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42度嗆辣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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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門開、門關,娉艾挽起喬力夫的手臂走出殷艾的房間。

  盯住已經關上的門扇,目光一瞬不瞬,靜止的殷艾只有起伏胸口證明她是生命體。

  數過一百六十次呼吸,殷艾重重吐氣,費力起身,走到畫架前,將力夫修改過的圖畫用力撕去。

  傷心嗎?並不!

  統統一樣,喬力夫的出現不過是再次證明,人類均有相同思想。

  什麼眼光有問題?什麼心存偏見?什麼用來理解人類的方法太膚淺?

  哈!他不也在娉艾出現同時,迫不及待離開。

  有沒有瞧見他們的親密?有沒有看見他多麼樂子見到姣美女性?

  恨恨地,殷艾將力夫帶上來的食物連同盤子丟進垃圾桶裡。

  *** *** ***

  娉艾要訂婚了,對象是喬力夫。

  知道他是誰嗎?當然知道,殷艾誤以為他熱衷追逐影子,沒想到他和凡人相當,喜歡陽光勝於黑暗,熱愛白天勝於夜晚。

  難過?省省吧,追求完美是人類天性,有什麼需要懷疑?

  殷艾把畫冊裡的陽光男孩撕下,幾個揉捏,扭曲了他的笑顏。

  她半點都不介意,不管他有沒有闖進她房裡,不管他有沒有和自己談過一大篇,他從來就不是和她相關連的男人。一句句,她哄騙自己,滿口的不要緊、不介意、沒交集,然胸口處隱隱撞痛的是……被他入侵過的心。

  「殷艾,打扮好了嗎?」

  奶奶進門,發現她還是一身黑色洋裝,微笑,坐到床邊,摸摸下人送進來的淺紫色禮服,問:「殷艾,你在生氣?」

  生氣?哪裡有?她不過是和平常一樣孤僻。

  「娉艾要訂婚了,在這麼特別的日子,你可不可以勉強自己,配合大家。」奶奶苦口婆心。

  是娉艾的特別日子,又不是她的,為什麼要她勉強?

  「喬家長輩快到了,他們一定很希望認識娉艾的妹妹,你勉為其難,下去和大家見見面好不好?」奶奶捺著性子說。

  她不說話,走到陽台,往下望去。

  庭園佈置得花團錦簇,舞台、樂團、舞者和一大票新聞媒體散立其中,是父親最喜歡的那套,有錢人的派頭嘛,小小的訂婚禮,非要弄得舉世皆知,想昭告天下,喬力夫已歸章娉艾所有?

  奶奶歎氣:「殷艾,給爸爸和娉艾一點面子好嗎?」

  奶奶一向溫和,倘若上樓的是父親,她的態度早讓父親抓狂,語調飆高。她知道自己是只討人厭的刺蝟,不管誰接近她,都要倒大楣,那麼就讓她獨來獨往,別要求她加入與她格格不入的社交圈呀。

  「好殷艾,露一下臉,對你而言,真有那麼困難?好好想想,喬力夫將是你姐夫,再不開心,未來喬家都是我們的親戚,你不能躲一輩子。」拍拍孫女的肩膀,她退出。

  奶奶離開,她仍站在陽台邊,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笑語頻傳。

  所有熱鬧皆與她無關,她這樣告訴自己。

  但……在看見甫下車的喬力夫時,不由自主地,她的眼光追隨。

  不下樓、不見他。她這樣對自己說。

  進屋,她刻意拿畫冊轉移注意力,眼光卻落入地毯上那張被扭曲的笑臉,揀起紙團,展開,然後更用力地將它揉捏成團,用力拋進垃圾桶。

  沒道理生氣的,她明白,卻仍然發脾氣。發什麼輥呢?就為了他選擇娉艾?荒謬!哪個男人不被娉艾吸引?吞下苦澀,她不理解自己的情緒,然後,她做了連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進浴室,梳洗。

  她坐在化妝台前,將自己的臉當畫布,一層層勻上彩妝,把及腰直髮梳得又直又亮,扎上紫色緞帶:她換上拖地小禮服和高跟鞋,那是特製鞋,左腳比右腳高兩公分,她要盡全力隱瞞殘缺。

  若是昨天,她做這樣的事,肯定批評自己離譜:今天,她做了,只因為匆匆一瞥,她見到喬力夫……第五面。

  下樓,她匆匆和爸爸奶奶打招呼,告訴他們,她合作了。

  然後往庭院方向走。

  莫扎特的樂曲帶來輕快喜氣,她引頸尋他,找一圈後,朝後院走。

  「章殷艾,你在做什麼?」她邊走邊對自己叨念。

  對啊,做什麼?她怎能受影響,她該待他像看待其它男人,他沒有比較特殊,特殊到讓她為他精心妝點。

  「章殷艾,你瘋了!」而且瘋得嚴重。她明知他多風流,明知他身邊女人一個換過一個,何況他將是她的姐夫,沒道理在乎。

  她不懂,嚴重不懂,嚴重到有必要到腦神經科掛急診,看看裡面有沒有長腫瘤,導致性格大變……

  「告訴我,為什麼是她?」

  突地,女人的哭泣引起殷艾的注意,她走到花牆邊,探身,發現女人躺在喬力夫懷裡。

  天!他忘記今天是他和娉艾的訂婚禮?

  「因為我心疼你比心疼她多。」低醇嗓音滑過,他輕易地安撫了女人的激動。

  「我不懂。」

  她仰頭,滿臉的眼淚鼻涕,喬力夫掏出手帕,輕輕替她拭去淚水。

  稀奇,這年代還有帶手帕出門的男人,用紳士都不足以形容他。

  殷艾望著他的溫柔冷笑。

  握住他的手帕,女孩用力吸口專屬他的味道,她迷戀他,迷戀到無可救藥。

  「你記不記得自己形容過,我是什麼樣的男人?」

  喬力夫梢梢推開她,看著胸前一行漬,濃眉皺兩卷,但在女孩眼光向上提同時,他適時露出陽光笑臉。

  「你像雲,飄忽不定。」

  「是,我從不為女人停留,跟我一起的女人注定要傷心,你說,我那麼喜歡你,怎捨得你難過。」他喜歡台糖、愛用台糖,明明是分手,他偏說得滿嘴甜蜜。

  「你捨得章娉艾難過?」女孩不依。

  「我們之問是企業聯姻,無關感情。」壓扁雙唇,他聳聳肩。

  「所以你愛我勝過愛章娉艾?」

  女人無聊,什麼東西都愛比較,比較容貌、職業、名牌包包,連在男人身上,也要計較起自己占的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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