本就不在意,池以諾只表示,「你不需要特別顧慮我,彼此過自己的生活就好。」無意與她多做牽扯。
但聽在范筠幸耳裡只當是要她不用太拘束,「我知道。」
見她聽明白了,池以諾轉身便往計算機桌走。
她這時才想起,「對了,我叫范筠幸,你呢?」
回頭看著她,池以諾懷疑她根本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但范筠幸只是睜大雙眼等著回答,並未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將她的渾然不覺看在眼裡,池以諾過了三秒才吐出,「池以諾。」跟著走向計算機桌。
見人家有事要忙,范筠幸不以為意,只覺得名字跟人一樣都很有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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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論她是不是聽明白了池以諾話裡頭的含意,兩人其實也沒什麼機會多做牽扯。
在安頓好住處的隔天一早,范筠幸便出門去找工作,直到晚上六點過後才回到公寓。
帶了晚餐回來的她,一進門就看到坐在計算機桌前的女人。
「以諾,你吃過飯了嗎?」
冷不防的一聲稱呼,讓原本不打算理人的池以諾抬起頭來,懷疑兩人的關係什麼時候熟到可以直接叫名字的地步。
不等她回答,范筠幸已逕自做了判斷,「我買了晚餐回來,先過來吃吧!」
她自顧自忙碌的模樣看在池以諾眼裡不禁蹙眉,跟著站起身來。
聽到腳步聲,她邊忙著招呼,「先坐下來吃吧!」邊把買回來的便當跟湯都打開來。
盯著她,池以諾的眉頭仍末舒展,「你不需要這麼做。」完全沒有領情的意思。
「不會麻煩的,而且我也要吃啊!」范筠幸誤以為這個好房東是覺得麻煩了自己。
預期外的回答讓眉頭已經皺得可以夾死蒼蠅的人,不禁懷疑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見她還站著,范筠幸又說了遍,「坐下來吃啊!」
雖然還想說什麼,但池以諾也只得先坐下。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幫你夾了跟我一樣的菜,要是不敢吃再給我好了。」
未了那句稍嫌親暱的話換來了遲疑的一眼,卻見范筠幸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妥般的自飲。
她說著把筷子遞了過來,池以諾不得不被動的接過。
「其實你不用擔心麻煩,我習慣了,因為我爸爸是議長的關係,所以之前在家裡的服務處幫忙時也都是做這些,而且兩個人一起吃胃口也比較好。」
是不是胃口會比較好池以諾是不清楚,只知道眼前的女人要不是太遲鈍,就是在裝迷糊。
但不論是哪一種,自己都懶得再跟她浪費精力。
見她開始吃起晚餐,范筠幸也跟著吃了起來,並且自顧自的跟她閒聊,雖然池以諾並沒有答腔,她卻不以為意,只當是個性使然,並將她的不多話當成是氣質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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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以諾原本以為,范筠幸的熱絡是因為借住在屋簷下,所以才想刻意拉攏自己。
結果四天下來,她除了在晚上回來會順便帶晚餐外,飯後的時間並未進一步造成困擾。
雖然說公共區域可以任意使用,但是為了避免對人家造成困擾,晚上見池以諾坐在計算機桌前,范筠幸就會盡量避免在客廳裡活動。
就算是待在客廳的時間,她多半也只是看著報紙上頭的分類廣告找工作,並沒有去打擾她。
勉強要說引起她納悶的,就只是對這個房東老坐在計算機桌前感到不能理解而已。
不過今天,范筠幸並沒有出門去找工作,所以池以諾見她從房裡出來時不無意外。
剛留意到她的臉色看來不是很好,就聽到她問起,「以諾,你那裡有止痛藥嗎?」
為什麼要有止痛藥?池以諾不解的想著。
「我MC來,不太舒服。」
「什麼?!」詫異從嘴裡脫口而出。
雖然說四天來對她特意為自己帶晚餐的舉動已不再多做聯想,但是這會兒冷不防聽到這話,對她的質疑又起。
當初范筠幸答應要搬進來時以為她是隨便,但是這會看來,就算是再怎麼隨便的女人也不會拿這種事來問男人吧?
尤其他很清楚自己的個性,旁人眼中的他從來不是什麼容易相處的人,所以他不禁懷疑她是不是有什麼毛病,要不然怎會對他的冷漠無動於衷?彷彿還真當兩人是朋友似的。
冷眼望著她,「沒有。」他倒要看她接下來還想說什麼。
結果范筠幸只是輕易接受了他的回答,轉而問起,「這附近哪裡有藥房或是婦產科嗎?」
要不是還問了藥房,他絕對會肯定這女人的腦袋是真有毛病。
「出去後右轉,下個巷口過去有家藥房。」她該不是想叫他去幫她買止痛藥吧?
結果他的臆測並沒有發生,她問完後並未對他提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只是這卻讓他更無法理解,尤其是在稍後看到她換好衣服出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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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來,他並沒有再費心去想范筠幸的事,直到晚上她又帶了晚餐回來。
「以諾,來吃晚餐了。」她放下食物後又接著說:「我跟你說喔,我今天去面試時又被刷下來了,看來找工作沒有我想像中容易呢。」
雖然他對她發生的事根本不感興趣,也沒有慾望想知道,不過這似乎已經成為每天發展的必然模式。
晚餐時間,就算是他不答腔,她也會主動把白天在外頭發生的事情跟他分享。
當然,他是可以直接打斷她,沒有必要聽她說那些廢話,只不過幾天下來,他似乎也在無形中習慣了她晚餐時間無意義的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