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我來挑的話,我當然會找個聽我話、疼我、寵我的新好男人,誰會選一個霸道又愛管我的丈夫?」如果她有選擇權,易士翰肯定是第一個被她剔除的人選。
單溫華搖搖頭。『你還是乖乖嫁給易士翰吧!』還好他沒讓她有選擇權,要不然她挑出來的老公人選肯定會令他吐血,八成是那種中看不中用的懼內草包。
她冷哼一聲,對著電話扮鬼臉。
爹地愈是要她嫁給易士翰,她就愈不想嫁給他,反正她又不喜歡他。
「總之,你和他相處過後,就會知道他是最適合你的人。」單溫華自認有看人的眼光,他們不只外表登對,個性也很合適,而且他也放心把單氏交給像易士翰這麼優秀的企業家管理。
「不可能!」單典蕥氣呼呼的掛上電話。
跟易士翰訂婚就很吃虧了,她才不打算真的嫁給他呢!等她恢復自由之身,她就要去申請護照補發,然後盡快逃到國外去。
既然訂婚是免不了的,那她當然要好好敲詐易士翰嘍!誰教他同意要跟她訂婚,才會害得她被爹地逼婚,她當然要小小的報復他一下。
今天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
白色豪宅後方美輪美奐的庭院,正要舉行一場訂婚儀式,出席的賓客只有雙方的親人,並且省略繁瑣的訂婚流程,只會在眾人的見證下交換信物,然後便是溫馨的午茶宴,一切都講求簡單而隆重。
準新娘休息室裡,床沿坐著一個美麗出眾的新娘子,純白色禮服襯托她高雅的氣質和美麗的輪廓。
不過,準新娘單典蕥的臉上卻沒有半點喜悅。
自從確定要跟易士翰訂婚後,她幾乎照三餐把他罵成豬頭!要不是她平日沒有問候別人爺爺奶奶跟爸爸媽媽的習慣,不然她絕對連三字經都脫口而出了。
雖然易士翰不老又不醜,但她還是恨死他了!誰教他明明就有否決權,卻還是同意這樁婚事,害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啦!
生氣歸生氣,她卻沒有忘記向易士翰敲詐一枚五克拉的訂婚戒指,還有一條價值不菲的百萬鑽石項鏈。反正易士翰是個高高在上的總裁,而總裁在她眼中就等於是「好野人」,她要是不敲詐他一筆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而他也真的很大方,她上午才跟爹地開口,當天下午易士翰就把她指定的首飾送到她家,讓她想找借口悔婚或抱怨的機會都沒有。
這筆錢大概只花掉他帳戶裡的零頭吧?
唉——嫁給一個有錢人真不好玩,那個倒楣的受害者被她敲詐得不痛不癢,令她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哼,下次她再想辦法敲詐更貴的東西好了,讓他後悔同意跟一個敗家女訂婚!單典蕥壞心眼的暗忖著。
就在單典蕥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時,休息室門板響起敲門聲,有人在門外喊道:「單小姐,訂婚儀式即將開始,你可以準備下樓了。」
單典蕥暗歎一聲起身。
為什麼都沒發生任何意外來阻止他們訂婚呢?就連天氣都好到令人吐血。
老天爺八成是在開她玩笑!照理說,今天的天氣應該要雷雨交加,才能符合她的心境。
單典蕥無奈的走下樓梯,看見爹地站在客廳裡笑得春風滿面,正好跟她惡劣的壞心情形成反比。
她挽著單溫華的手臂,小聲的嘲諷道:「爹地,你那一口白牙好刺眼呢!」
「牙齒美白,最近很流行的,我可以幫你跟我的牙醫預約時間。」單溫華心情好得不得了,對她的暗諷無動於衷。
「臭爹地!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單典蕥丟給他一個大白眼。
「寶貝女兒,你越來越不懂幽默了。笑一個嘛,不然別人會誤以為你在參加喪禮,而不是婚禮。」單溫華含笑牽她走到門外,庭院的紅地毯兩側站著不少觀禮的人,主要都是易、單兩家的親戚。
「大家不都說婚姻是一座墳墓嗎?那我參加婚禮跟喪禮也沒兩樣啦!」單典蕥擠出一抹甜美的微笑道。
單溫華實在很想按著額角,大聲歎氣。這可是他頭一次看到新娘子詛咒自己的婚姻,而且那個新娘子還是他的寶貝女兒呢!
他壓低聲音對著女兒說:「又不是每個人的婚姻都是墳墓,雖然不少人最後是以離婚收場,但是婚姻幸福的人也是不在少數。無論再怎麼相愛的人,要維持婚姻還是得靠兩人的共同努力,只有一方努力維繫婚姻是不夠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我根本不愛易士翰,你卻逼我嫁給他,這對我很不公平。」這種婚姻會幸福才有鬼!
「你怎麼知道你最後不會愛上他?」單溫華挑眉問。
「光是他強勢作風,我就絕對不會喜歡他。」單典蕥咕噥抱怨。
單溫華看到有人跟他打手勢,便面帶微笑的帶著女兒走上紅地毯,並壓低音量對著女兒勸道:「什麼事情都沒有絕對,我倒覺得你和他非常登對,不論是在外貌上、個性上,甚至脾氣上,都是完美的組合。」
單典蕥聽著爹地的話,美眸不由自主的看向站在紅地毯盡頭的準新郎易士翰。
這男人長得真是帥氣耶!她第一次看到他時,就覺得他長得很好看,沒想到他穿著白色禮服更是俊逸迷人……如果她不是被逼婚的話,她大概也會對他的「男色」流口水吧?
可惡!他為什麼不長得難看一點?長多麼好看做什麼?分明是禍害!
走到紅地毯盡頭的單溫華,將女兒的手交到易士翰手中。
單典蕥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一陣酥麻感從手心傳來,她蹙起秀眉想把手抽回來,卻無法動彈。
她飛快的瞥了易士翰一眼,但他神情未變,僅是大掌略微使力包住她的小手,讓她無法輕易的甩開他。
看著單典蕥被妝點得清麗出塵的容顏,易士翰的黑眸閃過一道異樣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