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去日本住一年,這不就是要離開我?!」這隻金絲貓腦袋裝豆渣啊?她到底在想些什麼!這樣不叫離開,難道叫滾開嗎?
「我也不想這樣啊。」
委屈的淚水迅速在她眼眶打轉,嗓音透著哽咽聽來叫人心疼。可是,媽的,疼歸疼,他還是很生氣啊!
「把你非得去日本住一年的理由說出來,或許我願意跟你爽快的分手!」
娜塔莉的淚珠立刻撲簌簌的滾落臉頰。
史琉燦見狀氣得拍打軒轅的肩膀,「你這張賤嘴給我閉起來!」
「哼!」
他重重一哼,又瞥了娜塔莉一眼,憤然的轉開視線。
先哭先贏嗎?他也很想哭啊,同居愛人就要拋棄他,他才委屈得快爆炸了!心頭酸酸,鼻頭酸酸,淚水跟鼻涕幾乎要一起噴出來,只不過眼淚來得比她慢一點而已。
媽的,他到底是哪裡不好?這只可惡的金絲貓居然不願意待在他的身邊,說什麼她一定要去日本東京住一年!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是覺得他性能力不好、不夠持久?坦白講出來大家討論嘛!他可以去報名特訓班,為她苦練久久神功啊!
就算真的很不滿意地,也犯不著遠避他鄉啊!
存心傷人嘛!
「你先別生氣,坐下來聽我說。」娜塔莉淚眼婆娑的仰頭輕扯他的衣袖。
所有人都坐下了,只有他依舊鐵青著俊臉堅持站著。
史琉燦揮了揮手,「娜塔莉你別理他,這只臭狗有痔瘡,坐不久。」
「喂!」
「你們都別吵,安靜聽娜塔莉說。」
娜塔莉對主持大局的宇文武治投以感激一瞥,「前幾天日本的外交官員私下派人到台灣來找我,他們說東京芭蕾舞團的舞蹈顧問因病臨時請辭,希望我能夠過去暫代職務。」
軒轅僵直的身軀動也不動。
見到他這模樣,娜塔莉難過得低垂著頭,「你們也知道我曾受到日本政府的庇護和照顧,我欠他們一份情,所以這一次他們向我開口……」
「你拒絕不了?」史琉燦替她接話。
她咬咬下唇,點著頭說:「他們說只要一年的時間,以顧問的身份在東京芭蕾舞團任職一年,讓他們有充裕的時間尋找適當的接替人選。」仰起頭望向軒轅,她眸中有亟欲安撫他的渴望。「所以軒轅,我不是要離開你,只是要去東京一段時間而已。」
「一段時間?」
他霍地轉身面對她,「一年耶,三百六十五天,八千七百五十個小時,你居然說它只是『一段時間』?!」
「是八千七百六十個小時,軒轅,你算錯了。」
他馬上齜牙咧嘴的回道:「宇文,你們要選在這個時候向我挑釁是不是?」
宇文武治馬上搖頭,「你誤會了,我沒有。」
憤怒的視線轉而落在娜塔莉身上。
媽的,她就要離開他身邊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總之我不能接受!」
他僵硬地說完這句話,隨即邁步跨出茶藝館。
娜塔莉的淚水當場像斷線的珍珠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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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當薛平貴跟妻子王寶釵說「老婆,歹勢,我要離開你」時,王寶釵是什麼樣的表情?
手肘撐在窗欞上、大掌托著下顎的軒轅看著窗外,認真的想著這個問題。
他那一雙無神的眼盯著窗外的天空著,發覺難得晴朗的一月天天空藍藍的,就像娜塔莉的眼睛……哼,轉頭,不看!軟綿綿的白雲就像她美麗豐滿的雙峰……哼,更不看!
那還能看哪裡?
他垂下俊臉,雙手改平放在窗台上,下巴抵靠在交疊的手背。
看起來委屈極了。
當王寶釵聽到丈夫說要離開的那一刻,她究竟是什麼表情?
忍著淚,揪著手,乖順的坐在床邊替薛平貴整理行李,然後站在門口揮著手帕說「你放心的去,別擔心我」,最後再唱「十八相送」或是「我等著你回來」給他聽,當做是彼此的臨別禮。
是這樣嗎?
那麼他是不是也應該去娜塔莉的房間,坐在她的床鋪邊,忍著淚水體貼的幫她打包行囊,接著溫柔的跟她說。「你放心的飛去日本東京吧,我一個人在台灣沒問題的,不會出去找女人碰恰恰,也不會被覬覦我的女人染指,我會乖乖的等你回來。
這樣對吧?
這才是新好男人應該有的作為吧?
可是,他XX的,他為什麼要愛得這麼委屈?!
狗屁不通!
坦白說,是那個王寶釵太沒知識、太沒行情,如果換做是他啊,哇靠,只要薛平貴膽敢講「我要離開」,他肯定拿起掃帚,賞那個死沒良心的王八蛋一頓粗飽,毒打他個三天三夜再來討論離婚休夫的細節!
咦,這麼說來,他現在應該走到娜塔莉的房間,踢開她的房門,抓起棒球棍或是小板凳,狠狠地給她教訓一下,最好把她這隻金絲貓痛扁成黃金豬,再酷酷的丟下一句:「我們完了,分手、分手」?
對、對,軒轅,是男人的話就應該這樣做,馬上就去做。
可是……
他寬闊的肩膀垮了下來,一臉無精打采。
他捨不得啊!
金絲貓就是金絲貓,他捨不得她變成黃金豬啊!
她想離開,他就讓她離開。
無所謂的,他不要緊,真的沒關係!
她欠日本人一份情,他懂。她拒絕不了對方的要求,他瞭解。所以她明天早上搭乘飛往日本的班機時,他會微笑祝福她……嗚嗚,祝福她啦……
黯然的墨色瞳眸不想看藍藍的天空,不想看軟綿的浮雲,只好斂下視線往下望……
什麼呀,窗口邊居然有灰塵。
對於自己發酸的鼻頭和微紅的眼眶,軒轅強調自己絕不是因為娜塔莉離開而想哭,他是因為……房間裡有灰塵。
他的房間裡怎麼可以有灰塵?他是愛乾淨的帥哥耶,房裡不可以有灰塵!
突然,房門外傳來叩叩幾聲,接著是門把被轉開的聲音。
誰啊?「出去,別吵我!」
「軒轅。」
輕柔的嗓音自他身後響起,叫他微趴的身形震了震,卻倔強的不回頭。「幹嘛啦!」這只死貓就要離開他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