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讓他受寵若驚,恍然如夢!
「新彥,我知道自己是你請的管家,也瞭解我應該好好盡責地替你整理家務、打掃房間,但是……」
「怎麼樣?有什麼困難,你說,你儘管說啊!」塞了滿嘴餅乾的喬新彥此刻顯得通情達理極了!「我現在真的很忙,圖稿後天就要交出去了,我真怕自己趕不及。」
他拿起杯子唏哩呼嚕地喝著熱奶茶,「那該怎麼辦?我又不能幫你畫。」
童雅音原本為難不已的神情倏地一轉,瞬間飛揚。「但是如果你願意幫我打掃房子、分擔工作,我就能及時完成工作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此刻的喬新彥頭上綁著三角頭巾、嘴上掛著口罩,左手拿雞毛撣子、右手抓抹布,下午兩點到三點半的時間是打掃整個房子的窗戶。地毯就不用了,因為那是一點到兩點的工作,他已經做完了!
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種想要將童雅音永遠留在身邊的衝動?
那根本就是一種自虐的行為嘛!
想想以前,老管家劉嫂還在的時候,他可是不折不扣的喬家大少爺吶!沒有拿過抹布,更甭提雞毛撣子了,哪像現在啊?
自己根本就是特地花錢請童雅音來凌虐他的嘛!
「喬大頭,要不要吃餅乾?」小重慶不知何時跑到他的身後,扯扯他的衣袖。
喬新彥沒好氣地轉過身,扯下嘴巴上的白色口罩。「當然要!啊……」
他蹲下身、張開嘴,讓小傢伙把手工餅乾餵進他嘴裡。
「媽咪做的餅乾好不好吃?」
「還可以。」現在的他做工做得滿肚子火,別想要他開口稱讚他老媽的手藝不錯!「只有一塊?是不是想塞我的牙縫啊?」
小重慶跳過這個話題,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問!「喬大頭,你到底跟我媽咪交配過了沒有?你有沒有把我說的話聽進去啊?」
雞毛撣子在窗欞上揮了揮,「這個問題略過。下一個呢?」
他喪氣地垮下肩,嘟起嘴。「樓下有你的電話啦!」
「怎麼不早說?」
喬新彥揉揉小重慶的頭頂,將手中的雞毛撣子和抹布塞到小傢伙的懷裡接著一把抱起他,一同走下樓。
也不知道怎麼的,他發覺自己越來越有父親的架式了……
一下樓,喬新彥便看見坐在餐桌前正在趕著畫畫的童雅音。
她眨動雙眼睨著他,他連忙拿手賠笑。「有我的電話,所以下來接聽一下……應該沒關係吧?」她點點頭,「嗯。」
「謝謝、謝謝您的體恤!」
快步走向電話,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律師做得有點像太監的味道……「喂,我是喬新彥,你誰啊?」可能是一種情緒的反動,他在家裡被欺凌得一點地位都沒有,所以開始有對外人頤指氣使的惡劣傾向。
「是我啦,梁康硯。」
「怎麼?找我有事啊?」喬新彥扯下綁在頭上的三角頭巾,一屁股坐進沙發裡。還不忘忌憚地瞟了瞟童雅音。讓他坐下來講電話應該無所謂吧?
沒辦法,這裡雖然是他家,可是當家做主的卻不姓喬,姓童。
「也沒什麼事啦,」邵離的嗓音自話筒裡傳來,「只是上一次看你好像挺煩惱的,所以打電話過來關心一下情況。怎麼樣?後來有沒有照你所說的,把那個囂張跋扈的管家跟她的小孩擺平啦?」
「有……當然有啊!」喬新彥從沙發上坐直身,講話前還先瞥了瞥餐廳的方向。「你第一天認識我嗎?你難道不知道我喬新彥的本事,我、我豈會是區區一個女管家就能壓得倒的?」
「你怎麼越說越小聲啊,新彥?你講什麼,大聲點啊!」
「你……」真是他媽的損友!叫他講大聲點?豈不乾脆叫他去死算了?
說真格的,喬新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懼怕童雅音?她平時,是指不發脾氣的時候,看起來柔柔弱弱、溫文嫻雅的好女人模樣。這種人應該很好擺平啊!
早該顯顯自己的男人威風了!看不順眼的時候就吼吼她,覺得不爽的時候就在她面前摔幾樣東西增加驚悚的效果,最好三不五時再加上幾句「當心我揍你哦」之類的言語暴力……保證讓她一點也不敢「假肖」,乖得像隻貓!
喬新彥拿著話筒越想越得意,哈哈哈,到時候看誰會蹲在牆角撿紅豆綠豆!
什麼「灰王子苦難記」?狗屁小說!哇哈哈,去死吧!
「喬大頭?」小重慶突然冒了出來,「你在笑什麼?媽咪在看你了哦!」
嗄?看他啦?可能是嫌他講電話講太久了!「噯,康硯,沒事的話我要掛電話了哦!」
「幹嗎?急著去做苦工啊?」
這傢伙怎麼猜得這麼準!喬新彥側轉俊臉瞪著話筒。「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是急著去教訓那個臭婆娘!沒事了吧?拜拜!」
掛斷電話的喬新彥馬上又把三角頭巾給綁回頭上去,拿起雞毛擇子、乖乖戴上口罩……「雅音,我講完電話了,現在就上樓去打掃窗戶啊。你只管安心畫畫吧,家事有我幫忙,沒問題的!你放心畫畫啊。」
花錢請個管家回來,最後卻把自己搞得像個太監一般的卑下……全世界,大概只有喬新彥一個吧?
坐在法庭的觀眾席上,溫媛媛默默凝望著前頭律師席的喬新彥。今天是劉先生互控傷害案開庭的日子,她真的好替新彥緊張呵!
「法臣律師事務所」的每個人都在觀望,看喬新彥到底有沒有本事贏得這場官司?雖然沒有明講,但是不少人都覺得她爸爸,也就是事務所的老闆溫鎮磊格外看重年輕的喬新彥,而這一點多少讓年資較久的律師感到不平。
所以呵,新彥今天的表現格外重要!
這也就是為什麼從來不出席律師開庭的她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了,因為她真的替新彥擔心!
就在即將開庭的前兩分鐘,一個頗具威嚴的男子悄悄走了進來,坐在溫媛媛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