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當她工作到一個段落後,才發現時間已經九點零三分,距離兩人約好的時間,只剩不到一小時。
慌忙中,她快速關起電腦,拿了椅後的皮包衝出公司。
一路上又以狂飆的速度趕過來,也不知一個月後,她將接到幾張超速駕駛的罰單。
當然,這件事必須隱瞞的很好,不能讓藍天仰發現,否則他又要生氣了。
「我就知道。」到底他該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個認真到連禮物都沒時間拆的好員工,還是生氣自己有個老把他放在工作後頭的家人。
「給你。」他選擇另一種答案。
他從自己口袋中拿出一個用精美紙盒包裝的禮物。
「這是什麼?」維寧趁著紅燈時轉頭瞄了一下。
「另一份禮物。」他咧嘴一笑。
迷人的笑意自他臉上蔓延,帶著些許的邪氣,牽引她的目光停留在他帥氣、自信的臉龐上。
「為什麼又買一份?」她快速轉移自己的目光,語氣微亂,迅速鎮定。
「你會喜歡。」那是他在無意間又發現到的,一條樣式簡單的手鏈。
當他在櫥窗外見到這條手鏈時,腦中浮現她驚艷喜下勝收的愉快笑容,所以他二話不說又將它買下來。
「不要老是買東西給我,好浪費。」她蹙著眉抱怨。
她身上的東西,無論是衣服、鞋子,還是首飾,幾乎全是他買的,東西多到連她都懷疑每天更換,穿個一年都輪不到一次。
藍天仰笑而不答,只是一臉寵溺。
他就是喜歡這樣疼她,任何只是要她想要、渴望的東西,不需她提出,他總能透過她的眼神中瞭解。
只要是她喜歡,就算再浪費,花再多的錢,他也不在意,只求自己這樣的小小舉動能令她感到開心、快樂。
她是他的家人不是嗎?
他只有她一人,所以是最珍貴的。
無論她說了再多次要他別浪費,但對他而一百,只要給她的,花出去的金錢、時間,永遠沒有所謂的浪費。
像記起什麼事,藍天仰不悅的皺起眉。
「對了,你忘了嗎?每次我出差回來時,你都該做的件事。」他抿著唇,眼中不滿,像要不到糖的孩子。
固執的視線像把火,對著她熊熊燃燒。
不須轉頭,即使想忽略,也無法抹去那道灼熱的注視目光。
沒想到他又想起來了,維寧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無視車潮來往、人群繁多的市區內有多少人正透著車窗瞧見裡頭景象,她將車子停在路邊,轉頭對上他的雙眼。
「歡迎回來,藍天仰。」
話一說完,她將身子靠近他,任由藍天仰將她擁進懷中,讓兩人的距離更加更加的親近。
然後,他們——擁吻……
在分開多日後,兩人以吻代替言語表達對彼此的思念和歡迎,油然而生的喜悅,填滿數日分離的痛苦。
觸及對方的唇,兩人再也無法停止,相互擁著彼此的身子,彷彿欲將對方融入骨血不再分離。
漫漫的火花愈來愈烈,道道激情的吻痕,劃在對方的唇、頰、鼻、額上頭,以此宣示彼此的所有權。
她和他,是青梅竹馬、是上下屬關係、是同居人,也是……最親密伴侶。
*** *** ***
夜深入靜的時刻,以深藍色為主的寬敞大床上,一男一女相互緊緊的交纏。
看著身下人兒緊緊閉上眼,咬著唇,臉上、身子透出微熱的細汗,藍天仰停下身下的動作,伸出手為她撫開因激烈的纏綿而散在臉上的髮絲。
蒼白的臉變得透紅,維寧睜開雙眼,帶著迷濛和不解的目光凝視他。
「睜開眼看我,別忍著,讓我聽聽你悅耳的聲音。」
「藍天仰……」透紅的臉色加深,她雙腿緊緊環在他的腰間,讓他更加的深入自己
男人額上溢著汗水,睜著雙眼:心力、精神全灌輸在動作上。
耳邊傳來女人的嬌喘,一次次的呼喚,令他忍不住的陷入激情。
誰說她是冷漠?誰說她是冰山?也只有他能證明,身下的女人有多麼熱情、性感和狂野。
只有這個時候,藍天仰才能真正從她——維寧身上感受出她並不是這麼的冷漠:有這個時候,他能確確實實感受身下人兒毫不保留的火熱。
她像團灼傷人的火焰,毫不猶豫將他燃燒殆盡。
跟隨著她的他,釋放全部的熱情,完全包容而毫無怨言。
他能確定,他的維寧是把火,比他還要耀眼、充滿光芒,帶著掩蓋不住的活力,一次次感染、照亮他的心。
記憶中的維寧,是個愛笑,活潑的女孩。
而他,他永遠只有小心翼翼保護她的份。
但在十五歲後,冷漠、溫吞,成為她的代名稱。
他不懂,不懂維寧為何變成這樣,無法明瞭她為何轉變,可笑的是,從頭到尾都在她身旁的他,依然不懂。
「維寧……我的維寧。」睜開愛慾的目光,藍天仰一絲一毫也不願放過的,緊緊盯著她的面容,貪婪地想將她此刻激情模樣印入腦海。
外界一切,她冷眼看待,即便是他,有時也無法理解她心中所想。
但,他和她認識了十七年,該是最親密的彼此,卻明顯感受她將心房緊緊封閉,拒絕他進入。
雖然她總是順著他、支持他,盡心盡力竭盡所能地配合他,但……在某一天夜裡,當藍天仰醒來望著熟睡在他身旁的維寧時,他恐慌的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她。
她像個局外人,總是靜靜待在一旁陪伴著他,冷眼承受他的喜、怒、哀、樂,彷彿兩人之間有一條橫溝般,相近又遙不可及。
她,就像拒絕發出聲音,對他只是全然跟隨的鏡子,雖然無怨無尤,卻從未表達自己真正的心意?
在他自以為是的懂她之後,下一秒,他又迷惑了。
維寧那雙黑綠的眼中:水遠充滿許許多多的謎、許許多多的心思、許許多多他無法深入的憂傷。
是他不夠用心嗎?不,是她將自己隱藏的太好,寧可一貫的冷漠,無所求的待在身後,拒絕敞開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