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人同枕共眠已數月,爺拖那麼久才下手,早急壞王府裡一干人,這會兒見事情圓滿,總管喜不自勝。
今起該改口叫聲一兩夫人了,說不定再過一陣子,就可改口稱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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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吧,什麼事這麼緊急?」朱戰楫神清氣爽地出現在上書房。
相較於他的清爽,季秋意滿是憂愁。「七爺,您交辦的事,事跡有些敗露,微臣有危險了。」照理已是冬至,天氣轉寒,尚書卻不住地擦著汗。
「無用的東西。」他低斥。
「是是,微臣無用,還請王爺指示。」汗流得更凶了。此人將老父軟禁宮中,連親兄弟都殺,整個金陵皇朝再無反對勢力,內憂已除,再來就是外患,只要他有心,誰還能與之為敵?
「他們最近有何動作?」半垂俊臉,漫不經心地問。
「他們有意起事。」
「何時?」
「微臣尚未查出。」
「蠢貨。」當下摔下杯子。
水花濺得季秋意一身狼狽。「微臣……」
「再去查,三日後回報。」
「是。」季秋意再次猛擦熱汗。
「還不滾?」見他還杵著,怒問。
「七爺,微臣的安全……」他大著膽子問。已有兄弟懷疑上他,相信不久後他這個內奸就會被拆穿,屆時……他顫抖一下,不敢設想。
朱戰楫不耐煩地握手。「放心去吧!」
季秋意這才心安。只要有七爺這句話,定可保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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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銀一兩,見過搖妃娘娘。」銀一兩第一次進宮,謹守宮規,對著搖妃行大禮。
今天一早王爺入朝後,搖妃娘娘就命人領她入宮,她連推拒都不及,人已經站在搖妃面前了。
「什麼奴婢?!一兩,你這不折煞本宮了嗎?咱們都已是一家人了,還行什麼大禮。」搖妃心急地親自扶她起來。說穿了,這丫頭才是正宮娘娘,若受她大禮讓某人知道了,只怕將來日子不好過。
她異常熱情地拉著銀一兩的手,一路送她坐上主位,還命人送上珍奇茶點,熱情地囑咐她多食多嘗。
「娘娘找我來有什麼事?」銀一兩勉強吞下兩顆蠻族進貢的醃漬果子後問。
「呃……不過是多次邀你人宮切磋書法,都教王爺給擋了,這回本宮是想,自從前年王爺府宴過後,咱們一家人就沒再聚過,再過一陣子就是過年了,想與你聊聊,一家人總要常聚才不會生分。」搖妃一再強調一家人,意圖拉近彼此距離。
「這樣啊!」銀一兩怯怯地點頭。說真格的,她並不喜歡搖妃,總覺得她為人過於做作矯情,雖然看來熱情,卻無半點真意。
「對了,本宮聽說你最近在學棋弈,可有進展?」搖妃努力找話題,就是想讓她放輕鬆。只要能拉攏這丫頭,就算要她使出渾身解數也在所下辭。
連她最近的興趣,搖妃都打聽清楚,這讓銀一兩有些訝異。「才剛學,還稱不上進展。」
「喔,一兩你一向聰穎,相信很快就能成為高手,本宮特地要人精製了一副黃金打造的棋子,正適合你使用,回頭就讓人送進王府,讓你每天練習時使用。」
「謝謝娘娘。」她有禮地說。
搖妃怔怔地看著她。這丫頭蛻變了,第一次見她時,還帶著一絲土氣,今天一見,哪還有什麼土氣?一身氣質宛如皇家公主,燦爛得讓人不敢逼視,看來王爺真是用上心了,將這丫頭調教得比她還貴氣。
「娘娘?」見搖妃失神,銀一兩低聲喚回她的注意力。
「嗯……一兩,以年紀來說,本宮就像是你的姐姐,但論倫理,本宮也算是你的婆婆,本宮有一件事一直放在心底,不知該不該講?」搖妃一面一臉為難的搖頭,一面偷瞄她的反應。
搖妃今天可是奉了皇上的密令,對銀一兩探消息來的。
「娘娘,有話直說無妨。」
搖妃這才裝腔作勢地愁容滿面。「一兩,皇上年歲已大,又經太子的刺激,對皇位早已不留戀,但是日子仍過得膽戰心驚,你可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人人都說皇上深居宮中,頤養天年,日子過得清幽不是嗎?」
她露出無奈的笑。「沒錯,皇上是深居宮中,但可不是頤養天年,日子過得更清幽不起來。」說著就要委屈得泫然欲泣。
「娘娘是說,皇上深居宮中是被逼的?」銀一兩頗為吃驚。
「本宮不敢這麼說,但是皇上終日悶悶不樂,卻是不爭的事實,皇上不開心,身為皇上嬪妃的本宮又怎麼開心得起來?」又是一臉哀愁。
「……皇上為什麼不開心?」
「一兩,本宮當你是自己人,才告訴你一些體己話……其實,皇上他是怕不得終老啊!」
「什麼?娘娘,為什麼這樣說?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啊!」銀一兩大驚失色。
見她驚惶,搖妃暗喜。這丫頭終究單純,絕不是她的對手,她得好好利用。
「所以本宮說這是私下話,說給家裡人聽的,聽聽就算了,誰也別傳出去……不過皇上的日子過得真是苦呀,嗚嗚……」搖妃真嗚咽地哭丫起來。
「皇上為什麼怕會不得終老?一切有爺撐著不是嗎?」
「就是有他,皇上才夜不得安枕。」搖妃脫口而出。
「娘娘是說,爺逼迫皇上,讓皇上夜夜不得眠?」她兀自心驚地問。
搖妃落淚不語,但是眼神滿是委屈。
「爺沒有理由這麼做,皇上是他的父皇啊!」她為王爺辯解。
「說得好,皇上是他的父皇,但他可有顧及父子之情,竟將皇上軟禁奪權!
「軟禁奪權?」
「沒錯,就是軟禁奪權。皇上每天生不如死,還得擔心王爺什麼時候要將他趕下台,甚至像對付太子一樣將他送上斷頭台。」
「不會的,不會有這樣的事,爺不會弒君殺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