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府衛請了,你們的叫聲我在三丈外都聽得到。」剛吼完,望璇璣立時出現在大門口,標準的說人人到。「說吧!找我商量什麼事?該不會是商姑娘的事吧?」他問。
「就是她的事。」他們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我想也是。」會找他除了跟醫學有關的就沒別的了,就算真有別的他也不會管,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嘛!聳了聳肩,望璇璣逕自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習慣性的單手托,顯得凡事無所謂的超然瀟脫態度。
「對了,我不過是剛好有事經過廳外,你們怎麼知道我來了?」望璇璣實在不懂,這幾個傢伙為什麼總能先一步掌握住他的行蹤?
「只要我在附近你們好像都會知道,為什麼?」這個問題他已經思考了好幾年也問了好幾年,卻依然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嘿嘿!」三人心裡有數而心照不宣的奸笑兩聲,然後很嚴肅的道:「這個問題你問過好幾次了,而我們的答案永遠只有一個——你自己去想。」他們怎麼可能會告訴他嘛!開玩笑,那可是他們躲避他追蹤的法寶耶!
就是想不通才會一問再問,很沒好氣的各瞪了他們幾眼,望璇璣懶懶道:「不說就算了,反正我早知道你們不可能會告訴我答案。」
「那你幹麼還問?」戰伯夷睨他一眼道。
「沒事問問看不行嗎?」
「行。」
一旁沉默許久的君無忌,突然雙手托腮劈頭問道:「璇璣,你說該怎麼辦才好??
沒頭沒腦的,虧得望璇璣聽得懂他在問什麼,只聽望璇璣順口就回答:「單刀直入法是不行了,我看就用旁敲側擊法或聲東擊西法好了,要不拋磚引玉法也成,其實暗渡陳倉法也不錯,再不然含沙射影也是可以……」
他說了一大串兵法典故,說得高興至極,可憐龍騰廳裡的另三隻鴨子有聽沒有懂,個個睜著一雙茫茫的眼朝他乾瞪個不停,偏又怕沒面子而死撐著不肯開口問他。
「行了、行了。」君無忌忙打斷他沒完沒了的點子,道:「反正已經有了這麼些個法子,你隨便挑一個也就是了。」
「什麼叫隨便挑一個?」望璇璣瞪他一眼,不悅道:「一個好的大夫一定要針對病人的症狀對症下藥,什麼法子對病人有效就用哪個法子,怎麼可以隨便亂來?」
「好好好。」君無忌連三聲好,只要他別再囉唆什麼都好,「那就麻煩你費心點,看商姑娘的情形該選哪一個吧?」
戰伯夷和文陽離兩人心情愉悅的無聲笑了起來,因為看到君無忌被罵是他們兩人少有的娛樂之一。
「這還差不多。」望璇璣這才轉怒為喜,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敲牙敲的,半晌,才往桌上輕輕一擊道:「好吧!就用旁敲側擊法好了。」
「呃?怎麼用?」三人不約而同的脫口而出。
「就是旁敲側擊呀!」望璇璣納悶的掃了他們一眼,這也不懂?
「誰知道你這個旁敲側擊是個啥玩意兒?」君無忌沒好氣的朝他斥了聲。
「啊?」怔了怔,望璇璣恍然大悟的吃吃笑了起來,「原來我剛才說的那些你們都聽不懂啊?活該!誰讓你們死要面子的不肯問我,這下可不更丟臉了?」他頗為幸災樂禍。
三人糗大的互望一眼,勉強繃著一張臉,卻是沒一會兒就忍不住笑了出來,一時間整個龍騰廳洋溢著一陣陣爽朗歡愉的笑聲,笑得讓廳外的人也跟著會心的笑了起來。
「好啦!我告訴你們該怎麼做,仔細聽好了。」望璇璣最先止住笑,正經八百的斜向他們三個道:「不管是哪一種方法,總而言之,就是不要直接告訴商姑娘她的身世,而是根據她的性格故意做一些令她不能接受的事,借此來刺激她,再來就是以她的習性來試驗,找一些她喜歡或做過的事物來引發她去回想以前的事,而這些都只算是引子,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是以虛構某個人來代替她,將她被薛子通迫離貴州,以及隨後慘遭滅門的事告訴她,看她聽完的反應如何,如果不太對勁就不要再說,要是情況還算良好,你們就可以暗示她,如果那些事情發生在她身上,那麼她會如何等等。」
「喔——我們懂了。」這下他們可恍然明白了。
「但是不能太過於急躁,要慢慢來,一點一點的透露給她知道。」
想起了前兩天商秀旬那嬌柔瘦弱又蒼白的身影,君無忌登時大感心疼,忙不迭的點頭贊同他的提議,當下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既然公事辦完了,接下來就是私事了。
滿溢著復仇之心的戰伯夷和文陽離兩人交換了賊兮兮的一瞥,毫無預警的再次飛身而起,朝還愣在原地的君無忌猛然撲去,不揍他一頓,他們是不會死心的。
君無忌大驚之下急忙往後翻躍,驚險萬分的躲過他們的聯手一擊,三人當下再次展開了生死決鬥,這次沒參戰的望璇璣則照例在一旁看好戲,順便搖旗吶喊助興。
千辛萬苦的閃過戰伯夷和文陽離的追殺後,君無忌頗顯狼狽的躲在樹梢避難,就怕被那兩個心狠手辣的傢伙給逮到。他武藝雖強,但光是戰伯夷一人就夠他應付的了,再加上文陽離,那他想取勝可是難如登天哦!不趕快逃離道還等著被剝皮嗎?
「咦?」居高臨下的瞥見侍婢甜兒扶著商秀旬正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君無忌大喜下正想躍下樹,總算及時想到自己正在逃難當中,連忙硬生生止住身形,睜著一雙晶沉的星目四下小心的探看,正沒見著那兩個凶神惡煞後,這才綻開笑唇,滿意的直點頭。
他一下子蹦到了商秀旬眼前叫道:「商姑娘!你們要上哪兒去?」
「小殿主!」
他這猛然從天而降,登時嚇得甜兒失聲驚呼,而商秀旬則讓她突如其來的叫聲給嚇了一跳,差點沒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