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商報週刊的記者打電話到飯店時,接電話的是一名女子。唐先生,這女子是?」孟品萱試探,這也是她想知道的答案。
「商報的記者怎麼會知道我住在哪一家飯店?」他犀利的目光掃過孟品萱。
「記者嘛,總是神通廣大……」孟品萱顧左右而言他,目光不敢直視唐司言銳利的視線。
唐司言瞇起眼,端詳眼前這不敢直視他的女人——他不相信孟品萱!
知道他住在哪一間飯店的,只有唐家人和替他安排行程的孟品萱,家人是絕對不會洩漏他的行程的,那麼讓人懷疑的對象就只有眼前這個女人!
只是,她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唐先生,我想現在飯店大門口大概也擠滿了記者,不如你先跟我到家裡去避一避,等晚上再回去?」孟品萱熱切地提議。
唐司言挑起眉。「謝謝,我想沒有什麼不能面對媒體的。」他撂下話,就直接往大廈的電梯走去。
孟品萱碰了一個軟釘子,笑臉頓時變得僵硬。
孟品萱發呆的時候,唐司言已經走進電梯,待她回過神才快步跟上,尾隨唐司言走進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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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蓮在飯店送來的晚報上,看到唐司言的新聞。
他明確地回答記者的問題——
飯店房間裡的女人是他的小妹唐心欣……
沒有,他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
何心蓮是一個早就跟他不相干的陌生女人。
丟開報紙,心蓮縮在沙發上,心頭一股酸澀的感覺吞噬了她。關上燈,她蜷縮在沙發一角,望著陽台下映照而來的燦爛光影。
唐司言並沒有軟禁她,但她明白這是自己的「責任」和「工作」,所以並沒有下樓吃飯,她很盡責地留在房間裡等他回來。
她不想弄清心裡那種疼痛的感覺是什麼,因為事情的發展變得太荒謬——她從唐司言的未婚妻變成了他的情婦……
更荒謬的是,婚禮那天她自以為逃脫了束縛,沒想到卻將自己推進了萬劫不復的地獄。
鈴鈴——鈴鈴——
電話突然響起來,嚇了心蓮一跳。
唐司言交代過不許她再接電話,可是他也說過醫生今天還會再來一趟……
她寧願不看醫生,本想忽略電話鈴響,但電話卻一直響不停。
大概過了三分鐘或者更久,心蓮終於猶豫地拿起話筒——
「喂……」
「心蓮?」電話另一頭傳來孟品萱尖銳的聲音。
心蓮呆住,她緊張的握住話筒,半天沒辦法說話。
「心蓮,是你嗎?」孟品萱換回一向嬌甜的聲音,溫和地問。
她假傳唐司言的命令,要飯店的接線生直接把電話轉到總統套房,目的是要探查在唐司言房間的女人是誰,沒想到竟然會聽到心蓮的聲音。
「品萱?是我。」心蓮尷尬地承認自己的身份。她同樣在第一聲已經認出孟品萱的聲音。
「真的是你,心蓮!」孟品萱的聲音含著掩藏的驚訝。
「你打電話來有事嗎?他……唐司言現在不在。」她忸怩地提起他的名字。
想到他離開的時候那不高興的表情,她的心突然糾成一團。
「事實上是司言要我打電話來的。」頓了頓,孟品萱道:「司言說你在飯店裡等他,他不知道要怎麼打發你,所以——一開始我還不相信……」
心蓮僵住了,她握著話筒的手微微顫抖,當嘴裡嘗到一絲血腥味,她才知道自己咬破了嘴唇。
如果他想要她走可以直接說,又何必透過第三者?
何況今天早上她也已經自己說出「離開」兩個字,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假裝留下她?難道只因為「離開」是她提議的、而不是他要她走的?
經過這兩天一夜的相處,她知道唐司言是一個凡事積極,不喜歡被動、被「告知」的男人,是因為這樣,所以他認定要讓自己走或留,只能由他開口決定?
「心蓮?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我……嗯。」她屏住了氣,感覺鼻腔內酸澀到無法呼吸。
「我想你還是自己走比較好,如果要我開口,恐怕說出來的話會讓你很難過,且身為你的朋友實在不想讓你不好受。」
「我知道,品萱……謝謝你!」心蓮掩住嘴,因為她驚覺自己的聲調已經帶著哭音。
孟品萱在電話這頭竊笑,她只是打電話來試探,順道扯了一個謊,沒想到會得到讓她這麼滿意的反應。
「既然你瞭解我的為難,那我就不必多說了。」
「……」心蓮一陣沉默。
她難堪地想掛掉電話,卻只能緊緊握著話筒,僵在電話這一頭。
「心蓮?」
「我、我在聽……」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知道,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那就好,」孟品萱話鋒一轉,無辜地道:「對不起喔,我也是職責所在。」
「沒、沒關係。」心蓮搗住話筒,因為她已經快要崩潰了!
她原本嬌甜清脆的聲音已經完全變成哭音。
「呃,是這樣的,不是我要逼你,是司言交代——你必須馬上離開。」孟品萱的聲音開始有些無情。
心蓮當然感覺到了,但她卻直覺以為,那是因為孟品萱和唐司言的關係並不尋常,知道自己待在唐司言的房間,才會這般冷漠。
「品萱,對不起……我和唐司言——我們、我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關係,你不要誤會。」她心痛地撒謊,眼淚無聲地滑下來。
雖然她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道歉,會到這裡並不是為了自己,但她仍然覺得對不起孟品萱。
畢竟她早就知道孟品萱和唐司言的事,卻仍然和唐司言在一起,這等於是對朋友的背叛。
「算了,反正你結婚之前,我已經告訴你司言相我的關係,後來知道你逃婚,當時我是很感謝你的成全啦!不過現在你又回頭相司言在一起同居,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孟品萱冷冷地道:「為了你自己好,趕快走吧!不要等司言趕你,那會很難看的,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