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君童聽了他的話,倒抽一口氣。
小小年紀竟然這麼說,她很好奇,為什麼他的父親沒有好好開導他。
「不要,救命,有人要搶我的內褲……」
項羽敖緊張的大吼,情緒非常激動,這是他從出生開始從來沒有過的情緒。
「別玩了,快一點……」
「誰和你玩,放手!」
兩人此刻正一人一手搶著內褲。門,這時毫無預警的被人打了開。「羽敖。」第三者低沉的嗓音傳人兩人的耳中。
項羽敖一臉吃驚的轉頭看著不知何時回到家中的父親。
花君童一臉好奇的張著嘴看著門口的男人。
這個男人……很好看,尤其是他那一雙綠眼讓她無法轉移目光。
琥珀色的眼珠子雖然冷傲了點,但就是迷人的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爸爸,歡迎你回來。」
項羽敖收回吃驚,放開手上的內褲,態度冷漠且恭敬不已。
搶回要整理的內褲,花君童有點尷尬停頓動作。羽敖剛才叫門口的男人——
爸爸?
那不代表——他看到她和他的兒子在搶奪一件內褲?
「吃飽了嗎?」
男人面無表情,看也不看花君童一眼。
「吃了。」他吃了樓下的咖哩。
「書包整理好就早點睡,知道嗎?」
男人的十足的命令,不帶一絲感情。
「我知道了。」項羽敖收起和花君童相處時,偶爾露出孩子般的稚氣,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成熟樣。
花君童皺著眉,不知怎麼地,她好討厭這種明明是父子,卻像上級下屬般令命的對話方式。
「呃……對不起,打擾一下。」
她不知好歹的想插個話。
男人理也不理,交代完隨即轉身離開。
「喂……」這是什麼情形?那個男主人,好像把她當成透明人。
「你要內褲是不是,那全給你好了。」
被父親看到他幼稚的一面,項羽敖有點難過和洩氣,心情一下墜入谷底。不知道是不是被爸爸討厭了?
「咦?你不和我搶了?」
看他從一隻刁頑的小虎貓,變成溫順的小綿羊,花君童有點適應不過來。
她來這工作兩天,他不是最愛和她唱反調?
「我把衣服折好要放哪?」項羽敖悶著一張臉,乖乖地坐在床上折自己的衣服。
「那個……你怎麼了?」花君童關心的彎下身,眼睛對上他失落的小臉。
「沒有。」
「告訴我好不好?你看起來很難過。」
怎麼說她在孤兒院內照顧不少的孩子,清楚感受他轉變的心情。
項羽敖看著她,心情帶著一絲絲的掙扎。
花君童的關心自臉上表露無遺,她耐心的等待他開口。項羽敖用力吐出一口氣。
「沒事。」
他對女人還是不信任。
就像他爸爸一樣,更別說會把事情告訴她。
以前也有一位褓母,總是一副關心他的模樣,後來才發現她別有用心,她們心中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吸引爸爸的注意力。
「好吧!那如果你真的有難過的事,不要悶在心中,記得告訴我哦!」
花君童看得出項羽敖對她仍存在戒心。
她不懂他的敵意從何而來,但小孩子的心情,原本就很難搞懂。
兩人之間瀰漫一股沈悶的氣氛。
接下來的時間,從頭到底都是她一個人在自言自語,項羽敖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衣櫃內的東西終於整理好,花君童督促他睡前要刷牙,看著他完成,再帶他躺在床上,幫他蓋好被子,在他額上親吻一下,並道聲晚安,隨即替他開小燈。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讓項羽敖的心情有種奇異的溫暖感。
他伸手撫上自己的額頭,似乎仍感受得到她留下的親吻。
「討厭,髒死了。」拉起棉被蓋住自己的頭,嘴角卻淡淡的浮現笑容。
叩叩叩!
「請問,可以打擾一下嗎?」
在樓下客廳內找不到男人的身影,花君童來到他的書房門口。
忘了白尚智曾提醒過她,未經允許不能隨便進入的規定,她一敲了門,未等人家同意就逕自走進去。
「呃……項先生你好,我是……」
項問飛抬起頭,冷酷銳利的眼神讓花君童心中打了個冷顫。
「新的管家褓母。」他替她把話說完,低下頭持續盯著桌上的文件。
「是的,我叫做花君童,今天是第二天上班,請、請多多指教。」
來人家家裡工作本該和主人打聲招呼。
而她此刻所得事就是……
呃……打招呼。項問飛充耳不聞,把她當作不存在。室內充斥靜悄無寂,彷彿連根針掉落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呃……項先生,不知道你對我的工作有哪些要求?」
這男人太冷漠也不太搭理人,她大概知道小敖的冷傲性情從何而來。
事實上她有點睏了,平時這時她早躺在床上。
但男主人還沒睡,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先行休息。
「照顧好我兒子。」男人的聲音從文件夾內發出。
「嗯,這我知道。」
「整理家裡。」他連頭也懶的抬。
「嗯,這我也知道。」
「……」
「項先生?」
「……」
「項……」未等花君童話說完,項問飛抬頭,又送來一記足以凍死人的冷光,老天,這個男人真的好可怕。
「抱歉,我知道打擾你,但是除了這些工作之外,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嗎?」
花君童不安的扭動雙手,不知所措的垂下頭問著。
「因為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所以不太瞭解工作性質。當然,我有照顧小孩子的經驗,孤兒院內的小朋友都是我一手照顧,我也會煮飯,院長媽媽說把小孩子交給我非常安心……」
察覺自己淘淘不絕的說了起來,花君童尷尬的笑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除了這兩樣工作之外,其它的我一律不懂,所以、如果有其它工作,請你告訴我。」
他擰緊眉鎖。
「晚上開飯的時間,還有幾點要吃早餐和幾點出門。」
他停下手上的工作,「還有白先生說不能隨便進你的房內和書房……剛剛我不是隨便進你的書房,我有敲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