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尚桀勳有趣地看她。
「這一拳若是我猜輸,我不但喝光這杯酒,還脫掉上衣。」Aurora挑釁地揚眉。
「這麼敢玩?」尚桀勳輕笑。
「若是你輸,你也必須脫光上衣。」Aunn目光灼灼地看他。
「行!」他一口飲盡杯內的酒,黑眸中黯芒疾掠而逝,快得彷彿只是錯覺。「我奉陪。」
*** *** ***
「嘔……」頭暈地靠在牆邊,尚桀勳乏力地閉上眸。明明不要命似的灌下一堆酒,意識卻還是一樣清醒,胃在翻攪,卻什麼東西也吐不出來。
當然吐不出來,除了酒,兩天滴米未進的人想吐出什麼?!
「桀?你還好嗎?」剛沐浴完,Aurora身上充滿甜膩的香氣,她關心地扶住他結實的臂膀,長髮有意無意地撩過他胸前。
「嗯,我沒事。」他微笑。
「我扶你坐下休息吧!」Aurora不容他拒絕,硬是扶他坐在床邊。
一手橫在眼上,尚桀勳疲累地躺向柔軟大床。
整整兩天了,他吃不下也睡不著,甚至想醉都沒有辦法,腦中煩煩亂亂的全是童海藍,他完全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他想保護她、照顧她、愛她,但她的抗拒讓他束手無策,到底要他如何做她才會開心?
「桀,你在煩惱什麼?」Aurora順勢爬上床,笑看他,媚眼如絲。
他倏然睜開眸,沒有回答。
「你可以不用想那個女人,你有我啊!」Aurora的吻輕輕印在他唇上,一個、兩個、三個,像雨點般細碎。
尚桀勳只是靜靜看著她誘惑的動作,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只要你願意,你可以愛我。」Aurora貼在他耳邊低聲說,吐氣如蘭。
是呀!他可以愛她,等著他垂憐的女人不計其數……
「如果你愛我,就不用再為她傷神,因為我比她還要愛你。」Aurora像條蛇般在他身上扭動,熟稔地點起愛慾的火苗。
尚桀勳垂下俊眸,思緒意外冷靜。
是不是受比施的人幸福?正如Aurora對他一般,所以海藍才能對他如此冷淡。
念及此,他胸口猛然一緊,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深不見底的黑眸裡有好深好深的哀傷。
「Aurora……」他低喚。
「嗯?」
「很抱歉,我無法愛你。」若是從前的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好好和她纏綿悱惻一番。但是現在不行,無論他表現得多開心,心底的寂寞仍是濃得化不開,他無法將海藍從腦海中忘記,更不能背叛……
他愛海藍,很愛、很愛。
他決定好好面對他們之間的問題,坦白的、直接的。
「桀?」沒想到他竟會拒絕,Aurora錯愕地從床上坐起。
他一把拿起掛在椅上的外套,頭也不回的掩門離去。
*** *** ***
夜好深,深得好孤獨。
童海藍靜靜坐在床邊,美眸空洞地望著遠方,清冷的房內只有一盞檯燈發出微弱的光線。
三個鐘頭前,她接到阿瓏打來的電話,說他已經被氣得半死不想再管,要她去接桀勳回去,兩個人面對面把話說清楚。
沒想到,當她趕過去的結果,卻是眼睜睜目送他和一名長髮美女搭車離開。那個女人她認得,她們曾在Dark Bar有一面之緣。
桀勳和她一同過夜嗎?現在他們在做什麼?她可以打電話追問,但是她沒有,當愛情離開的時候就是離開了,逼問也沒有用。
種種紛亂的畫面掠過眼前,他——就像其他男人一樣,終究還是背叛她了嗎?
牆上的鍾滴答滴答響著,再過三個小時天就要亮了,童海藍的胃全揪在一起,她不斷告訴自己一定要相信他,感情的基礎在於信任不是嗎?
一定要相信他,一定……
門外突然傳來開鎖的聲音,童海藍嬌軀一震,飛快衝至玄關,正好迎上尚桀勳深不見底的眸光。
渾身力氣彷彿瞬間被抽光了,童海藍靠著牆邊虛脫地跪坐,淚水先一步滾落眼眶。
他果然還是回來了,桀勳果然還是回來了。
一直以為很冷靜的自己,到現在才發現並沒有想像中堅強,原來她是那樣不安的……
「你怎麼哭了?」話還沒說,她倒是先掉淚。這是他第二次看見倔強的海藍哭泣的模樣,尚桀勳直覺將她摟進懷裡。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我以為……你會跟她在一起。」顫著聲,童海藍哽咽的低語。
「跟她?」他皺眉。
「我都看見了,我親眼看你和她搭車離開,」童海藍淚眼汪汪地抬眸望他,複雜的心情不知從何說起。「就是和我在Dark Bar有一面之緣的漂亮女孩,我以為……以為你已經決定放棄這段感情。」
「我沒有放棄。」尚桀勳喉結滾動了下,堅定的回答。「我不想放棄。」
飛車過來的路上,他想了很多,就是沒有放棄這項選擇。
「我也沒有放棄,我並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我真的沒有,不管你是桀勳,還是托靳卡尼集團少東,對我而言你就是你!」童海藍急急解釋,淚盈於睫。
如果這是他們裂痕的開始,她願意道歉,只要他們能像從前一樣甜蜜快樂。
「那是我不懂事,不該說那些話氣你,」尚桀勳粗糙的姆指輕輕抹去她的淚痕。「阿瓏曾開玩笑的告訴我,我一定會惹你哭泣,那時我不相信,現在不得不佩服他。」
「桀勳……」
「海藍,那天你說過的話,我仔細想過了,現在的我,的確沒有能力保護你、照顧你。」斂下漂亮的黑眸,尚桀勳輕聲道。該是他擔起責任的時候了,他心知肚明。
從前他率性而為、一切都好似無所謂,那是因為他找不到最重要的東西,現在他找到了。
「……」聞言,童海藍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