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意識地發出輕吟,那柔軟的聲音,在夜裡聽來格外清晰誘人,傅建韋的黑眸燃起更多的火苗。
「如果說我只要一個吻,會太奢求嗎?」他的聲音顯得十分低沉濃濁,有著濃濃的壓抑與渴望。
經過掙扎,他的臉緩緩壓下,薄唇如蝶觸般輕落在她的額際,灼熱的氣息包覆著她精緻的小臉。
身下的人兒沒有反應,傅建韋看著她微啟的唇,隨後,灼熱的唇終於落在她唇上。
杜之毓直覺的嚶嚀了聲,伸舌潤滑帶著癢意的唇,不經意與他的唇交觸著,挑斷傅建韋的最後一根神經。
他慢條斯理地輕觸她的唇,慢慢地誘惑她,像是擁有全世界的時間可以吻她,當然,也是怕驚醒了她,細細品嚐著偷來的幸福。
只是,王子終於還是吻醒了公主,杜之毓睜開有些迷濛的眼睛,發出無意識的呻吟,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神智恍惚。
「傅建韋,你在做什麼?」紅唇上貼著他性感的薄唇,杜之毓的話說得有些模糊不清。
「我在吻你。」貼著她的唇,傅建韋沒讓自己像做壞事的小孩一樣驚慌逃走,只是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不忍結束這甜蜜的溫存,仍舊輕咬著她的紅唇,竊取她每一個虛軟的喘息。
美眸無辜的眨了眨,似乎正在努力消化這個資訊,只是她實在太累,眼皮重的不想再睜開,也沒有力氣再說話,只得再一次閉上眼,讓自己陷入夢鄉。
傅建韋看著她再次閉眼,先是一愣,接著嘴角的笑意加入了幾分溫柔。
「之毓,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繼續吻你嗎?」他撩起她的髮絲,摩挲著她細緻的肌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幸運。
「嗯……」杜之毓有些無意識的回答著,根本沒有力氣再說話。
他輕柔地吻著她花瓣似的紅唇,逐漸加深,在她的唇中肆虐,像是無法饜足於這渴望已久的吻,他的唇反覆的吻著,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熱吻持續了很久,昏睡中的杜之毓像是被下了咒般,也慢慢的回吻著他……
幽暗的房間裡傳來他壓抑的喘息,傅建韋知道他該停止這吻了,再不停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艱難的離開讓他留戀不已的紅唇,拉開距離注視著仍沉睡中的她,目光灼熱得像是火焰。
「大概只有天知道,我有多麼想把你擁入懷中,再也不放手……」在幽暗的房間裡,瘖啞的男性嗓音低語著,充滿了溫柔,卻也充滿了無奈。
「也唯有天知道……」他的手輕撫著她的黑髮,動作充滿了寵溺。「之毓,我愛你。」
第六章
隔天,杜之毓一如往常的進到辦公室,頂著宿醉的腦袋,她努力集中精神。
而一點也不意外的,傅建韋再次出現在她辦公室裡。
「晴竹跟我抱怨,你愈來愈不尊重她了,連通報一聲都省了,直接撞進我的辦公室,當她不存在一樣。」杜之毓頭也沒抬的開口,知道進門的鐵定是傅建韋。
傅建韋笑了笑。「晴竹才不會說這種話,這句話一定是你說的。」
晴竹是杜之毓的秘書,個性很溫柔。
杜之毓沒反駁,只是撇了撇唇,因為這話的確是她說的。
「頭還痛嗎?給你帶來止痛藥了。」傅建韋在她桌上放了一杯咖啡,這一向能讓她清醒,也能舒緩她的頭疼。
「謝啦!」杜之毓感恩的抬起頭,還是傅建韋瞭解她,趕忙啜了幾口,精神果然好了些,心情也提升了不少。
「昨天睡的還好嗎?」傅建韋試探的問道,想瞭解她對昨天的記憶剩多少。
「還不錯,不過……」杜之毓頓了頓,揚起眸看了他一眼,半晌不說一句話。
「怎、怎麼?」她想起了嗎?
接下來,她會撲過來賞他幾巴掌,還是攀住他的脖子,用力的吻他幾下?
她若記起那個吻也好,至少他能停止這無止盡的折磨,看兩人接下來會如何發展……
只是,杜之毓的話讓他的胡思亂想停了下來。
「我昨天做了個夢,還是個春夢。」沉吟半晌,杜之毓終於決定說出真話。
「呃?春夢?」這下,傅建韋可是一頭霧水了。
「更離譜的是,夢裡的男主角竟然是你?!」杜之毓的語氣裡,充滿濃濃的訝異與不可置信。
「啊?」傅建韋清了清喉嚨,決定先保持冷靜。「你究竟是夢到了什麼?」
「我夢到、我夢到……」杜之毓開口,試了幾次還是沒能成功的把話說完,小臉染上淡淡的粉紅。
傅建韋繼續保持沉默,只是一雙黑眸亮得有些異常,直盯著她的眼睛看。
「我夢到我們又接吻了……」終於,杜之毓說出了她想說的話,小臉頓時紅的像蕃茄。
「又」接吻了?!
傅建韋挑起眉頭,很高興她用了「又」這個字,表示她也把之前那個吻算了進去,他莫名的被滿足了。
「我不知道你這麼喜歡我,竟然夢到我吻你。」傅建韋不知檢討地說道,態意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真喜歡她因自己而臉紅羞澀的模樣。
「我一定是最近『酗酒』過量,才會產生這種可怕的幻覺。」杜之毓嘴硬地說道,別過頭不去看他的眼睛。
今晨,還記得她一醒過來時,仍依稀感覺到紅唇微腫,像是真的被人熱切的吻過,而那個人的影像還清楚的可以,竟然是傅建韋!
更讓她訝異的是,她只是吃驚,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厭惡。
這怎麼可能?
他們可是哥兒們,她所喜歡的人可是解彥廷,但是……
在初清醒的那一刻,在傅建韋的影像清晰出現在她的腦海裡時,她竟然有瞬間相信,他們或許可以在一起?
還記得躺在床上的她,用被子緊緊的摀住臉,幾乎不敢相信剛才在腦海中閃過的想法。
一如現在,他的眸光專注得讓她無法迎視,她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幾次深呼吸之後,才有辦法再開口。
「所以我有個結論。」她故作鎮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