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飛兒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呢?我的夫君。」水含情柔柔的依偎到柳天雲敞開的懷裡。
「你已經有所決定了,不是嗎?含情兒?」柳天雲一副「不用想也知道」的表情,他太瞭解他這個點子一大堆的妻子了。
「唔!」水含情皺了皺鼻子,隨即笑開了雙頰,理所當然道:「那是當然!」夫妻倆相視而笑,濃濃的結髮之情,在彼此的跟神中表露無遺。
「哎呀!提得起,放得下,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廢話嘛!嗯……總之……」激昂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我不能再待在柳家了,否則,我會愈陷愈深,終至不對自拔。」
白君佩垂頭喪氣的坐在床沿,白天交戰了一天後,她終於痛苦的作下決定,打算成全趙蝶雙,所以,她必須在趙蝶雙離開前先走,她知道柳煙飛每天早上都不在,於是她想趁他不在時,獨自離開。
事不宜遲,再拖下去,她會忍不住改變主意的。!
她站了起來打算收拾行李卻又頹然的發現哪有行李可以整理?這裡所存的東西,有哪一樣是她的?想到這裡,白君佩不禁苦澀的笑了笑,環視屋內一周,她萬般不捨的將「玉玲瓏」及「白玉簫」放在床中央,僅將「白玉雲龍帶環」留在身上,這塊玉珮無論如何,她都割捨不下,而那兩樣信物,再不會她也是非留不可。
白君佩留戀的凝望了一陣,隨即有若壯土斷腕般,堅定的往門口走去,卻在開門的那一剎那哭了出來,她徒勞無功的抹去不斷滲出的淚水。
「對了,我不該不告而別的,柳煙飛發現我不見了,他肯定會心急的,還是留張字條好了。」
哽咽的自言自語一陣,白君佩坐在桌前準備留書,「可惡!為什麼沒有原子筆?我的毛筆字很爛的……」
埋怨歸埋怨,寫還是得寫。她費了一番工夫磨墨,弄得一手是墨汁,然後辛苦的寫了幾個歪曲的宇——
我要回去了,不要找我。
君兒留
本來想多寫幾個宇的,但她的毛筆字實在不怎麼高明,為了避免丟人現眼,只好算了!再見了,柳煙飛……
白君佩當然知道柳煙飛一定會找她,但只要找一陣子找不到她,那……他也就會忘了她的,反正他身邊還有個樣樣都勝過她的趙蝶雙在。
拋下毛筆,白君佩深深吸了口氣,努力維持正常的神色開門出去,「淋兒」她叫喚了一聲。
「小姐!」正在外頭準備膳食的淋兒,聽見她的叫聲連忙跑過來。
「我想到『綠林』走走,你不用跟過去了。」她淡淡的吩咐淋兒。
「咦?可是快用午膳了,小姐,你還是用過午膳再去吧。」淋兒建議道。
「唔……這樣好了,你準備些餐點讓我帶過去好了,午膳我就不回來吃了。」
這時候她哪有胃口吃東西,只是為避免淋兒因她中午沒有回來而去找她,她也只有帶點東西走人。
「是,淋兒就去準備。」
輕輕的推開柳煙的房門,白君佩將淋兒為她準備的餐盒放在桌上,她走到柳煙飛的床前坐了下來,滿臉愛戀的拿起他的被褥貼在臉頰,她曾經想過要一輩子留在他身邊的,現在不行了,因為將有別的女子代替自己留在他身邊。
怔怔的發了一會兒呆後,白君佩俯下身掀開床單,遲疑的望著床底下的密道,想起來了前幾天,柳煙飛帶著她偷偷從密道出府的事,當時柳煙飛告訴她,這密道是他十九歲被召回家時,偷偷找來工匠,千辛萬苦才偷建造成功的,為的是要在他被禁足時,可以從密道溜出去,可是建好後,他根本用不著,因為在被禁足前,他都會先走一步溜走,沒想到第一次啟用,卻是和她一起走過,那時,他將這戲稱之為偷表,還被她修理了一頓——想到這,白君佩不由微微一笑。
來到了宋朝的這段經歷,也夠她回憶一生了,那麼,她也算是不虛此生了,她尚有何求呢?想到這裡,白君佩再不遲疑的低身進入密道。
跌跌撞撞的爬出地道後,白君佩不由癱在地上猛喘氣,上次有柳煙飛陪她走,感覺上好像既短又好走,怎麼這回自己走來,卻是崎嶇又綿長?
也對啦!畢竟密道的出口與「綠林」相銜接,而從他的房間要到「綠林」是有一段路沒錯,難怪會這麼長!白君佩轉頭望身後那一片又長又高的圍牆,沒好氣的想道。
呆立了一陣,她茫然無緒的沿著「綠林」的圍牆而走,只覺茫茫人海,似乎無她容身之處,而且她走的也太匆促了,一點計劃都沒有,此刻,她身無分文。能到哪裡去呢?她雖然留書說要回去,但……天知道她要怎麼回去!
「盟主,那個女人好像是柳小子身邊的人。」
「你怎久知道?」
「沒錯!盟主,當時我們圍攻風烈焰和楊劍傲時,她和柳煙飛都在場。
「刀劍盟」一干人等守在「綠林」外圍已經好些天了,卻始終苦無辦法打進柳府,正無計可施之際,前幾日偷襲風烈焰的六人之一,竟意外的發現在「綠林」外踽踽獨行的白君佩,不由大訝。
「盟主,柳煙飛行走江湖數年,除風之外,從未見他與人同行,更不用說是女人了,可是見這個女人對他一定有特殊意義,不如我們將那名女子扣押起來,用她來協迫柳煙飛,肯定有用!」因想不出進攻法子,而被洪霸天吼了好些天的胡英華獻計道。
「嗯……好!」洪霸天斷然下決定,他指著六護法的其中兩名道:「你們兩個!去把那個女人給我帶回『刀劍盟』,手腳乾淨點,別讓人發現了。」
「是!」被點到的那兩名護法立刻領命而去。那幾個不是「刀劍盟」的人嗎?看他們神色詭異。莫非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