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再亂開玩笑了,這不好玩。」詩卉逃避馨馨的視線。不可能的,她跟他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好吧,你不愛聽,我就不說嘍,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游馨馨像個好奇寶寶般又接著問道:「你說湘亭到美國開刀後,大約還要住院幾個月做治療,所以在這幾個月裡,你也可以順便跟左炎軒合演情侶,讓他母親相信他已經有對象了。但,萬一她母親越看你越順眼,要求你們結婚呢?」
詩卉的動作一頓,但隨即道:「這是他的問題,他必須去應付他家人。他答應過我,頂多待個半年就可以回台灣。就算他母親真要我們辦婚事,我的極限是跟他訂個婚,做做樣子就好。」
「是喔,反正訂婚又沒有法律效力。」游馨馨瞥了她一眼。「所以你以為這件事半年後就可以一切歸零,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對不對?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半年後,你的心還帶得回來嗎?」
「馨馨!」詩卉唇邊的微笑再也裝不下去了。「你在胡說什麼?我的心臟又沒有問題,什麼叫我的心帶不帶得回來?」
她當然知道馨馨所指為何,但她消極地選擇逃避……
「你少裝蒜,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游馨馨白了她一眼。「咱們是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你在我面前還裝就不夠意思了。你老實說,要待在那麼帥、那麼富男性魅力的左炎軒身邊長達半年,你真的一點都不會心動嗎?」
若在別人面前,詩卉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反駁;但在最瞭解她的知心好友面前,她沈默不語了。
如果說,經過了這幾次的接觸,她還要說對左炎軒毫不動心,那絕絕對對是騙人的!
他像陽光、像巨大的磁場。他瀟灑不羈的笑容總能輕易地奪去她的心魂;他的俊朗令她迷戀;而他不經意流瀉出的溫柔,更深深地刻劃在她心版上……
當他在醫院裡告訴她--放心地把難題交給我、信任我,好嗎?時,所製造的巨大衝擊力,依舊在她心海裡久久盤旋不去。
她和湘亭都遺傳了母親的出色容貌,所以從小到大,不乏追求者對她大獻慇勤。但她不曾迷失過自己的心,更不曾如此刻般迷惘……
因為他是左炎軒!因為他那一雙熾烈而專注的眼神,令她不管如何克制自己,就是無法忽略他、漠視他,更無法將他的影像趕出心房。
但他們是絕對不可能的……
看到她的神情,游馨馨也瞭然於心了,她握住她的手道:「詩卉,你別嫌我雞婆,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對感情很執著專一的人。我只希望半年後,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我知道……」詩卉勉強一笑。不會的,不管在任何情況下,她都會緊緊地看住自己的心……
左炎軒非常有辦事效率,他很快地聯絡好紐約市立醫院,以及霍爾醫生,確定一切都沒問題後,隨即帶著柯氏姊妹搭機赴美。
為了體貼她們姊妹倆,他刻意選擇晚上的班機。這樣,至少她們在長途飛行中可以睡個好覺,而不會感到太枯燥無聊。
他甚至花錢請了個資深護士陪湘亭搭飛機,以確保她在飛行途中若出現不適症狀的話,可以立刻施救。
頭等艙內,湘亭和護士坐在一起;而詩卉則跟左炎軒坐在另一邊的位置上。雖然她很想坐在湘亭身邊親自照顧她,不過她不得不承認,正如左炎軒所言,安排個護士給湘亭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
飛機起飛後,左炎軒體貼地把空姐送來的毛毯張開,為詩卉蓋上。「睡一覺吧,我想你這兩天一定累壞了,都沒有好好休息。如果你需要一點淡酒助眠,可以請空姐送來。」
這兩天為了整理行李及吃一些婉拒不掉的餞別宴,詩卉的確沒有好好地睡過一覺。
起飛時間已是晚上九點半,空服員體貼地把機上大燈都關掉,只留下暈黃燈光好讓乘客入眠。
再加上兩人都把椅背放平準備睡覺,所以兩人之間形成一個好親密又好溫馨的小小空間,她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他身上的粗獷氣味……而她的長髮,有幾縷被在他肩上。這種感覺,好像夫妻之間同床共枕……
為了打破這份令她不安的溫馨感,詩卉故意指指自己眼眶下的淡淡黑眼圈。「我現在的樣子很醜,對不對?」
「是很醜。」左炎軒轉頭看著她,壞壞地笑著。「不過,你更醜的樣子我都看過了,而且好奇怪,你越醜我越喜歡你耶!怎麼辦?」
他眼瞳裡赤裸的情焰教她幾乎招架不住,只好盡量把臉轉向窗子。「無聊!我要睡覺了。」
他的笑聲更低沈卻也更溫柔。「晚安,希望睡在我身邊會讓你有一個好夢。明早起來要記得給我一個早安吻喔!」
這傢伙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他根本就是故意想把氣氛搞得更曖昧的。詩卉心底氣惱著,卻沒有勇氣回頭罵他。
因為他靠她靠得很近,甚至過分地把頭伸到她的椅背上來,鼻間噴出的氣息吹拂著她的後頸,她知道只要一回頭,保證跟他鼻尖碰鼻尖……
「你睡過去一點,好不好?」她抗議著。頭等艙的座位都很大又很舒適,雖然他的身形高大,但她就不相信他的椅子還不夠他睡。
「不行耶。」左炎軒故意讓語氣顯得很無辜。「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這個姿勢最好入睡,其他姿勢都好難喔!你也知道,搭長途飛機很累的,你不會狠心讓我一直沒睡地撐到紐約吧?」
「你不會去找空姐聊天。」
一上機他不就熟門熟路地跟許多貌美如花的空服員寒暄了嗎?詩卉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現在的語氣有多酸!
「你吃醋了?」左炎軒咧開白牙,笑得像是刮中樂透大獎。「呵呵,人家說女人吃醋的模樣最難看,可是我偏偏覺得你吃醋的樣子可愛極了!來,給我親一個!」他迅速把嘴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