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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鄢正坐在院中央,看見他時,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也不驚訝,反倒客氣地招呼他坐下。
「軒轅弟弟,坐下吧,走了那麼久的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他冷冷地坐在她的對面,一雙眼睛寒如極地之冰。「果然是你搞的鬼,何素人呢?」
「果然還是這樣子的弟弟最好看,模樣俊秀極了。姐姐真想把這樣子的弟弟藏在家中,一輩子都不給人看,特別是那些女人。」看著他已卸下面具的俊美臉龐,她慇勤地替他斟酒,又服務到家地推了過去。
「我只問你何素人呢?」
「軒轅,你何必這樣性急,是你的終歸是你的,包括女人,包括財富地位。」
「你敢這樣對我,就不怕我殺了你?」他端起酒杯也不喝,只是看著酒中她艷麗的倒影。
「軒轅弟弟的狠心與本事,我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不信的。」她自行斟了一杯,緩緩放在唇邊。
軒轅非冷冷笑著。「慕容鄢還有什麼事不敢做呢?」
「唷,瞧弟弟說的,姐姐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
「慕容姐姐,不要惹我生氣,你我相處十多年了,你最該知道我的脾氣有多糟糕,趁著我的耐心還在,快些把何素交出來吧!」
慕容鄢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別企圖瞞我,既然我找到了這裡,就有完全的把握證明是你帶走了她。」
「不錯,人確實是我帶走的,不過我卻是為了軒轅好,為了你的大業著想。」
他皺著眉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白正來了,不是嗎?」
「這個我自然知道。」
「是呀。」她點頭稱是,「那麼我們就說一個弟弟不知道的吧,比如說那個出色的白豈舒。」
「什麼意思?!」
慕容鄢晃著酒杯,眼角細細地看著軒轅非。「弟弟你果然是不知情。」
「你到底要說什麼?!」他額上筋脈微微跳動。
「其實也不算什麼,只是白正一心想讓他大哥的兒子娶他的女兒。」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地立刻否定。
她裝出驚訝的模樣。「弟弟是不想接受這個事實,還是認為白家小姐配不上那位出色的公子?」
心裡的想法?軒轅非暗暗琢磨,卻意外發現自己之所以否定,不是覺得何素不能與那人相配,而是打從心底抗拒這件事情。
慕容鄢也不等他說話,就接著說了下去。「有件事情軒轅大概還不知道吧,這位白姑娘當初離家出走,也是為了這門婚事。」
「怎麼說?」
「聽說,她因為容貌和體型的關係,所以年過二十還未出閣,有一位看中他們家勢力的官家子弟想要迎娶她為妾,白正看那人品行不端,又不是真心真意,自然拒絕了。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是個無賴,因為求婚不成就惱羞成怒,四處造謠說白綾的壞話。
「白正憐惜女兒,就與從小失去父親,寄住在他家中的侄子商量。這位白公子為人厚道,又與白綾兄妹情深,再加上報恩的因素,就是叔父沒有要求,也會主動提議,所以兩人商量之下,就自行訂了婚期。」
軒轅非只覺得心口發悶,嘴角微酸。「那樣的如意夫婿,她為何要走?」
「這就要說另外一個傳聞了,這位白姑娘本來以為白豈舒娶她是因為愛她,可是一次進香遺願的時候又遇到那個無賴,他言詞侮辱至極,只說白豈舒這樣的男人會要她只是迫於白正的壓力,心疑之下,她就走了。」慕容鄢又說;「這姑娘雖然有些傻氣,不過倒還真是有骨氣,一個一直養在深閨,不諳世事的千金,居然就這樣闖了出來。」
他眉頭始終不曾解開。雖然他對這些非常關心,不過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和我說這些和今日的事情有關嗎?我只要你放人,你囉唆半天做什麼?」
慕容鄢只是搖頭,「我知道以前是我看錯了,軒轅確實只把白正的丫頭當作棋子,可是照目前情勢來看,軒轅的如意算盤是要落空了。」看他一臉不信的模樣,她繼續說,「韓少風一不能文,二不能武,身無所長,你用什麼來和人家青梅竹馬又樣樣都好的白豈舒比呢?」
「我是軒轅非,不是無能的韓少風!」他突然衝口而出。
「軒轅非?!你要告訴眾人你是軒轅非?弟弟不是在開玩笑吧?!」她瞪大了眼睛問,「這樣做豈不是毀了自己三年的努力?好吧,就算你要說出來,而軒轅弟弟也確實比那白豈舒要好上三分,可是你真以為這樣就夠了嗎?白正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魔道中人嗎?還真是一個叫人驚訝的想法呢!」
「可是何素拒絕了這個安排。」這恐怕也是唯一可以抓住的理由了。他也不懂自己心中計較什麼,在意什麼,只知道他已經不能再把這個女人屏除在自己的生命之外,他想要留著她。這種感覺是他不曾有過的。
「百般溫情下,女人總會屈服,更何況,那白豈舒未必就真的對她無意。」
確實有這樣的可能,何素雖然總說要「培養」韓少風,一心一意把他當成未來的夫婿,可是她始終對他有諸多挑剔,而且那次趕跑那三個雜碎之後,他就沒再聽她說過愛他之類的話了。她是個精明的女人,會懂得選擇最好的前途,這樣的她,會放棄他選擇白豈舒嗎?他竟然不能確定。
「我說的有道理吧。」她繞到他身後,把潔淨的食指輕輕搭在他的肩上。
「那你心裡有什麼計劃?」
慕容鄢笑意盈盈。「自然是好的主意,一出英雄救美的戲,一定可以讓軒轅夢想成真的。」
「所以,你就捉走了何素?」這已經是再清楚不過的事情了。
「不,並不是我,我從來不會對女人下手的,而且還是沒有任何防禦能力的女人。」她說起話來似乎很友善,不過認識她的人都知道並非如此。「我只不過是稍稍地推了一下而已。何素得罪了那三個蠢材,我就替那三個蠢材出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