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幹的?是誰幹的?」銀一兩立即好奇地問。
「這個……我暫且不方便說,總之,不是我幹的。」
「不是你幹的跟我說也沒用,誤會你的人又不是我。」她奇怪地看著他。
「……我是希望……銀姑娘幫我向七爺澄清。」
「我?我連誰幹的都不知道,怎麼幫你澄清?」
「這個……我也知道……不過這陣子七爺都不見我,老派姑娘來打發我,今日我特別請姑娘一定要幫我,向七爺說說情,請他見我,讓我有解釋的機會,否則下官含冤莫白,會死得不明不白啊!」他心急地說。
經打聽才知自己有眼無珠,原來老被派出來打發他的丫頭是七爺的新寵,只要她肯在七爺面前說上一句,可抵得上他磕上上百個響頭來得有用。再說,這事已急如星火,聽說七爺近日就要就此事開鉚了,想必他死期不遠,再不求救,只怕無救了。
「可這會兒爺不在王府裡啊,他派人回來說下朝後皇上留膳,晚些回來。
「這麼巧!那可怎麼辦?」千算萬算沒算到七爺竟不在府裡,於是又不死心地說:「那我在此等他,等到他回來為止。」
「要等是可以啦,但我告訴你,我家爺見過皇上後心情一向都不大好,你若有事只怕適得其反。」銀一兩好心地提醒。
「啊!」刑景天立刻垂頭喪氣。難道真是天要他亡?哭喪著臉垂下肩膀,只好步出王府等死去。
她同情地看著他的背影,也無可奈何。
「一兩姑娘,尚書大人來了。」總管來通知。
「告訴他爺不在,要他改日再來。」她不假思索地說,腦子還想著刑人人離去的可憐模樣。
「可是他不是要見爺,是要見你的。」
「見我?」
「沒錯,大人指名找你?」
「喔?我知道了,他在哪?」
「就在門口。
「讓他進來吧!」她想了一會才決定。
「好的。」
季秋意一進來,立刻臉色沉重地問道:「銀姑娘,方纔我見到刑大人由這兒出去,他找七爺嗎?」
「不是,他先找我,才要見爺。」銀一兩老實回答。
「可惡,這小子也知道要找上你,算他機伶,那他見到七爺了嗎?」他心急地問。
「沒有,爺在宮裡還沒回來。」
「哈哈,算他倒霉活該。」他模樣有些幸災樂禍。
她蹙了蹙眉。「他為什麼活該?他說他是無辜的啊!」
「無辜的?他向你說了什麼?」他大驚。
「他說賑銀不是他搶的,是另有其人。」
「什麼?他竟敢這麼對你說,他有說是誰幹的嗎?」
銀一兩奇怪地看著他。他為什麼這麼激動,這事與他有關嗎?
瞧她神色不定,他更緊張了。「那老小子是否朝你胡言亂語,指責是我幹的?千萬不要相信他,這老小子想找替死鬼,所以誣陷我。」
「原來是你幹的!」她或許涉世不深,生性單純,但也不是笨蛋,再加上跟在爺身邊久了,自然耳聰目明,多少懂得識人。
「不不……不是我。」季秋意嚇了一跳,趕忙否認。
她懷疑地直視他心虛的賊眼。「這事爺自會診斷,你去向他解釋吧!」
聞言,他更嚇得全身發軟。「不要啊,求你姑奶奶一個字也別向七爺提呀,否則他會懷疑我的!」他大呼不可。七爺善猜疑,只要稍有懷疑,他鐵定死無葬身之地。
她冷眼睨著他心急的模樣,心裡益發反感。「大人,你找我何事?」乾脆臭著臉,急著打發他。暗忖私下不再見他,反正爺說了以後見不見客隨她。
「我……也是因只河之事而來的。」他支吾地說。
「怪了,這事兒跟我這個廚娘有何關係,要你們一個個找上我?」
「我……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務必要姑娘幫忙。」他尷尬不已地乾笑。
「你說賑銀與你無關,那又有何事?」
「賑銀是與我無關,但築堤工程款項就有關係了。」季秋意老臉漲紅,似火燒屁股。
銀一兩眉頭不展。「你貪污了?與九爺一起?」
「嘿嘿……」他低著首,看都不敢看她。
「你找錯人了吧?貪污的是你和九爺,要幫忙也該找九爺幫你才是。」
「別說九爺了,他自身難保,別要我一個人背黑鍋就不錯了。」他氣憤地說。那傢伙黑心得很,出事一律不認賬就罷了,還擺了他一道,將罪全推向他頭上來。
「那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無心理他,打算走人。
「幫得上幫得上,只有你姑奶奶幫得上我的忙了!」他大呼。
她眨眨眼。「是嗎?」那就聽聽看他接下來要說什麼好了。
「呃……銀姑娘,你可記得當日是我推薦你入王府的,若非我將你送給七爺,你也不會有今日這般錦衣玉食的光景,這麼說來我對你也有知遇之恩,是吧?」
討人情?「那又如何?,」她反感地睇著他。
「……如今我出事,希望姑娘能盡力相救。」
「怎麼救?」銀一兩好笑地問。
「認我做乾爹,求七爺饒我一命。」他終於一口氣說出所求。
「什麼?」她感到荒唐。「你怎麼以為成了我乾爹,爺就會饒了你?」真是異想天開。
「當然,你是七爺最得寵的寵妾,只要我成了你的乾爹,自然是七爺的丈人,爺多少會留情面,饒我不死才對。」他自以為是地說。
「慢著,誰說我是爺的寵妾?」她嗔目怪叫。
「咦?你當然是七爺的寵妾,難道你自己不知道?」他比她還吃驚。
「我是廚娘啊!」她驚恐地大叫。
「姑娘,我倒問問你,你若不是七爺的寵妾,在府裡,憑一個廚娘可住上沁心院的星月小閣嗎?」
「你怎麼知道我由小齋搬到星月小閣?」星月小閣是沁心院的精緻客寢,她去年就由爺的指示搬進去了,但這事除了王府的人知道外,外人應該不知道啊?
季秋意笑而不答,在來王府前他都打聽清楚一切了。「還有,七爺上書房裡的金面銅鑄軟榻為皇上御賜之物,但聽說七爺將它轉贈輿你,如此貴重之寶若非極寵,又怎會輕易贈與一個小小低下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