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的房間。她的床,她什麼時候回到這裡的?
還有她身上的衣服也換過了,身體也是乾淨的,因為她聞不到自己身上應該還有的酒味。
因為宿醉而頭疼不已的她什麼也想不起來,她只記得自己和狄文宗去了一些好玩的地方,玩得不亦樂乎,最後他們在酒樓吃菜喝酒,好像兩個人都喝了不少……
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來,她屏息地看著走進來的人。
從楊逍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他筆直地走到床邊,把手上拿的湯碗遞給她。
「不會喝酒的人就不要學人家喝那麼多酒,我以為你上次在醉仙樓已經得到教訓了。」楊逍用淡然的語氣說道。
何妙玉喝著碗裡的酸梅湯,好好喝喔,冰冰的、酸酸的,讓她整個人感覺好過不少。
「楊逍,我的衣服是誰換的?」她怯聲地問。
楊逍橫她一眼,「你放心,是我叫婢女幫你換的,你那滿是酒味的身體也是她們洗乾淨的。」
「這麼說……」何妙玉的腦中閃過一個畫面,她想起是誰抱住差點跌倒的她了。她失聲叫道:「昨晚是你,那麼……」那她和狄文宗爛醉如泥的模樣楊逍不是統統都看到了?
「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過得挺逍遙自在的嘛。」
楊逍尖銳地說,「你還真的是不甘寂寞啊,不忘把你的舊愛找來,你們吃吃喝喝的很愉快,是嗎?」
何妙玉從床上跳起來,她怒火中燒地對楊逍吼道:「你不用說話諷刺我,狄大哥是我的朋友,我在認識你之前就認識他了。人家特地來找我,我為什麼不能和他喝酒呢?」
楊逍冷眼看她,「我沒有說你不能和他喝酒。反正你是誰都可以跟你喝酒的,我是這樣,他是這樣,以前有誰,以後還有誰,這是你自個兒的事,我有什麼資格管你呢?」
「楊逍,你……」何妙玉深深被楊逍說的話傷害了。她藏進被窩,擁著被子嚎啕大哭。
她好傷心啊!原來在楊逍眼中,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他根本就看她不起,對他而言她只是個下賤的女人。
何妙玉的哭聲深深刺痛了楊逍的心,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後悔過。
「妙玉……」他輕輕走近她,一面叫著她的名字。
何妙玉的哭聲稍歇,他可以聽到她在被子裡斷斷續續的啜泣聲。
他心疼死了,連人帶被地抱住她。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瘋了才會說那些話的。」他語帶歉意地說。「昨天下午我回到家到處都找不到你的人,把我急死了。從下人口中知道你和狄文宗在一起,我又氣又妒,坐立難安。就這麼忍著熬著,一直等你等到半夜,當我看到你們在一起,還喝得醉醺醺的,我氣瘋了,失去理智,才會對你說這些狗屁不通的話。」
何妙玉從被窩裡鑽出來,小鼻子哭得紅通通的。「我都說我們是朋友了嘛,是你蠻不講理地硬要說他是我的舊愛。」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楊逍抹去她臉上的淚,愛憐橫溢地瞅著她。「剛才我說的話全部收回,你可以原諒我的出言不遜嗎?」
何妙玉用力地搖頭。「我才不要原諒你!」
「妙玉──」楊逍叫。
「是你自己不對還要怪在我頭上。」她氣呼呼地說。「這幾天你都上哪裡去了?你如果不想見到我就說一聲,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地躲起來……」
「我怎麼躲起來了?我是去談生意啊!」楊逍哇哇大叫。
「真的?」何妙玉強烈地質疑。「我們的關係好不容易才進一步,你人馬上就不見。真的是有生意要談嗎?」
「真的、真的!」楊逍舉起手做發誓狀,「你不信我?那我發誓給你看。你聽好了……」
「不聽、不聽!」何妙玉偏過臉,一臉的不屑,「哼,你們男人最愛向女人發誓了,淨說些甜言蜜語都是騙人的,我才沒有那麼笨呢。」
「那你要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呢?」楊逍露出苦笑。看樣子他是愛上一個難纏的女人!
她還是用斜眼看他,「為了讓我相信,你什麼都願意做嗎?」
「當然。」楊逍為了贏得美人心,他豁出去了。
「你說得出我就做得到。」
「這是你說的喔!」她眼珠子轉呀轉,神秘兮兮地笑著。「那你現在用狗爬式學豬叫給我看。」
「啊?」楊逍完全呆住了。「什麼狗爬什麼死的?那是什麼啊?」
「哇哈哈──」何妙玉大笑。「是狗爬式啦,還什麼狗爬死呢,我看你不用學豬叫了,因為你笨得還不配當豬呢。」
楊逍一臉的無辜任由何妙玉嘲笑自己。
她這一笑心中的氣都沒了。
她主動靠近還在裝無辜的楊逍,她的臉貼在他的胸口,食指在他胸膛胡亂畫著。「好了,我們不要再鬥氣了,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是我的錯。」楊逍抱緊她,吻著她的臉說:「我想我是太喜歡你了,才會發了瘋似的嫉妒和你在一起的男人。」
何妙玉美麗的水眸幽幽地看著他,「你再說一遍好嗎?」她是不愛男人發誓,不過她愛聽他說的甜言蜜語。
「說什麼?」她嬌美的模樣讓楊逍心猿意馬起來。
「說你喜歡我啊!」
「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楊逍邊吻著她的臉邊說。「要我說多少次都行,我喜歡你,我不會把你讓給別人的……」
何妙玉好高興也好感動。她抱住他的脖子,興奮地叫道:「我也最喜歡你了,喜歡到我願意為你放棄我在現代所有的一切。」
「你說什麼現代?」楊逍不解地問。
她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聽不懂沒關係,只要你聽得懂我喜歡你就行了。對了,狄大哥他人現在在哪裡啊?」
可憐的狄文宗,她現在才想起有他這個人,這就可以證明狄文宗對她來說真的只是個朋友而已。
「我早就把他送回賈家去了。」楊逍的眼神變得好古怪。「你很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