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當如影那朵笑靨乍現,厲戎惱怒異常,厲聲斥喝,「議事堂還有正事待辦,給我退下!」
他這凌厲喝聲一出,眾人不由得暗暗打了個寒顫,反倒是最病弱的杜孟平毫不受威嚇,臨要離開前,還有意無意對姬火蘭微笑開口了——
「姬大小姐,令尊暗中與『莊記』掛勾,中飽私囊的醜事就是被我所揭發,若你要尋所謂的栽贓之人,那大概就是我吧!」話落,在姬火蘭噴火怒瞪下,逕自邊咳邊笑的走了。
「如影,你是妒恨我,所以才串通你那個病鬼弟弟栽贓我爹的,是吧?」直覺認定是他們兩姐弟故意陷害,姬火蘭怒火難消的要厲戎為她做主。
「厲大哥,一定是他們兩姐弟陷害我爹,你萬萬不可輕信他們。」
「『莊記』老闆都承認你爹的罪行了,你說會是有人栽贓?」厲戎冷笑反問,絲毫不給面子。
「不可能!」不敢置信地尖叫,姬火蘭不願相信。「我爹不可能做這種事,肯定……肯定是莊老闆也和那個病鬼串通了!對,一定是這樣沒錯!」愈說,她愈覺得是這樣沒錯。
「罪證確鑿的事,不用再多說!」懶得理會她的怒聲指控,厲戎大袖一甩,準備離開了。
「厲大哥——」姬火蘭失控尖叫,撲上去想攔人。
「別再說了,否則我連你一起押下地牢陪你爹!」一掌揮開她,厲戎森寒警告,絲毫不給晴面的逕自走了。
尾隨而後的如影不帶絲毫情緒的瞅了她一眼後,也連忙跟了上去,就連眾人也紛紛魚貫離開,僅剩下跌坐在地的姬火蘭扭曲了五官,憤恨尖叫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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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你走!」一出議事堂,厲戎就冷酷宣示。
尾隨在後的如影聞言不禁一愣,可想起親弟方纔的那一番話,她低聲提醒,「平弟和你已有協議……」
「協議又如何?」冷笑打斷,厲戎嚴酷又無情的瞪著她,低沉的嗓音透著令人心驚的寒意。
「期限還沒到,只要那病鬼一死,什麼協議都不作數了!」
「什、什麼意思?」驚聲質問,如影震愕至極,他話中意思,難道是想對平弟不利?
思及此,她不由得渾身發顫,一股刺骨寒意竄往全身的四肢百骸。
她真以為他會殺了那病鬼?
鷹眸一瞇,察覺出清麗眸底的憂慮恐懼,厲戎臉色更加鐵青難看……可恨!在她心中,他厲戎豈是如此的小人嗎?
心下暗惱至極,他沒有回答,冷哼一聲,在她怔然又惶恐的目視下,甩袖大步離去。
*** *** ***
砰!
一道巨響乍起,屋內,杜孟平緩緩扭頭望去,就見竹門被人一腳踹開,姬火蘭怒火沖天找上門了。
「咳咳咳……」掩不住喉頭的咳意,他邊咳邊笑了起來。「姬大小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死病鬼,為何要陷害我爹?」妖艷美眸燃著熊熊的怒火,姬火蘭憤怒的質問。
「姬大小姐言重了,在下何德何能,豈有能力陷害令尊?」又是一陣的咳,杜孟平笑得雲淡風輕,好似揭發姬文遠的醜事完全不是他的所作所為。
「你還敢狡辯?」憤然尖叫,姬火蘭將所有的錯全推到他的身上。「若非你栽贓我爹掛勾『莊記』,中飽私囊,我爹豈會被押進地牢?」
都是這個病鬼的錯!都是他的錯!
回異於她的激昂指控,杜孟平沉靜如水,語調淡然。「倘若令尊沒有做有違私德之事,旁人又豈栽贓得了?姬大小姐,你就等著令尊被挑斷腳筋,逐出厲家堡吧!」
聞言,原就已經怒火勃發的姬火蘭,這下更是被激得喪失理智,五官因憤恨而扭曲變形——
「你這只被撿回來的可憐賤狗,我先殺了你——」,失控尖叫,她衝上前去就朝他擊出一掌。
就聽「砰」地一聲悶響,杜孟平閃避不及,胸口硬是承受了這一掌,原本就病弱的身子霎時氣血翻湧,噴出漫天血霧,整個人往床上飛摔而去,老半天爬不起來。
眼見他受創不輕,又想起他原本就一腳踏進棺材的身子,被憤怒沖昏了頭的姬火蘭這才總算稍稍恢復理智,心中暗叫不妙……
糟!若這病鬼真死在自己手中,別說如影了,厲戎肯定也不會放過她的……
對了!沒人瞧見她來過,就算這病鬼死透了,只要自己打死不認,有誰可以指控是她殺的?
對!就是這樣!
想到這兒,姬火蘭再也不敢稍作逗留地轉身奪門而出,轉眼間已失去蹤影。
「唔……」捂著疼痛難當的胸口慢慢撐起身,杜孟平面色慘白地凝著緩緩攤開的掌心,只見火紅的撕裂衣料靜靜躺在其中,鮮血直溢的嘴角優雅而得意的勾起一抹令人觸目驚心的笑痕……
呵……他要的東西到手了!
*** *** ***
一刻鐘後,當厲戎前往西側竹屋準備找某人好好「深談」一番之際,來到屋前卻驚見門是大開的,當下頓起疑心。
怎麼回事?
那個病鬼向來是門窗緊閉,從來未曾如此門戶大開過啊!
心覺有異,厲戎飛快搶身而入,然而一進屋,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他臉色瞬間冷凝,難看異常。
該死!怎麼會如此?
沉著臉迅速來到床前查看,就見杜孟平僵直著躺在上頭,週身斑斑血跡,心口還插著一把利刀,身體尚有餘溫,想來才斷氣不久……
究竟是誰下的手?
震怒中,厲戎順手將插進杜孟平胸口上的利刃抽出,隨即視線被他手中的一抹紅吸引而去,取出細瞧,登時已知是何人身上的衣料碎片,當下怒火更熾,起身正欲追人之際,身後卻驀地傳來一道「乒乓」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