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大哥,我……我只是隨意走走,沒想到……中途迷路了……所以……」商秀旬結結巴巴的照著君無忌教她的話說,可話還沒說完,她額際已經開始冒汗了。
「沒有人陪著你嗎?」戰伯夷禁不蹙起濃眉,他沒多想的開始四下梭巡是否還有其他人影。
「沒……沒有!就我一個人……」白著一張臉,商秀旬慌張的猛搖頭。
唉!這妮子真沒演戲的天分!陷在暗處的君無忌看得也跟著她猛搖頭。
「怎麼可以沒有人陪著你?萬一路上出事怎麼辦?真是太不小心了!」戰伯夷搖了搖頭,隨即關心的看著她道:「你的臉色不大好,要不要我找璇璣來幫你看一看?」
「不……不用了!」又是一陣搖頭,她按著搖得有點發昏的腦袋大是遲疑的道:「戰大哥,不如……你送我回去吧!」
「也好!那我送你回去休息好了。」戰伯夷不疑有他點頭應允。
「謝謝。」商秀旬虛弱的笑了笑,到目前為止都還算順利,只要中途不要出什麼差錯,她應該、可能、也許可以完成任務吧?她不確定的想著。
戰伯夷正想扶著她走下九曲迴廊,卻聽到後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君無忌也聽到了,他不由暗叫不妙的探頭偷瞧是誰那麼不長眼的闖了進來,在見到來人後又猛然縮回頭,心裡叫苦連天,看樣子今天除了功敗垂成外,極有可能會打草驚蛇!現在只好祈禱秀旬機伶點兒,千萬別露出破綻才好。
「伯夷?你還在這裡呀?我剛剛有件事忘了跟你說……秀旬?」一眼瞧見站在戰伯夷身邊的商秀旬,文陽離大是奇怪的走近她的身旁詢問:「你怎麼也會在這兒?」
文大哥?聽到他的聲音,商秀旬不由臉色瞬間刷得慘白兼冷汗涔涔。
這下可慘了!文大哥才高智絕、機智靈敏,她怎麼騙得過他呢?
「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文陽離愕然又心驚的瞧著她突然刷白的嬌容。
怎麼辦?怎麼辦?她現在該怎麼做呢?商秀旬方寸大亂的僵在原地,原先的計劃根本全忘光了。
「就是啊?我方才也是這麼說。」戰伯夷擰著濃眉,心下盤算著送她回去後,一定要找望璇璣來幫她診斷一下,她的臉色實在有夠糟糕。
她在慌什麼?文陽瞇起眼打量著神色慌張的商大美人,直覺她不太對勁。
「秀旬怎麼會在這兒?她的隨身侍婢呢?」文陽離朝戰伯夷問道,他相信戰伯夷一定問過了。
「喔,她說是單獨出來散心,中途迷了路了。」戰伯夷照著回答。
「單獨?散心?迷路?」挑了挑眉,文陽離實在不敢相信戰伯夷會相信這種不合邏輯的答案,搖了搖頭,他若有所思的轉向驚慌失錯的商秀旬柔聲問:「秀旬,只有你一個人,你是怎麼走到這裡的?從紅樓到這兒可是有好長的一段路,若沒人領著你,你『好像』不太可能走到這裡來哦!」他含蓄的點出事實。
這下真的玩完了!文陽離沒事這麼細心幹什麼呢?君無忌在暗處喃喃抱怨著,商秀旬更是心虛的直絞手絹兒。
「對呀!」怔了怔,聽他這麼一講,戰伯夷也覺得奇怪,「秀旬,這九曲迴廊可不好走,你是怎麼上來的?」
「呃……」下意識的咬著紅唇,商秀旬胡亂的搪塞,「我……那個……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隨便亂走……嗯……」眼看掰不下去了,她只好隨便找個借口想遁離現場,「我覺得不太舒服……啊!」她忽然靈光一閃,當下順著自己掰出來的話尾,以手輕揉著額頭嬌柔道:「可能是走得太遠了,頭有些兒疼。」
「不舒服?頭疼?」戰、文兩人不由緊張起來,她蒼白的臉色實在是極具說服力,不用裝就很像了。
「是啊!頭好疼喔……呀!」話未說完,只見她輕呼一聲,整個人就軟綿綿的往下倒,而且是往戰伯夷的方向倒。商秀旬不敢倒向文陽離,生怕讓他看出破綻,而她會這麼放心的任自己往下跌,是因為她相信戰伯夷不會讓她摔著的。
「秀旬?!」
她是盤算得很好,不過這一來可把他們倆嚇呆了,戰伯夷一時不知是接住她好還是不接好,不過由於她是向他倒了過來,不接住她好像說不過去,他只好先接住她,然後手伸得直直的把她橫抱起來,離他的胸膛少說也有三十公分遠。
「怎麼辦」戰伯夷愕然的瞧著手上沒幾兩重,緊閉雙眸的商大美人,心只想著千萬不能讓君無忌瞧見,否則他就慘了,才想著——
「「伯夷!這是怎麼回事?秀旬怎麼了?」隨著一聲氣急敗壞的大喝,君無忌已如大鵬撲地般落到了他身側,手一劈就從嚇呆了的戰伯夷手裡把商秀旬給抱到自己的懷裡,心急如焚的審視著她蒼白的容顏。
這麼巧?原本有些嚇到的文陽離再次瞇起一雙充滿智慧的黑眸,疑惑的直盯著君無忌,他適時而巧合的出現讓文陽離大感事有蹊蹺。
哎呀!無忌大哥怎麼跑出來了?不是說好他最後才出面的嗎?商秀旬微驚後,又羞又喜的安心躺在他懷裡,原本僵硬的身子也不由軟了下來,嗅著他溫熱的氣息,她忽然覺得有些兒恍惚迷醉,身子更是忍不住直髮燙起來。
「怎麼搞的?好好兒的她怎麼會昏倒?」看不出個所似然來,君無忌只好朝呆若木雞的戰伯夷和滿臉若有所思的文陽發飆,「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沒有!沒有!沒有!」猛然嚇了一跳,他們倆忙一連迭聲的否認,而原本心存懷疑的文陽離,見他的心焦不似作假,認定他們在作戲的信心也不由動搖了起來。
「她發燒了?」突覺懷中柔若無骨的嬌軀熱了起來,本來蒼白的臉龐也逐漸轉紅,君無忌不由驚恐的盯著她惶然道:「她在發燒!陽離!這下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