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算完成,等我們把它燒製出來後,那才是完成了。」
「秀廷,你有什麼夢想?也許我也能幫助你圓夢。」過了一會兒,她問。
陸秀廷俯身在她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是你,你就是我的夢想。」
「哦,這個簡單,我已經幫你圓夢了!」梅蕊笑著回答,動了動頭,在他肩窩處找到更舒適的位置,閉上眼睛想:是的,秀廷會是她的好夥伴、好夫君!
*** *** ***
范朝陽絲毫沒有想到,僅僅一夜之間,原來彼此不大理睬、關係緊繃的梅蕊與陸秀廷,突然就好得如膠似漆了!
「范哥哥,對不起,我不能出去玩了。」
早晨,當他像前幾天一樣跑來找梅蕊,要帶她出去玩時,梅蕊的一句話讓他興致勃勃的心落到了谷底。
「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今天去鎮上玩的嗎?」他沮喪地問,企圖改變她的想法,但梅蕊態度很堅決。
「可是今天我有很多事。」
「我可以等你——」
「不用等了,她不會跟你去的。」陸秀廷的聲音從他們身後的門口傳來。
看到他,梅蕊眼裡霎時散發出來的光彩讓范朝陽嫉妒得發狂。
「秀廷!」看到他,她本能地迎了過去。
陸秀廷伸出手摟住她的腰,輕聲問:「睡得還好嗎?」
「是你送我回房的?」想到自己昨晚居然在他懷裡睡著,她臉紅了。心裡暗怪都是他的聲音溫柔,目光帶著催眠的魔力才會讓她那麼失態。
陸秀廷笑笑。「不是我是誰呢?」
不想看到他們在那邊情意綿綿,范朝陽壓抑著想大吼大罵的衝動,大聲對陸秀廷說:「秀廷,昨天我跟蕊兒就約好了,今天要去鎮上玩。」
聽到他的聲音,梅蕊恍然想起這裡還有外人在,立即羞澀地想退離陸秀廷的懷抱。
沒想到陸秀廷絲毫不在乎范朝陽的目光,摟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將她拉得不得不往後靠,直到她的肩膀挨到了他的胸膛。
在范朝陽的注視下,她覺得跟陸秀廷這樣親近很不自然,可是又走不開,只好身子僵直地偎在他懷中。
「是嗎?」陸秀廷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拘謹,只顧著對范朝陽說:「今天我需要她幫忙畫梅花,她如果出去玩,我的制坯坊就得空等著了。」
「可是你不該讓蕊兒一直幹活,總得讓她休息休息,我知道你正在趕瓷坯,你去忙你的,我陪她玩吧。」他熱心地說。
「你說的也對,我是不該讓她太辛苦,得讓她多休息。」陸秀廷的話是在對他說,但眼睛卻看著梅蕊。「那就讓蕊兒自己決定吧。」
在他們對話時,梅蕊還是無法放鬆自己,當陸秀廷不再繼續把她拉近,也沒有把手從她腰間挪開後,她偷偷地從睫毛下面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根本沒有注意她,只是在跟范朝陽說話,這才呼出一口氣,悄悄地放鬆了一點。
不料剛剛放鬆,兩個男人的目光又聚集在她的臉上,讓她再次陷入尷尬。
「不,我不要休息,我已經休息夠了。」她急忙說。
「蕊兒,你昨天答應我的。」范朝陽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她。
她解釋道:「沒有,昨天我只是說如果沒事就隨你去看白瓷彩畫,可是昨晚我才知道秀廷已經開始制坯了,所以我不能再出去玩。」
「那你替他畫出梅花不就沒事了?我可以等你。」范朝陽努力說服她。
梅蕊搖搖頭拒絕了。「我要跟秀廷在一起。」
聽到梅蕊明確的答覆,陸秀廷很滿意,見范朝陽還想說什麼,便阻止了他,不滿地說:「行了,朝陽,你不覺得對我的未婚妻太過慇勤了嗎?」
「蕊兒根本就沒承認你們的親事,她不是說過要重新選擇的嗎?」被梅蕊拒絕後,正在氣頭上的范朝陽口無遮攔地說。
他的話讓陸秀廷和梅蕊的心裡都是一驚,這話是比試那天梅蕊說的,那時只有爹娘和梅花山莊的丫鬟總管在,想不到他居然也知道。
「是嗎?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陸秀廷鎮靜地問。
范朝陽頓時後悔自己的大嘴巴,但話已出口,後悔也來不及了,只得硬著頭皮說:「我如何知道的你別管,是不是事實你自己清楚。」
「那不是事實。」雙頰嫣紅的梅蕊插嘴道:「那是我說著玩的,既然秀廷是我自己選的,我就一定會嫁給他!」
范朝陽失去理智地對她喊:「蕊兒,不要欺騙自己了,你根本就不想嫁給他,你何必要勉強自己?」
「不是這樣的!我喜歡秀廷,我要嫁給他!」梅蕊堅定地看著他。
雖然她語氣很平穩,但陸秀廷摟在她腰上的手能感覺到她的顫抖,於是他知道她很激動,他將她拉得更靠近自己,對同樣面紅耳赤的范朝陽說:「朝陽,蕊兒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大家都有很多事要做,我們都各自去忙吧,行嗎?」
范朝陽不語,抑鬱的目光在他和梅蕊兩人之間轉動。
陸秀廷自然明白他的失望,也不想當著梅蕊的面說些傷害他的話,便低頭對她說:「你先去用早膳,等會兒進了瓷坯坊恐怕就顧不上了。」
梅蕊也想離開,她不覺得自己該對范朝陽解釋太多關於自己與陸秀廷的事情。於是她對他笑笑,再回頭對范朝陽抱歉地行了個禮。「蕊兒所言句句是真,如有冒犯范哥哥處,還請原諒,蕊兒失陪了!」
看著她在阿寶的陪同下離去,范朝陽覺得所有的希望都在眼前消失了。
「朝陽……」陸秀廷想勸解他,可被妒意沖昏頭的范朝陽不讓他說話。
「她不應該屬於你!」他將所有的失意發洩到陸秀廷身上。
他毫無理性的話讓陸秀廷很不滿,但因為他知道失意的滋味,理解范朝陽此刻的心情,所以他不怨他。而且,他也不想責怪一個因為愛梅蕊而對他出言不遜的男人。