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為悅己者容,私心裡,她也想著御棠今晚看到她時會大大驚艷,雖然才分開不到兩個禮拜,但她好想他、好想他……
「哎,今晚就可以見面啦,別再相思苦嘍!」容言淨忍不住取笑道。
容心心紅了臉,面對堂妹的戲謔表情,她趕緊裝作若無其事。
容言淨見狀,做了一個鬼臉逗她大笑,頓時兩個人又玩在一塊。
「好啦,別鬧了。」容心心笑著推她。
「好吧,這回放過你。」容言淨擺出個休兵姿態。「我去拿點東西吃,等我一下。」
「嗯,去吧。」
「黑御棠不久前結婚了,你們知道嗎?」一名女子的聲音乍然響起,帶著濃濃好奇的語氣,大聲地問道。
容心心獨自坐在角落裡,錯落的盆景將她與眾人隔絕,她看了看時間,正準備再打個電話給黑御棠時,卻聽見一旁陣陣的私語聲傳來,話裡熟悉的人名,讓她想忽視都難。
她轉頭望去,發現是一群穿著華麗的陌生女子坐在那裡聊天,雖說是談論別人的私事,但聲量可一點都不小。
「拜託,這種事當然知道,他娶的是容家大小姐容心心嘛!」另一個果決的聲音插入,宣佈答案。
「噓!小聲點,今天是容家辦的宴會,別太大聲。」有人不安地低語,但顯然其他大小姐一點也不管她,繼續七嘴八舌.
「唉,聽說黑御棠的前妻死得很奇怪耶。」
「是車禍,而且肇事者逃逸,至今沒查到撞死人的兇手。」
「啊,這麼可怕啊!那容心心還敢嫁他?可別說是戀愛結婚喔,我才不信!」話一說完,一陣嗤笑聲響起。
「當然不是為了愛,愛情算什麼,只有錢才是最重要的。黑御棠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當然,他那張俊臉和體格也是不錯的啦!我聽說他以前曾和一位模特兒走得很近,你們說,今天他沒陪太太來這裡,是不是……」
話裡的影射清楚得不得了,眾人看好戲地笑著,笑得容心心怒火中燒。
這群不辨是非、不明真相的人,明明不瞭解她和御棠之間的事,卻又說得彷彿身在其中似的,好像一切事實全由她們說了算,簡直令人厭惡!
她怒氣騰騰地站起來,準備過去和她們說個明白,沒想到才踏出一步,就讓人給攬下來。
她抬頭怒視攔住她的陌生男子。
「有事嗎?」她的語氣有點冷,對於他的打擾不是很一咼興。
「容小姐,謠言止於智者,你又何必急著上前理論。」那男子面貌俊秀,態度誠懇,並用身體擋在她和那群名媛淑女中間。
「你知道我是誰?」她搜尋記憶,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
男子微微一笑,「黑先生的婚事無人不知,我知道你是誰並不奇怪.」
容心心靜默地看著他好一會兒,「不好意思,尚未請教你大名?」
「我是陳魁,銘正公司的負責人,之前和黑先生見過幾次面,算是生意上的朋友,還請多多指教。」說完,他像日本人一樣鞠恭敬禮。
「不用客氣,我才要請你多指教呢!」
不久,一陣嘻笑聲又傳來,容心心抿起嘴不悅地轉頭看著她們。
「不必和她們計較,面對這種事情,黑先生向來選擇以沉默面對,我個人覺得這是非常明智的決定。」
容心心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轉身走開。
「這種人真討厭,要說別人的閒話遺不知道小聲點。」她喃喃抱怨。
陳魁走在她身邊。「她們根本下在意有誰會聽到,容小姐實在毋需為她們感到困擾.」
容心心懊惱地踩著地毯無聲地遠離她們。
陳魁說得對,喜歡大放厥訶的人哪裡會在意有誰聽到,就算是當事人在現場又如何?她們以為自己說得沒錯,既然沒錯,又何必隱藏?說不定還認為該躲起來的是被說閒話的人呢。
但這樣公平嗎?她很想跳出去和她們理論個清楚,要她們知道御棠和蘇可妮的死根本毫無關係,而且她會嫁給御棠是因為她愛他!就算一開始御棠的確使了一點詭計,但她對他的愛卻足下容置疑。
她瞭解御棠,御棠之所以會選擇以沉默來面對殺妻的流言,那是因為他的自尊與驕傲不容許他為自己辯駁。何必辯駁呢?沒錯的人為什麼要辯駁?事實自會證明一切,既然他與蘇可妮的死沒有關係,司法當然會還他一個公道。
可是公道出來了,那些人卻還是學不會閉上嘴!到底公道在哪裡?清白又有何用?
容心心氣憤難平地想著,不明白為什麼有人這麼愛四處散播謠言,妄自評斷是非。
「黑先生怎麼讓你一人在這裡呢?」陳魁有禮地問道。
容心心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憤怒的情緒。「他到日本處理公事,晚一點就會過來。」
「這樣啊!」他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容心心瞥他一眼,見他欲言又止,不禁問道:「怎麼?你也想談御棠是不是交了個模特兒嗎?」
「當然不是。」他驚訝地搖頭,「黑先生向來潔身自愛,甚少有緋聞。」
容心心怒氣稍緩,頓時覺得自己過於衝動。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
他搖搖手,「容小姐不必介意,是我太唐突了。」
被他這麼一說,她越感困窘,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我太衝動了。」
「每個人聽到都會不高興,不要理會就好。」他停頓了一會兒,而後提議道:「不如到外面走走,調適一下心情?」
容心心看著他真誠的面容,浮起一抹抱歉的笑。「不了,我堂妹還在等我,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聊。」
他瞭解地點點頭,也不勉強。
「一定有機會再見的,容小姐,晚安。」
「再見。」她禮貌地笑著,非常謝謝他的好意,但現在她真的沒有心情和任何人寒暄。
接下來的時間,她面對叔叔、嬸嬸的詢問,微笑回答黑御棠臨時有事不能前來,但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他是有什麼事以至於不能來?幸好容言淨始終在旁邊為她說話,不然她真不曉得該怎麼度過這漫長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