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離開嗎?」
「不會,我不會再走了。」摟著她,他緊緊的摟她在懷裡。
這個夜晚帶著寒冷,卻怎麼都澆不息兩人心裡的熱情,唐少柏決定,如果他不確定的人生必須由病痛來安排,那麼他將選擇誰該碚他一起渡過。醫生說過,只要五年不復發,他體內的癌細胞就不再有機會侵蝕他了,只要這個冬天過去,只要這個新年開始,他深信,一切都會不同的。
第7章(1)
今年的寒假來了,唐少柏跟學生道別。
「老師,你真的跟林老師的女兒同居嗎?」他的事在校園裡傳得滿城風雨,知道是那些女老師傳出來的話,他不介意,也一點都不在乎。
「對。」
學生一陣嘩然,有個學生再問,「那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他溫柔點頭。
「老師,她又不漂亮,你為什麼喜歡她?」有個女學生不服了,老師這麼帥又這麼迷人,怎麼會選上那個曾經被退婚的女人呢?幾個女同學曾經一起去老師租的住處偷看過,暗戀老師的她們想看看是誰擄走老師的心,才知道那女的一點都不美、不漂亮,瘦瘦高高,而且還很凶,沒有打扮的她只穿著隨性的休閒服在家附近喂野狗。
「她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們小時候就認識了。」
「真的?」
「老師,那你要跟她結婚嗎?」
「只要她願意。」
他的話讓班上燃起一股騷動,唐少柏只是一笑置之,他知道,除非他能確定自己的身體狀況,否則他不會拿舒兒的後半輩子開玩笑。
那晚,當他一個人躺在房裡看書時,本是該在工作的舒兒走進他房間,穿著睡衣的她手裡抱著枕頭。
「累了嗎?」
她點頭,緩緩的走向他,「我想陪你睡覺。」將枕頭放在他床上,舒兒不待唐少柏回答,柔軟的身子避開他受傷的左手縮進他懷裡,寒冷的冬天抱著他的感覺好好。
「你不工作了嗎?」
「明天再工作。」
唐少柏將書放在床邊雙層櫃上,右手將她摟得更緊些,淡淡的沁香是他熟悉的味道,忍不住的他低頭在她唇上細啄。
「少柏?」在他吻到她細頸時,林舒兒輕輕地喊他。「你那時是為了養病才去美國的對不對?」
「那很重要嗎?」今晚的他有些狂熱,擁有她的身子,教他無法壓抑體內的慾望。
「很重要。」
因為她心裡對他的怨懟需要理由消除,除了上課時間,他幾乎都在家裡陪她,有時他們會去超市買菜,有時逛街,有時只是在附近散步,這樣平凡的生活,有些人可能覺得無味,但因為有少柏,她天天都淌佯在幸福的甜蜜裡。
知道不該再瞞她,深吸口氣唐少柏拉過她的手移至他動手術的地方,那裡有條長長的疤痕,凹凸不平的縫痕讓他常常想到化療時的痛苦。
林舒兒紅著眼眶指腹輕輕的在那疤痕上滑動,「很痛嗎?」
「都過去了。」
「為什麼瞞著我?」她輕槌他一下,又在他肩膀咬了一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在她為了思念他而大談戀愛時,他受得是病魔的折磨。
「我已經沒事了。」
「那是癌細胞,而你差點沒命。」
「我熬過來了,而且也比以前更強壯些,我的骨髓移植很成功。」拭去她垂下的淚水,當年他就是不想看她哭才不說的。
「化療痛苦嗎?」她聽過那些治療,會掉頭髮,精神不濟,也會喪失求生意識,那時如果她能陪在他身邊就好了。
「想你的時候就不痛。」他低頭又給她一個吻,而後他的手開始探入她衣服裡,「只要想到你,那些痛全被我忍下來了。」衣服的扣子被他解開,露出胸前大片春光,他埋頭想要將她吻遍。
「你不怪我嗎?」她有過別人,而且還訂過婚。
「我該謝謝他們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陪你,最後你還是又回到我身邊了不是嗎?」
「愛我,好嗎?」她伸手將他摟近自己,此時她的睡衣已經離身,燙熱的身軀在悸動。
「今晚?」這是個沒有設防的夜晚,超出他的意料之外,舒兒的大膽,他的渴望,他知道自己很難停止。
「我好想你。」
唐少柏雖然也想,但他卻要顧慮受傷的左手,「可以改天嗎?」他是心有餘而力不是。
林舒兒不解,「為什麼?」難道少柏嫌棄她嗎?外頭的風聲太多,他也相信她曾經的不堪嗎?
無奈的唐少柏舉高自己還上石膏的左手,「我怕它會抗議。」
看著那個被她在上頭作畫的石膏,林舒兒終於釋懷的笑了,她獻上自己的唇。「你不是變強壯了嗎?」少了左手應該沒有關係才是,「我想要你。」
她挑逗他僅存的理智跟自制,見她嬌柔的表情,他只能吻住她的唇,將她的逗人的話語全都吻在嘴裡,溫柔的他為這個浪漫的夜晚開啟熱情,也為兩人之間十年的隔閡給除去,覆在她身上,他知道這輩子他都不會放手了。
新年將至,唐少柏出門買醬油,才要走進巷子口,一輛眼熟的黑色轎車引去他的注意,猶豫了片刻,唐少柏緩緩的越過馬路走去。
黑色轎車車窗搖下,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戴著墨鏡,當他拿下墨鏡時,唐少柏朝那人裂嘴笑了。
「大哥。」
原來是唐少城,五年前完成學業後,他進入家族事業工作,這幾年東奔西跑的,與弟弟相聚的時間並不多。這一次要不是林伯打電話到日本給他,很難相信原本該在美國養病的少柏竟然回台灣了,而且有家不回得住在這個小社區裡。
「上車。」
唐少柏望著手裡的醬油,再幾天就過年了,唐少柏本來打算陪舒兒一起去南部走走,難得一日的晴天,他跟舒兒約好吃過午飯後一起去附近商家買些年節食物,卻因為大哥的出現而作罷了。
「她在等你?」
車子朝唐家大宅行去,唐少城側臉看了弟弟一眼,他臉上的沉鬱讓他想起林舒兒,而這也是為什麼他要回台灣,再看一眼他左手的石膏,上面還被人作畫提字,想必是那位小姐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