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想起來了。」郝崇文點頭。「幸會、幸會。」
「久仰、久仰。我經常聽許諾提到你……」
「廢話少說。」許諾一把揪過他,壓低嗓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該我問才對吧,其實從高中起,我就在這家酒吧打工,現在則是這裡的常客,偶爾也充當調酒師一職。想喝什麼,我會盡力為你們服務。」
裴杉宇笑著打了一個響指,侍者立即會意地再送上一打啤酒。「我請客。」
「不必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許諾垮下臉,真是冤家路窄,早知道會遇到他,她肯定不會自投羅網!
為什麼她最尷尬最糗的樣子,總會被他看到?
第五章
十點過後,酒吧又增一批人流,其中好幾個打扮入時的年輕美眉看到裴杉宇又是驚呼又是尖叫——
「哇,YULE在那邊耶,好帥喔。」
「YULE,給我們一人一杯LOSTLOVE,好不好?」
「YULE,不要老是呆在那裡,也過來陪我們一下嘛。」
「好,好,稍等,我馬上就來。」
裴杉宇朝她們一一還以性感的淺笑,又招來尖叫連連。看來他儼然是酒吧中的「黃金招牌」,威力無窮,橫掃千軍。
真是的……許諾把吸管咬得喀喀作響。
「大家好,還喜歡這裡嗎?」
一個湊熱鬧不夠,又來一位。這次來的不是別人,是一位性感女郎。她身穿緊身低胸針織衫,勾勒出性感乳溝,下蹬高級尖頭羊皮靴,唇色暗紅,眼神迷離,挑染成酒紅色的秀髮蓬鬆如雲,是位身材惹火,令人驚艷的超級美女。
「小魚兒,是你的朋友?怎麼也不介紹一下?」女郎大咧咧地一手夾煙,秀眉微揚,向每人拋了一個媚眼,右臂親暱地環上裴杉宇的頸部。
許諾眼皮直跳,來者不善……等等,她叫他什麼?小魚兒?嘔,她還是花無缺呢!
「許諾,我的高中同學。郝崇文,許諾和我的學長,也是許諾目前的夢……」話未說出,他的腳背又被許諾狠狠踩了一下。
「喔?你就是許諾?」女郎眼中精光一閃,似笑非笑地盯著許諾。「久仰久仰。」
「久仰?」許諾有點奇怪,她與她素昧平生,何來久仰?
「呵呵……」女郎親暱地擰了一下裴杉宇的耳朵。「這小子一天到晚在我耳邊嘮叨你的事,聽得我耳朵都快生繭了。」
死魚,肯定在講她的壞話。
「好了,不要再拿我打趣。這位是LOSTLOVE酒吧的老闆娘,琳達。」裴杉宇苦笑道。
「老闆娘?」許諾好震驚。「這麼年輕!」
「多謝你的誇獎。」琳達笑得花枝招展。
許諾禁不住打量琳達,眼前的女子雖長著一張天使臉龐,眼神卻歷盡滄桑,促狹的神情又帶一絲惡魔本質,絕非池中之物。她和裴杉宇是什麼關係?看兩人的親密程度,絕不像裴杉宇說的這麼簡單。只是在這裡打工是這裡的常客?依她看,說不定裴杉宇是她包養的小白臉!這個大色狼!想到這裡,她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後者則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這一瞪何來。
「這位是你的男朋友?」琳達一屁股坐在郝崇文身邊,纖手搭上他的肩頭,紅唇湊到對方耳畔。
「唷,帥哥,這樣可不太好喔。放著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不理,只顧自己拚命喝悶酒,你的女朋友太可憐了。」
她說話的腔調和裴杉宇很相似。
「學長不是我的男朋友。」許諾連忙說。雖然很想肯定,但這是事實。
「不是嗎?那你幹嘛這麼緊張,放心,我又不會把你的心上人給吃了。」琳達吃吃地笑,繼續攻擊看來最弱的郝崇文。
「帥哥,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不要悶在心裡,說出來比較好。」
「你不會懂的。」郝崇文不停搖著頭,那種完全失去支點的動作看得許諾又是一陣冷汗。
「我怎麼不懂,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琳達豪氣干雲地拍著他的肩膀。
「年輕人,不就是LOSTlOVE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再找一個更好的!不過,既然今天大家有緣相識,我作東,隨你喝個夠,可是到了第二天,你就得好好振作!」
琳達是健身CLUB的高級會員,外表嬌媚,手勁卻很強,郝崇文被她捶得渾身作痛,又不敢叫,只好苦著一張臉。
「失戀又怎樣?每個人都會失戀,不失戀就學不會如何好好去愛。只有失過戀的男人,才能成為一個好男人。」
「所以,小子,這是人生的必經過程,你只要好好享受它就行了!」
本來已經按捺不住站起來,想從「魔女」爪下解救出受苦受難的郝崇文的許諾,聽她這麼一番話,又緩緩坐了回去。
是啊,誰不曾傷心過,誰沒有失戀過,誰不會痛得死去活來?可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大家不都好好活著?
「享受失戀嗎?」郝崇文抬起發青的臉,摀住嘴。
「沒錯,你總算開竅了。」見孺子可教,琳達一興奮,又是一陣亂捶亂搖。「別怪我沒提醒你,要珍惜身邊的人……」
「我……是……很……想……珍……惜……不……過……」
郝崇文被搖得七葷八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於忍不住,猛地張嘴,嘔……
瞬時猶如黃河決提,滾滾直下——
呀!尖叫聲中,眾人一致跳開三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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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還活著吧。」
「難說,看起來奄奄一息,氣只進不出。」
「不會喝就不要猛灌,看看現在這個樣子!」
「來來,讓一讓,讓他透口氣。」
眾人七手八腳,將剛從洗手間出來的郝崇文扶到酒吧旁的軟椅上,許諾心疼地拿著濕毛巾擦試著他的嘴角。
「學長,你沒事吧。」
「放心,死不了。」見慣不怪的琳達徐徐吐出一口煙圈,叫吧檯上的調酒師。「阿保,弄杯醒酒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