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克歎了口氣。「一定要這樣嗎?賽門,看在一同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分上,你就不能當我已經死了嗎?」
賽門驀地失聲大笑,凡克暗自歎息。
「你不知道我一直很看不起你嗎?」賽門笑著說。「你是最笨的,也是能力最差的,雖然....」他搖搖頭。「沒想到你也是唯一一個引起他們殺機的人,不過回頭想一想,換了是我,我也要殺了你,像你那樣的人,待在你身邊實在太恐怖了。」
恐怖?紫依詫異不解地看著凡克。待在他身邊會很恐怖?
各自扶持著走近來的藍尼、崔特和強生也以同樣的訝異盯著凡克。
他哪裡恐怖了?
無視於他們異樣的眼光。「賽門,我求你好嗎?放過我們,我會很感激你的。」
凡克兀自向賽門哀求著。
「求我?」賽門輕蔑地哼兩聲。「我真的覺得很奇怪,怎麼所有的實驗品裡就只有你是這麼懦弱無用?像我們這種人,只有高高在上的分,哪能低聲求人?何況你應該看的出來,求我是沒用的,所以,你還是省省吧!」
「賽門....」
這一叫,似乎又叫出了賽門什麼想法,他的嘴角惡意的一撇。「還有,安博士,你叫他媽媽的那一位,恐怕她也得....」繼而以幾聲冷笑來代替他未完成的話。
始終忍氣吞聲的凡克似乎終於被擊中了弱點,從來不曾生氣的憨厚臉孔,猝然湧現出無數忿怒的線條。
「我不能讓你回去傷害我媽媽!」他激動地叫道。
「是嗎?」嘴角譏誚地揚起,賽門不屑地斜睨著凡克。「我就是高興聽到那個老女人痛苦的哀嚎,你又能怎麼樣?」
下顎突地繃緊,凡克臉孔板得死死的。
「藍尼,你們快到我後面來。紫依,你也是!」他沉聲命令著,嚴肅而冷凝,赫然展現出他前所未有的凌厲悍野。
四個人都驚訝又遲疑地瞪著他,凡克不由焦急緊張地提高聲音又命令了一次﹕「紫依,快到我背後去啊!」說著還猛推著她。「藍尼,你們三個也動作快一點,到我背後來,否則我保護不到你們啊!」
紫依已經被凡克硬推到身後,而那三個還在磨磨蹭蹭的,賽門便有趣的大笑起來。
「保護?你想保護他們?真是有趣的笑話啊!你應該知道你的透視力是無法傷人的,你又如何能保護得了他們呢?」
凡克沒有回答他,僅是不斷催促著藍尼等盡快躲到他身後去。慘不忍睹的三個大男人互瞄一眼,終於住凡克的身後踉踉蹌蹌地走去。
他們已經是徹底認輸了,這個賽門有若魔鬼般可怖,他們實在對付不了,或許凡克真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只能先看看再說了。如果他也是不行,到時候三個人拼了命也得讓他和紫依逃去不可。
看著那四個人都避在凡克身後,賽門只是有趣地揚起唇角,轉身踱到客廳中央站定,再施施然拿出另一根雪茄來點上,深深吸了好幾口,這才揚手拍去身上的灰塵竹屑邊淡淡地說﹕「你想怎麼樣呢?」
凡克小心翼翼地踏前一步。「應該是問你想要怎麼樣吧?」
「我?」
賽門看著手中的雪茄只是輕聲笑了笑,而回答凡克的是從牆上突然飛射過來的現代版畫。他的笑聲更響亮了,但是卻隨著版畫突然半途掉落而嘎然停止,兩道視線刷一下移到地上,他驚愕地瞪著地上的版畫,好似看著三頭龍。
好一會兒,他才徐徐抬起頭,臉上漠無表情看不出任何訊息。「是你?」他平板地問,目光牢牢盯在凡克臉上。「你也有?」
凡克只是繃著臉保持沉默,但微微抽搐的臉頰卻背叛似地透露出他的緊張。
瞪了半晌,賽門慢慢瞇起雙眼,隨即住旁瞟了一下,而隨著他細微的動作,牆上的熊頭迅即張著大嘴嘶咬了過來。密切注意著凡克的賽門看到凡克也朝熊頭瞄一眼,只有一瞬間,可憐的大熊什麼也沒咬到就哭泣著躺在地上了。
它已經餓了好幾年了耶!
又瞪了熊頭片刻,賽門謹慎地退了一步。雪茄只燒了一小截就被捨棄在地上,在晶亮的皮鞋底吐出最後一口氣。
「他們真是忽略了你不是嗎?」賽門陰鬱地說。「大家都認為你是最無用、可笑的一個,應該像垃圾一樣被丟棄。但是實際上......」微微仰頭。「你卻是我們當中最厲害的一個。」他以肯定的語氣說出結論。
凡克後面幾個說是躲在凡克背後,但卻沒一個是真正躲著的。那三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各自守著一個角度,緊緊觀察著凡克和賽門的動靜,準備隨時看情況不對便衝向前援救或抵擋。而紫依幾乎是半身緊帖著凡克,另外半身則也擺好了姿勢,預備隨時越過身去替凡克擋下任何傷害。
當版畫在中途掉落時,他們頓時鬆懈下一秒後便要動作的身軀,同時訝異地自問﹕怎麼一回事?他改變主意了嗎?
接著,熊頭也在中途停止了攻擊行動。這下子,他們真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賽門為什麼老是裝腔作勢地發動攻勢,卻又半途而廢呢?在玩他們嗎?這樣好像並不怎麼有趣嘛!至少對他們而言是不怎麼好玩。
而後來賽門的話卻令他們更糊塗。凡克是他們當中最厲害的一個?為什麼?就像他自已先前所說的,透視力再高也不會有任何傷害嘛!
三個人不解地面面相覷,就連紫依都忍不住回頭向他們投去詢問的眼神。
不知道!
三個人連連搖頭,紫依不滿地翻了下眼,隨即又回過頭來注意著賽門。
「不過....」賽門蹙眉思索。「據我所知,你的透視力並不高,那麼應該是....都不會太高嘍?....應該是。」他自問自答還點著頭,隨即抬眼注視著凡克。
「你試過嗎?」
凡克猶豫一下才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