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何妙玉只應了一聲就沒下文了。這讓楊威有點失望,他當然不知道這種門對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何妙玉來說是一點也不稀奇,她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只有這把鑰匙才打得開這扇門。」楊威從懷中掏出一把用黃金打造的鑰匙。「這鑰匙只有一把,由我收藏著,連我兒子都沒有。」
「嗯。」何妙玉已經受夠這些廢話,她催促道:「楊老闆,你什麼時候才要開門啊?我站得很酸了耶!」
「是、是,我馬上開。」怕美人兒生氣的楊威手忙腳亂用金鑰匙把門打開。
「這……」何妙玉說不出話了。楊威沒有誇大其詞,她看到的東西都是她夢寐以求的珍貴古董。
「老天,這是真的嗎?」她伸出顫抖的手去碰觸這些稀世珍寶。「這個翠玉觀音應該是唐代的吧?」
「呃,是的。」楊威深深地凝視何妙玉。「何小姐好眼力,看得出來這是唐朝的玉器。」
「不是我厲害啦,因為這個和我在書上看到的蠻像的。」何妙玉又看向一件遠看像條龍,近看卻像鳥的玉器。「這個年代一定很古老,應該是商要不然就是周,反正就是夏商周那個年代的玉器就對了。」
「何小姐又說對了。」楊威眼中有深深的折服。
「這正是商代的蒼玉。」
「小姐,你好棒,你又說對了!」阿紫興奮地大叫。
「這還用說。」
何妙玉覺得好得意,開始慶幸自己在現代還好有多看幾本書。
「還有這個……」她指著一艘用白玉雕刻而成的船,船上還有兩個人。「我在書上看到清朝有類似的玉器,只不過那是艘帆船,好像叫『一帆風順』來著,想不到在明朝也可以看到這麼相似的東西。好神奇喔!」
「這艘船也叫一帆風順。」楊威對何妙玉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何小姐,你小小年紀對玉器居然有這麼深切的瞭解,真是不容易啊!」
「好說好說。」何妙玉敷衍地對楊威說完話又趕緊去看其他的古玉,生怕漏了一個沒看。
「小姐,你看,這只熊上面有好多種顏色喔!」阿紫指著一個用青玉雕刻的熊。
「哦,那是沁色啦,咦,這個玉的沁色很像彩沁喔,嗯,這是很難得的沁色呢。」
「小姐,什麼是沁色?」
「沁色就是大自然的傑作嘛。有些古玉被挖出來的時候被泥土覆蓋住的地方會產生新的顏色,這就是沁色啦。如果說一塊古玉要沒有沁色是很難得的,多多少少都會有,像這只熊有兩種以上的沁色,這就是彩沁啦,如果有五種顏色,那就更不得了了,可能值萬金呢。」何妙玉滔滔不絕地說道。
「真的啊?」阿紫發出驚歎。
楊威在一旁看兩人聊得開心,自己臉上也滿是笑容。
何妙玉不只有美貌而已,還有智能,他是愈來愈中意她了。
「楊老闆,你的收藏真的是好多啊!」何妙玉貪婪地看著眼前的古玉。「我好想全部欣賞過一遍喔,可是時間好像不太夠耶……」依她這種龜速,這些古玉她一天是看不完的。
「我倒有一個方法。」楊威順水推舟地說道,「如果何小姐願意的話,可以在我這兒住上幾天,這樣你就可以慢慢仔細地欣賞這些古玉,如何?」
楊威這個建議讓何妙玉和阿紫聽完都呆了一下。
阿紫又在何妙玉耳邊說悄悄話:「小姐,你若是答應的話老夫人會生氣的,大家都會生氣的,你千萬不可以答應啊!」
何妙玉為難地看著阿紫,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她的心正強烈地掙扎著。她不是不知道這麼做是太過分了些,也會讓賈家的人為她擔心;可是這些古工實在太吸引她了,她真的好想全部看過一遍,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就在何妙玉煩惱之際,她聽到門外響起了她思念的聲音──
「爹,你在裡面嗎?孩兒要進去了。」
何妙玉不能呼吸,她張大雙眼看著走進來的楊逍。
「楊少爺?」阿紫小小聲叫了一聲。
她拉拉何妙玉的袖子,摸到她的手發現她的手竟然是冰冷的。
「小姐?」
「嗯?」何妙玉無暇理會阿紫,她現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楊逍身上。
楊逍居然會是楊威的兒子?世界上有如此湊巧的事嗎?
何妙玉好吃驚,也好高興。她竟然還能和楊逍見面,可見得他們真的是有緣。她決定了,不管是良緣還是孽緣,這一次她都不會再放他走了。
何妙玉深情款款地看著楊逍,楊逍卻是滿臉的驚訝不解。
他萬萬沒想到方中信說的何姑娘就是何妙玉本人。
當方中信告訴他楊威帶了位漂亮的姑娘回家時,他驚訝莫名。因為楊威在外面再怎麼風流也從來沒有帶過女人回家,這已經夠教人吃驚的了。然而楊威居然還要帶這個女人去看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的收藏,這可是大姑娘上花轎,三十年來的頭一遭啊!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回家就是為了見識一下這位第一次見面就讓楊威迷得暈頭轉向的何姑娘,現在他見到了,震驚之餘心中複雜的滋味無法形容。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他們面對的卻是比第二次偶遇時還要難堪十倍的場面。
「兒子,你認識何小姐?」楊威問楊逍。
楊逍點點頭,表情嚴肅地看向父親,「爹,你帶這位何姑娘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事?」
楊逍嚴肅的表情和語氣立刻激怒了何妙玉,她以為楊逍不願見到自己,殊不知楊逍是怕楊威把她給吃了,為了保護她才會這樣問楊威的。
「怎麼,我不可以到這裡來嗎?」何妙玉氣呼呼地說,「你父親愛邀我來,你這個做兒子的管得著嗎?」
「沒錯,我是管不著我爹。」楊逍冷酷地說,「何姑娘自己也一樣,管好自己的事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趕快離開。」
何妙玉手叉腰,絕美的臉上滿是怒容,「你父親都沒有叫我離開了,你有這個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