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這個娘子愛著,不夠嗎?」姜綺瑤笑凝著他。
他眨眨眼,一把抱住她,笑了。「夠了。」
「咦?大莊主、夫人!」端著熱騰騰桂圓湯前來的典祿,一看見司徒逸和姜綺瑤立即驚呼。
「輿祿,怎麼還叫我大莊主?我已經不做莊主很久了,而且你們怎麼還叫烈二莊主呢?應該直接叫莊主啊!」司徒逸笑道。
「這……這是二莊主堅持的,而且大莊主永遠是大莊主。」
「典祿,那是什麼?」姜綺瑤其實聞到味道就知道了,不過還是問一下。
「是桂圓湯,小少爺想喝甜湯。」
夫妻倆相視一眼,眼底的神情只有兩人知曉。
「怎麼是你端湯過來?」司徒逸問。
「小少爺身體不適,又有刺客潛進來對他下手,小的哪還睡得著,就趕緊過來探探了。」
「刺客?!」司徒逸和姜綺瑤驚呼。剛剛沒聽說這件事啊!「怎麼回事?」
「小的也不清楚,不過刺客已經讓二莊主給制伏,暫時關在地牢裡,等二莊主審問。」
「哦?不用送官府嗎?」姜綺瑤疑惑地問丈夫。
「喔,送官府啊……」司徒逸有點尷尬的笑了笑。「我想烈審問完,就會送去了吧。」
姜綺瑤決定,對於小叔的作風,還是少問為妙。
「典祿,給我就行了。」她上前接過甜湯。「你們留在這裡,我進去照顧小路。」
她端著甜湯走進內室,看見司徒烈也躺在床上,而姜小路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裡,一雙柳眉微揚,不過倒也沒有說什麼。
司徒烈看見她走進來,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甚至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她盛了一碗甜湯走到床邊對他說:「烈,這裡就交給我,你去休息吧。」
司徒烈猶豫了下,不過還是慢慢的抽身,輕輕的將姜小路放倒在床上,起身。
「小路的腿受傷了,身子一直發冷畏寒,我要請大夫過來,但他堅持不用,大嫂勸勸他吧。」
「我瞭解,你放心,小路這是老毛病了,確實不用大夫,我會照顧的。」她點頭。
「老毛病?」司徒烈蹙眉。「怎麼回事?」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啦,通常第二天就會好很多了,你不用在意。」她笑了笑。
他沉默了一會兒,知道大嫂並不打算告訴他,他若堅持,好像也腧矩了,可是……
「烈,還有事嗎?」她微笑地問。
司徒烈懂得這是逐客令,雖然他才是影園,甚至是醉陽山莊的現任主人……搖搖頭,他轉身走出去。
姜綺瑤望著他的背影,最後微微一笑,走到床沿坐下。
「小路,你醒著嗎?」她柔聲問。
「嗯……」姜小路氣弱的低應。
「起來喝碗甜湯,會舒服點。」她用一手便輕鬆的把他扶起。
「娘,小路……好痛喔,當……人好累……」他話語不清的咕噥著。
「娘知道,忍著點。」她溫柔的安撫。「來,嘴巴張開,喝口甜湯。」
他張開嘴,喝下一口甜湯。「好燙……」他立刻吐舌散熱。
「熱才能暖身,你在畏寒。」
「可是剛剛好暖……」姜小路低歎,似乎非常依戀。
「剛剛是你叔叔抱著你,他還運功提高體溫溫暖你的身子。」
「我知道。」喝完一碗甜湯,他在娘親的撐扶下,無力的躺下。
「烈對你真好,不像對其它人,總是一副冷面孔,就連對逸也一樣是那種死樣子。」
「叔叔只是比較怕生。」他為司徒烈辯解。
「是喔,對你就不怕生。」姜綺瑤調侃。
「那是因為我不怕他的冷臉,纏著他直到他投降的。」
「行了行了,怕生就怕生。」不知道司徒烈聽了會有什麼表情?「既然這麼護衛他,娘都要吃味了。」
「嘻……娘有爹疼著,才不在意呢。」他輕笑,隨即低低的呻吟一聲,似乎又痛了。
「好了,別談那些,瞧你這麼難過的樣子,看來娘提早趕過來的決定是對的,正好趕上。」她溫柔的輕撫他蒼白的臉。
「小琴和外公呢?」
「他們讓你外婆接到雷風堡去小住一陣子。」
姜小路說的外公,其實不是他真正的外公,應該稱為舅公才對。他是姜綺瑤親生娘親的兄長,只是姜綺瑤並不打算改口,在她心裡,阿爹永遠是她的阿爹,所以也沒有要孩子們改口的意思。
「小琴一定很開心吧!」他低歎。
「沒錯,開心得要飛上天了。」姜綺瑤搖頭失笑。「對了,小路,你怎麼會受傷的?」將碗放回桌上,她坐在床沿,伸手進棉被裡,用自己熱熱的手替他按摩著。
姜小路舒服的吁了口氣,慢慢的將情形述說一遍。
「你叔叔的報復手段讓人有些膽寒,不知道是因為個性如此,或者是因為對方傷到的人是你?」她望著他低聲的哺道。
姜小路沉默,這點他也無法確定。
「小路,你還不打算回家嗎?」她突然問。
原本閉著眼的姜小路立即睜開眼,望著娘親。
「娘,您要我回去了嗎?」他一臉焦急地問。
她搖頭。「別擔心,娘不是那個意思,娘只是覺得你十七歲了,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知道,可是……我實在不知道,事到如今,我要怎麼說出口。」
「你可曾想過,如果有一天,擁有火玨劍的人出現了呢?」
「那並不能改變什麼,我自己的心意,我自己知道,就像叔叔說的,不該因為一把劍就斷定自己的一生。」
「烈說過這樣的話啊……」姜綺瑤挑眉。
「嗯。」他徐徐的閉上眼。「娘,我好累……又好痛……」
「乖,娘在這兒,你可以安心的睡了。」她輕撫著他,溫柔的低語。「其它的事,等這件事過了再說。」
「嗯,謝謝娘。」
室內沉默了一會兒,姜綺瑤突然低低的開口,「小路,如果這個殺手也是塗進化請來的,你認為你叔叔會怎麼對付他?」
姜小路眨了眨眼,腦中閃過一些可能的景象。
「我想,那絕對是我一輩子也不想去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