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枝顯眼的鋼筆,在媽祖廟前廣場的燈光照映下,更顯耀眼。
就在兩人朝她的方向走過來之際,一名中東男子突然閃到她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就要從她手中搶下鋼筆。
「喂,你……你在幹嘛,你放開我,聽見沒有?」田雅妮被布東爾給嚇壞了,她不停掙扎,鋼筆還在她手中,死都不願意放開。
「把鋼筆給我,叫你把鋼筆給我聽見沒?!」布東爾一臉猙獰。
他好不容易等到藍赫他們有所行動,並提前一步看到鋼筆行蹤,怎能不先下手為強呢?
「你……你想得美,你長得那麼醜,我會給你才有鬼!」田雅妮也不是好惹的。
布東爾原本以為他塊頭大,只要用力一搶,鋼筆馬上就會落入他的手中,豈料這女人如此頑強,那枝鋼筆就像黏在她手中,怎麼拔都無法拔開。
這時,四周已經有不少人察覺,而藍赫看到前頭狀況不對,也火速跑上前來一探究竟。
「叫你把鋼筆給我,你耳聾了嗎?」布東爾發現人潮已經聚集過來,再不把東西拿到手,到時便很難脫身。
「沒錯,我就是耳聾了,你……你……」
田雅妮知道他就是要她手中這枝鋼筆,姑且不論這枝鋼筆有怎樣不凡的身價,她死就是不願給他,並且在藍赫跑上時,將鋼筆朝他丟過去。
「喂,接著,不要讓這死中東豬給拿到。」
只見鋼筆很聽話地朝藍赫的方向飛去。
他帥氣地伸手一接,鋼筆完全無損地落在他手裡。
而從後頭趕上來的荷塘看見物歸原主,開心地說道:「就是這枝沒錯。」
只是,她開心不到十秒,臉馬上又垮了下來,因為田雅妮這一舉動惹惱布東爾,只見布東爾掏出槍,對空開了一槍,當場造成廟口夜市一陣騷動,原本要上前來替田雅妮解圍的熱心人士,全都縮到一旁,怕受到波及。
「所有的人統統給我閃一邊去,誰要敢進一步,我就一槍打死這女人。」
現在最為棘手的,不是身邊這些平凡老百姓,而是在他正前方的藍赫。這傢伙不是普通人物,要能奪回鋼筆,又要漂亮脫身,就得先擺平他不可。
藍赫無視於布東爾手中那把槍,以平穩的腳步走向前去。
「藍赫,我說的話,你聽見沒?你要敢再踏前—步,我就讓這女人死在你面前!」
槍口對準田雅妮的太陽穴,這讓荷塘嚇得雙眼突出,忙朝著藍赫大喊:
「小心,你……別害到雅妮啊!」
「聽見沒,你敢再往前一步,就別怪我手中這把槍不長眼。」布東爾也非省油燈,他一手緊緊勒住田雅妮脖子,另一隻手拿著槍,一刻也不放鬆。
藍赫當然不敢輕舉妄動,他在離布東爾大約五步時,問道:「說吧,你想怎樣?」
「哼!你明知故問。把你手中那枝鋼筆乖乖交出來!」
藍赫緊握著鋼筆,遲遲沒有動作,因為,這是徹底瓦解亞洲恐怖分子的重要依據,也可能是他情報生涯的最後一役,他當然得交出漂亮成績單,不能功虧一簣,敗在布東爾手上。
而他也知道,他絕對要小心謹慎,不能讓田雅妮受到一丁點傷害,如果讓她有個三長兩短,他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對荷塘交代。
「好,我把鋼筆給你,你把人給放開。」他舉起鋼筆,目光炯炯地看著布東爾,心裡已有盤算,只是這步險棋他得走得小心才行。
「你以為我會那麼笨嗎?你可是英國情報局裡頭最聰明的情報員,我才不相信你會乖乖把鋼筆給我。」布東爾不敢高興得太早,眼前這傢伙不是一般普通百姓,絕不能等閒視之。
「好,那你要我怎樣,你才肯放人?」
布東爾說道:「你把鋼筆丟過來,我就把人放開。」
「就這麼簡單?」
「少囉嗦,叫你做就對了!」
「好,我做,你看好,我現在就把鋼筆丟去給你。」
藍赫將筆丟過去。
筆一落到布東爾腳邊,他馬上低頭下去撿,當他把鋼筆握在手裡時,赫然發現,這枝筆根本就不是他要的那枝鋼筆,而是—枝普通的原子筆。
「你……」
頭一抬,只見一隻大腳飛來,當場將他手中那把槍踢開,並且在他還沒回神之際,又踢了他第二腳。
清晰的腳印落在布東爾的臉上,令他感到一陣頭昏腦脹,足足恍神快一分鐘,才從地上爬起。
「媽的,你竟敢騙我!」
一起身,他不敢再囂張,因為原本頂在雅妮太陽穴上的那把槍,如今卻抵在他的太陽穴。
「布東爾,你這個情報局要抓的頭號要犯,總算落在我的手中,這也算是我退休前最好的一個禮物。」他不疾不徐地道。
「奇怪,你手上拿的明明就是鋼筆,為什麼會突然間變成……」他發誓他的視線從沒離開過藍赫那隻手,除非他是魔術師,要不然,他不相信鋼筆丟過來會變成原子筆。
「要當一個稱職的情報員,同時也要成為一個優秀的魔術師,要不然,怎麼騙得到像你這種老狐狸呢?」
藍赫要布東爾站好,然後向一旁的店家要了一條繩子,將他的雙手緊緊捆綁在身後。
「你讓我立了大功,也讓我在我未婚妻前,好好表現一番。」
荷塘走到他面前,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藍赫。
「你真的好棒喔,看你剛剛那種處變不驚的樣子,可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
「這是當然的,你這朵航花,當然要配與眾不同的男人。」他得意洋洋地說完,又對著布東爾說道:「你下半輩子就好好在牢裡頭反省,而我家的事業,你可以不用再操心了!」
布東爾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廟口遊客一陣歡呼聲中,藍赫終於將布東爾抓了起來,也讓他更能安心無虞地將荷塘娶回家當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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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航……航花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