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缺?」淘汰率也未免太快了,叫人眼紅。
「別這麼說嘛!當你是兄弟才讓你優先,瞧瞧那個脂粉下施的女孩多俏麗呀!我滿中意這一型……」不過嬌艷女也不錯,起碼上圍……吸!讓人口水氾濫呀。
「等一下,你說的俏麗女孩是左邊穿米色上衣的那一個?」他的黑眸一瞇,略顯古怪。
「是呀!你看那雙長腿多美呀!配上格子裙和及膝軟皮長靴,整體看來充滿符合她年紀的時尚感。」相當有格調。
石桀的目光落在自家老闆那一身「有創意」的服裝,不免搖頭又歎氣。人家要是看得上他,八成近視太重,要不然準是瞎子。
「她是我的。」哼哼!這叫天堂有路她不去,地獄無門闖進來。
「咦?!你……」他吞了吞口水,感覺老闆正在釋放殺氣。「咳!咳!你遇到殺父仇人了?」
「不。」尹子夜陰惻惻的冷笑。「就是她朝我潑紅漆。」
*** *** ***
背脊突然感到一股森冷寒意,左看看右瞧瞧的應虔兒先縮了一下脖子,確定四周沒有「仇人」才鬆一口氣,繼續她的尋人大計。
根據常理來說,當大老闆的人大都上了年紀,髮色斑白,面帶嚴厲,舉手投足間透著大企業家的氣勢,而且不好親近的樣子。
可是她看來看去就是看不出現場有哪一個符合條件,這些科技精英每一個看起來都有些呆滯,除了專業領域外,對一般流行訊息完全不懂,看到巫毒娃娃居然叫丸子太郎,這實在是……
不過她親愛、又帶著花癡性格的表姐反倒是樂在其中,男伴一個換過一個,活像只花蝴蝶,一點忙也幫不上,好歹也先告訴她誰才是她要找的目標嘛,不要讓她如無頭蒼蠅般瞎找。
嗯?不好!那種驚悚感又來了,似乎有兩道不懷好意的冷光打算盯穿她的背。
不認為自己是膽小鬼的應虔兒故作鎮定,左腳往左移了一步,又一步……不是躲,是避免和人家起衝突,畢竟幹這一行的樹敵不少,難免會遇上「舊識」。
「真巧呀!老大小姐,又碰面了。」是她不幸呢,還是該說老天有眼?
嚇!誰在叫她?這聲音……有點熟。應虔兒頭低低的不看來者,不管認不認識都假裝沒交情,不知他在喊誰。
「想裝啞巴嗎?你那天明明挺有大姐大的作風,一桶油漆往我胸前一潑毫不猶豫呀!」現在倒成鴕鳥了,把頭埋在沙裡躲避現實。
「啊!是你!」
「對,就是我,老大小姐的記性真好,沒把我這位受害者給忘掉。」他該不該買串鞭炮來放,好慶祝兩人的「重逢」。
應虔兒一見他來勢洶洶的凶樣,乾笑地往後退了一步。「不要叫我老大小姐啦,我會不好意思。」
表姐救命呀!你可愛又善良的小表妹快要被凶神惡煞給肢解了,別盡顧著和科技新貴打情罵俏,好歹回過頭看我一眼嘛!
「幹你們這一行還會不好意思?請恕我眼拙,完全看不出來。」尹子夜嘲笑她的做作。
「喂!客氣點,不要給你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我們這一行礙到誰了?要不是我們肯出手救急,你曉得會有多少人走投無路,典妻賣子來籌錢嗎?。」大開方便門子人方便,這是多麼崇高的行業。
他表情微冷的一嗤。「就因為有你們,更多的人被逼著走入死路,辛苦賺來的錢連利息都付不起,全投入你們挖的無底深淵,最後落得一家人死絕好了結債務。」
父親就是借太多高利貸才會把自己逼死,他一方面要賭,一方面又被地下錢莊追著要錢,因此在變賣光阿公的祖產後才會走向絕路。
因此,他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開設地下錢莊的人,他們用利引誘人性淪陷,再趁機搾乾人們所有心血,一分不留全部取走,比吸人血的吸血鬼還可惡十倍。
「笑話,要是人家有錢幹麼來借,我們送錢給人家急用有什麼不對,你的想法太偏激,應該換一個角度想一想,萬一欠錢的借不到錢,下場會如何。」
孩子沒錢看病,死路一條;莊稼沒收成,或是賣不到好價錢,挨饑受凍同樣死路一條;欠了賭債沒還,那更是別想活了,賭場裡的打手直接給他死,哪能寬容期限讓人「分期付款」。
他們做的就是及時伸出援手的慈善事業,每個人都有一時手頭緊的時候,救急中心因此而成立,凡是有困難的人上門求助,他們全都以誠相待,慷慨解囊以解燃眉之急。
「你說的全是推托之詞,若是你們不收以高利,怎麼會有人被債務壓得喘不過氣來,乾脆心一橫往海裡一跳,一了百了。」
應虔兒很不服氣的手抆腰。「你存心跟我槓上是不是?人家抗壓性差關我什麼事,人活著才有希望,若是為了一點小事就想尋死,那麼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乾脆死了以後在陰曹地府受苦,下輩子才不敢再自殺。」
現代人都太好命了,不能吃苦,稍有不如意就尋死尋活,毫不顧身邊親人有多痛苦。
錢嘛!再賺就有,何必一心往死路走,像她這麼愛錢的人就還是很愛惜生命,人要沒了呼吸一切都完了,把命留著還伯沒機會翻身嗎?
大家都以為死路好走,這是最笨的想法,沒有山窮水盡哪來的柳暗花明,牙一咬不就挺過了,像她父母死於火災時,她也是很悲傷呀!可是從沒想過要跟他們一起死。
「你居然鼓勵別人去死?!」好惡毒的心,不愧是開地下錢莊的。
自己的意思遭到曲解,她氣得跳腳。「我哪有叫別人去死,你斷章取義,你政客呀!」
「怎麼扯上政客,我說的是實情。」因為他是受害慘重的活見證。
「哼!我看你是愛做秀,想引人注意。」瞧他那副聳樣,走在路上肯定沒人願意多瞧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